洛云侯府,
东云楼下。
张瑾瑜听完母亲的话只得点了点头,确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要慢慢谋划来日方长。
此事也好办,自己到那盯着宁国府就成,不是还有十万两赌约的银子嘛,贾珍老儿,等着。
对了,贾家还有那么多丫鬟侍女,什么金钗玉钗的,都在哪呢,要不要弄点回来,但是一抬头看到楼上的三女在那忙碌收拾屋子的身影,只觉得后腰一阵阵酸爽,顺其自然吧。
看着日头还早,母亲又是进了东云楼亲自指挥摆放物品,还有各种饰品的东西。
张瑾瑜扫了眼周边也是忙碌的身影,也是不由得有些困乏,打了个哈欠就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来到院子就往床上一趟,盖上被子就睡了起来。
而京城大内,
皇城司衙门,
暗卫密探也是接到了密报,交给了值守的太监,值守的太监不敢耽搁,直接拿着红色加急信件来到了大内总管戴权的寝室,直接敲门而入。
“内相,内相,江南急件。”
戴权自从大比之后也是有不少空闲时间,休息几天也是精神抖擞,此刻在屋内品着香茗,看一些密信情报。
但是听到江南二字也是反射性的回神,问道;
“江南急件,快!拿过来,”
“是内相。”
值守太监紧接着上前几步,双手奉上,戴权直接起身穿衣,而后拿过急件验了一下,见封口红漆未破,也是心中有些忐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杂家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值守太监立刻回道;
“内相,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嗯,你即刻回去守着,再有信件直接送来,不必通报。下去吧。”
“是内相。”
值守太监领命而去,而戴权拿着信件也是想想江南那边到底能有何事,难道是东王私底下开始小动作了,但也不对啊,忽然想到巡盐御史林如海。
“来人,来人,”
门外进来不少皇城司内卫,季千户见了戴权立刻跪拜道;
“督公有何吩咐?”
“走。养心殿,面见圣上。”
“是,督公。”
一路上,皇城司的人抬着轿子也是加快了脚步,不久就到了养心殿,戴权这才让停下轿子,出来整了整衣衫,说道;
“季千户,你回了随杂家进宫面圣,不要多话,其余人在此等候。”
“是督公。”
季云辉脸色激动地通红,难免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戴权也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直接走进了养心殿。
进了殿内,只见武皇周世宏并没有看奏折而是拿着一本花名册在细细观摩,感觉门外有人进来,知道是戴权必然有事,就放下花名册,等待着。
戴权和季千户进了御书房,二人也是直接跪拜喊道;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什么事这么急?”
武皇看到戴权身后跟着的皇城司千户有些气喘,必然是来的路上走得急,就率先问道。
“陛下英明,奴才有事禀告,这是刚收到的江南急报。”
戴权就从衣袖中掏出信件递了上去。
武皇也随之一惊,江南,江南出事了?
立刻接过来查验了封口,见没有变动就撕开,署名竟然是林如海的,难道江南有变。
武皇周世宏走到窗前,打开急件细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参见吾皇,圣恭安,臣林如海在江南多年,每日竭尽全力谋划盐政,虽然有些起色,但是江南地方势大,臣也是也毫无办法,这三年臣丝毫未能有寸近,且要日日防范宵小,暗卫死伤惨重,如今痛失爱子,发妻已然时日无多,臣也是积劳成疾身体恐有不妥,膝下仅有独女苟活,望陛下怜悯,臣林如海在江南叩首。
看完信,武皇周世宏脸色阴沉,心中有万千怒火,这是林如海求援信,更是林如海的托孤的信件,江南那些人已然如此猖狂了,难道是东王还不死心。
“戴权,江南的林如海如今什么情况?”
戴权听到武皇的问话,自然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林如海到底适合情况已然很长时间没有信件传来了,坏了。
“回陛下,奴才也不甚清楚,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信件传来了。”
“不是没传来,应该是被劫了,此次信件是林卿家求援托孤的信,那些胆大妄为的世家,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戴权立刻跪下请罪。
“陛下息怒,是老奴的疏忽,如今还是要确保林如海的性命安然无恙才行。”
武皇也知道时间得紧迫性,也不耽搁,问道;
“起来吧,你有何好办法?”
“谢陛下。”
戴权这才站起身,然后想了下快速回道;
“陛下,既然林大人向京城求援,想必江南那边的人暂时不能用了,所以还需京城调遣得力的人去,臣身边季千户乃是皇城司的干将,奴才觉得即刻让季千户领一卫皇城司精锐人马顺运河南下,直奔杨州,护卫林大人安全。”
武皇周世宏思索了一下点头同意,说道;
“可,季千户,朕命你为江南巡查使,即刻统领京城皇城司的人马南下,第一件事就是保证林如海的性命,第二暗地里查查是谁在幕后谋害林如海,三是等朕在安排钦差大臣南下,你在配合,可明白?”
季云辉哪曾想有如此好事轮到自己,急忙跪下拜道;
“奴才季云辉领命,请陛下放心,必然尊令。”
“好,那你即刻出发,找漕运总督沈学仕走漕运。”
戴权直接又吩咐道;
“是督公。”
季云辉领命后也不含糊,直接跑出大殿直奔皇城司衙门点齐人马准备南下。
江南,
杨州,盐政衙门。
此时,
堂上已然是多日未有人坐在此处,预示着林如海真的病倒了。
衙门里的探子也是快速趁着人不注意就直接溜出了衙门,然后来到对面的茶社,把信件一扔就跑了回去。
而信件则是被茶社的掌柜收入袖中,然后转身抹去。
随即江南的八大盐商江春月、黄如泰、马曰路、苏金铠、程之英、汪应寒、黄至纯、鲍志勇八人,就知道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的近况,然后都不动声色冷然一笑。
而在金陵的甄家,如今的当家人甄应嘉也是在府上有些愁眉不展,自己已然是知道了那些盐商的动作,如此触怒朝廷可是不智,竟然敢毒杀巡盐御史林如海,如果事发必然要死一批人。
不好,
老三可是和那些盐商走的太近了,必须给老三提个醒。
还有江南最近可是风声鹤起,各地势力都是有些暗地动作,甄应嘉拿出北静王妃从京城传来的密信也是心思不定。
未成想,北静王竟然有如此气魄,连收边军二将,再加上平安州的势力和太平山的暗手,北静王麾下可就有了至少十万之众了。
而且还垄断了草原东胡人的贸易,可算是钱,权,兵都有了,那下一步是复起还是有何打算,没人知晓。
甄家可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甄应嘉不断在书房里踱步,是不是问问母亲,本想迈出去的步伐又停住了,收不住手了,甄应嘉也知道北静王要是真的反了,甄家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的。
所以甄应嘉也知道一条路走到黑,就吩咐道;
“来人,通知金陵船队启航北上。”
“是,二老爷。”
甄家早就装好了大批的物资,都是满载的大船,就等待家主的一声令下就起航北上,接到命令后,大批船就开动起来,迎风启航。
而在漕运口岸,
不少曹丁和卫军也是盯着,并没有打算拦着检查等。
新的河运总督沈学仕目前也只是把运河中段和末端的卫军和漕运抓到手里,江南的一时还没有顾得上,所以江南的漕运和卫军的将领官员都在死命的捞银子,也知道自己的好日不多了。
至于河上运的什么也没有人管,都是接了银子就放行。
所以如此声势浩大的甄家船队,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拦,就连漕运衙门的批文和通行令都是拿了一沓,生怕在和河运上出什么官面上差错,就使足了银子买通了上下,拿到了批文。
而且护卫的船只也不少,竟然还聘用不少卫军的楼船护送,甄家可是上上下下都想到了。
养心殿,御书房内,
武皇坐在那待人走后,周世宏在御书房内踱步心思捉摸不定,
“戴权你觉得谁去江南一趟为好,”
戴权此时竟然缄口不言,此事牵连甚大,金陵贾,史,薛,王四大家族,还有甄家那個庞然大物,以及东王残留势力等,可是不说也不成。
“回陛下,奴才还没有想好,江南兹事体大,奴才实在是没有人选。”
武皇回道书案前坐下,看着卑躬屈膝戴权,也是不难为他,江南那地方不能动,但是又不得不动,甄家,太上皇。
想到这武皇头又是微微的有些头疼欲裂。
实在不行是不是可以学太上皇下江南巡游,但是仔细一想也不成,毕竟自己在京城根基不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觉得忠顺王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