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内,
养心殿,
戴权闻言一愣,皇上怎么会想起他,只是让忠顺王去真的妥当吗。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召集阁老来此商议。”
此话一出,周世宏自然明白是有些不妥当,文官也不能插手此事,不然文武相争又是乱象丛生。
可是江南不能乱,又不能让他们世家在做大了,必须用巧劲,可难就难在何人可以接此大任。
“不需要,此事还需考虑一下,朕问你,为何忠顺王不成?”
戴权苦了下脸,不得不回了一句;
“陛下可记得关外援军呼?”
武皇闻言彻底打消了派忠顺王去江南的念头,关外的事忠顺王在武皇周世宏心中的地位是一落千丈。
原以为忠顺王可以,哪里想到皇弟志大才疏,见利忘义,实在不堪大用,想到江南金陵旧都,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再者甄家,可是牢牢霸占江南大片的皇庄,自从东平郡王撒手兵权撤出江南的地界,倒是被甄家给捡了漏,吃下大部分,也不怕噎死。
想到长乐宫甄老太妃,还有北静王妃,武皇内心也是有些萧索,还不是时候。
甄家的动作太快了,北静王水溶那小子可是入了甄家的套了。
“戴权,金陵留守的皇城司还有哪些人在?”
“回陛下,御马监宿卫还有司礼监四卫军,腾骧左、右卫,武骧左、右卫,均在金陵大内留守,皇城司的人牢牢在那看着。”
戴权想了一下,脱口而出,大武朝廷留在江南的后手,以防万一。
武皇听了也是心中大定,这五卫可是禁军的精锐,都是老营起家的人马,只是不知道江南那些地方驻军还有多少心向朝廷的。
“戴权,通知禁军金吾卫,羽林卫,虎贲卫、府军卫,再加上金陵五卫人马准备南下。”
戴权大惊,小心道;
“陛下,三思啊,京城禁军万万不可轻动,时候不到,忍耐为上。”
武皇周世宏一脸的阴霾,知道自己心急了,太上皇还在,兵擅自不可轻动,尤其是大内禁军,如果禁军南下必然天下大惊,谣言四起。
可是何时才是个头,忍耐了十几年,还要忍,朕不甘心啊。
“朕知道,如此就作罢,可是朕又如何能放心。”
戴权擦了擦汗,
“陛下,还记得关外援军否?”
武皇周世宏被戴权的话所点醒,想到援军自然想到了洛云侯,本想留下他在京城帮助自己破局的,人算不如天算,江南那或许更需要。
“朕知道了,如此洛云侯倒是可以,只是他去了江南会不会更乱。金陵留守的世家可不少和他有仇啊。”
戴权也是知道,洛云侯的母亲和江南金陵贾家的事,万一洛云侯收不住刀杀多了可就麻烦了,但是目前只能如此了,林如海那边等不了多少时间了。
“陛下,洛云侯去江南确实是一步妙棋,但是侯爷的刀太快了,江南那些人哪里知道关外的凶残,就怕到时候收不住刀,这就麻烦了。”
武皇沉吟许久,想到林如海的惨状,又想到江南那些阳奉阴违的世家,红着眼抬头看向戴权,道;
“朕倒是不觉得如此,江南承平已久,上下结党营私,腐化堕落,世家横行,是该让他们知道边关之苦了,朕还想是不是让边军都去那逛一圈呢。”
“陛下万万不可,边军苦楚已久,到了江南富硕之地那还不是把天捅个窟窿,大武的赋税可都在江南啊。”
戴权吓得直接跪下劝谏,武皇也是一笑,知道江南的重要性。
“朕何尝不知,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如此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先让皇城司的人去打個前哨,洛云侯就在等几日吧。”
“是,陛下。”
.........
洛云侯府,
宁边派出的探子,也是乔装打扮来到了宁荣街。
逛了一大圈来到了柳条胡同,看到不远处不少贾家族人在那里登记花名册,聚堆在一起闲聊。
就凑过去问道;
“兄弟,问你个事,前面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好的营生。”
“你是谁啊,哪来的,此处可是贾家的地方,不需要外面的人,要收也是收贾家的人,你啊还是哪来哪去。”
一位贾家的偏房说完就开始撵人了,其他的几人也是面露警惕之色,这么好的营生必须自己人守住了,哪能轮到外人来抢自己饭碗。
探子无奈只得看了一眼就出了胡同,但是在外面小摊茶馆细细打听就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是荣国府的二奶奶招收伙计跑商的。
又等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就绕了几圈,回了侯府,把事情详细汇报给给宁边将军。
宁边也没有过多耽搁,听完后,就往后院而来。
“侯爷,探子回来了。”
张瑾瑜躺在椅子上眯了会,听得到宁边的话语也是伸了个懒腰问道;
“怎么说?贾家明个是不是有什么事?”
宁边一抱拳道;
“侯爷英明,荣国府明天准备大宴,宴请族人,现在都是忙里忙外准备着,而且在外面,荣国府的二奶奶王熙凤在贾家族人里面招收伙计,听说是跑商用的。”
正准备喝茶的张瑾瑜,手一抖直接把茶碗打翻,茶水溅了一桌子,宁边赶紧过来扶着,
“侯爷,没事吧。”
张瑾瑜摆了摆手,拿过锦布擦了擦,
“没事,你刚才说的什么,荣国府大宴,你确定?”
“回侯爷,确定,派出去的探子也是军中老手,在那盯了好一会,应该不会出错。”
宁边在身旁肯定的回答。
张瑾瑜闻言有些不解,这贾琏脑子抽风了,竟然在如此场合还银子,府上在有事也不可能拿贾家的脸面来当筹码啊。
张瑾瑜想不通,也怕是宁国府和荣国府合谋,有些幺蛾子在里面,毕竟贾家在自己手中吃亏那么多次了。
“明个,你把先锋营的弟兄们带上,人不要多,二百人即可,看看贾家到底想做什么?”
“是侯爷。末将知道。”
宁边汇报完本想离开,可是忽然想到府上的拜帖和请柬,就说道;
“对了侯爷,牛继宗等边军将领想在醉仙楼宴请侯爷,此事如何回话。”
“什么时候的事?”
张瑾瑜现在一听喝酒赴宴就头疼,尤其是和牛继宗那些喝酒的猛人。
“回侯爷,大约今晚。”
张瑾瑜实在是不想去,一群大老爷们在那喝酒多没意思,青楼的窑姐哪有自家美妾舒服,只得想个法道;
“嗯,你就说本侯身体不适先回绝了,等下次再说,回帖的话语委婉点。”
“是,末将知道。”
宁边也是拱手一拜就退出了屋门,张瑾瑜站起身看着窗外,一票凋零之色,只有寒梅在枯院傲然挺立。
“可惜了,孤梅固然好可是哪有百花齐放的美啊,贾家还需要插足进去。”
而在醉仙楼的早就摆上酒席的边军将领,也是围坐在一起说着话,都是等待下人的来报。
“牛哥,你说洛云侯能来吗?咱们这么突然的冒昧上门请人。”
柳芳在一旁嘀咕着。
陈瑞文也是头大,现在办事都是如此的不走心呢,就不能提前安排。
“我说你们啊,就不能提前说一声,这边吃饭这边就去请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今晚还硬拉着我从府里出来,不知道我们都有事吗?”
“你能有什么事,难道这两天晚上娇妻美妾还没有抱够,还想在玩两天,你行吗。”
侯孝廉也是在那调笑道,几人也是越说越出洋相,牛继宗只得对着店小二道;
“小二,别说话,快点把你们拿手的饭菜都端上来,再把上好的烧刀子来四坛子。”
几人虽然在说笑可是没曾想牛继宗竟然招呼小儿上菜了,人还没到呢。
说归说闹归闹,陈瑞文直接问道;
“牛哥,怎么洛云侯还没来到,咱们就先点上菜了,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啊,牛哥,”
“要不再等一下?”
几人也是劝道。
牛继宗则是不然,叹了口气,说道;
“各位兄弟,是我老牛忘了,洛云侯应该忙着婚事呢,你们还不知到吧,我祖母进宫拜见太后的时候,她老人家还说要给洛云侯办婚事呢,想来也快了,这哪有时间再此和我们喝酒啊。”
“不会吧,这不是刚定亲,那么急?”
石光珠也是不信。
“还不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因为此女,洛云侯可是和贾家闹得满城风雨,要是还在等还不怕夜长梦多啊。”
“你是说秦家的嫡女,这倒也是,贾家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就和洛云侯扛上了。”
柳芳也是感慨一下,把几人心思说了出来。
忽然,
就在几人在那说着话的时候,镇国公家的小厮就从楼下跑了上来,然后给各位将军施了一礼,道;
“将军,奴才去洛云侯府报信,侯府门房回话,洛云侯正在给老夫人收拾阁楼搬家,没有时间来此,让奴才带话给各位将军见谅不能来此,奴才没法只能回来回话了。”
“你们看,果然如此,行了下去吧。”
“是将军。”
酒菜上来后,几人也没含糊直接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