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伤人,可为了女儿的幸福,她真的没办法心软。
“慕大哥,你儿子也很优秀,现在又是城里的工人,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我相信他还会遇到好姑娘的,所以,求你也劝劝你的孩子,行吗?”
“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慕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他做不了这个主啊,若是能劝,慕成河早听他话了。
慕父尴尬到有些局促,“我知道,明天成河会回来,我会跟他说。”
薛母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得劲。
唉声叹气好一会,又跟慕父聊了几句,两人就各自回家了。
“妈,你跟慕叔叔说什么了?”房间里,薛宁问道。
“他过来道歉的,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敷衍了过去。
当天晚上,是薛母亲自做饭
薛宁想吃妈妈做的红烧肉,薛母嘴上抱怨薛宁,动作倒是麻利。
拿了肉就开始洗切。
薛爸爸负责烧火。
薛宁帮着打下手。
“薛宇那混蛋竟然不将你们谈对象的事告诉我,看他回来不扒了他的皮,现在一个个的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完全不考虑父母心情了。”
薛妈妈又将怒火牵扯到薛宇身上。
薛宁为她哥捏了把汗,只能祈祷哥哥自求多福。
毕竟妹妹有难做哥的不当替罪羊说不过去。
薛父在对儿子教育这件事情上,跟对女儿的态度截然相反。
“媳妇,我赞成你的话,薛宇是该挨揍,这事你别操心,等他回来,我跟他爷爷一起教训他。”
薛宁一想到那个场景,浑身都觉得酸疼,她哥哥也太惨了。
薛母冷哼一声,不理薛父。
把所有的气全部发泄在剁肉上。
就导致今晚红烧肉特别小块。
也没人敢抱怨。
“……”
晚上睡觉的时候,薛母跟薛宁睡,薛爸爸就去村长家借宿。
第二天,薛母很早就起来做早饭。
还将家里家外都给收拾了一遍。
连薛宁换下来的衣服也都给洗了。
薛父过来的也早,心里念着事情,又换了地方睡觉,就不怎么睡得着。
“这天气都有蚊子了,昨天晚上有两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的,我都没怎么睡着。”
薛父说着,就去了井边打水洗漱。
薛母赶紧端了热水过来,“井水凉,小心得风湿。”
薛父嘴硬,“这有什么,我身体好的很,一点冷水怕啥。”不过还是接过了薛母手中的盆,用热水洗了脸。
“宁宁还没起啊!”薛父问。
薛母晾着手中的衣服,回道,“还没,昨晚聊的太久,一不小心就后半夜了。”
“你也不能强迫女儿,咱们得慢慢来。”
薛母瞪了薛父一眼,“就你疼女儿是吧,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比你心疼,你们男人也就嘴上说说。”
薛父不说话了,这个时候不敢跟媳妇反驳。
薛母又道,“宁宁月事来了,等会去给熬点红糖水。”
“好,小丫头每次来月事都得遭罪。”心疼得很。
两人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就听到院外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抬头朝外看去,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步履匆匆的正往这边跑,看样子还挺急。
慕成河一身风尘,快速到了院门口,手上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男一女,他停下脚步,喘息几下,心跳不仅没有平复,反而越跳越剧烈了。
看他们的穿着模样,不难猜到,这两位就是薛宁的父母。
今儿一大早就有人到厂子里找他,说是薛宁父母来了,还把家里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慕成河立即从县城赶了回来。
一路上心情十分忐忑,各种不好的猜想在他脑子里演练了一遍,心中的恐惧突然无线滋生,让他担忧了一路。
等到了家,再看到薛父薛母的那一刻,看到他们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更不能平静了。
强压制住心中的不安,脚步有些僵硬的走到薛父跟薛母面前。
“薛叔叔,薛阿姨,你们好,我是慕成河。”
这简短的一句话,仿佛抽干了慕成河所有力气一般,让他紧张到想找地缝钻进去。
就很后悔自己的不善言词,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让薛宁父母讨厌了。
薛父薛母对视一眼,再看向慕成河。
眼里的打量是直接跟赤裸裸的。
薛宁也没有说谎,慕成河长得还真的是很不错,背脊挺阔、高大壮实、五官端正,面相完全挑不出错处。
更重要的是这一身的气质也摆在那里。
薛父薛母倒是觉得,慕成河比他们的儿子都要长的好看。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摊上了那么一个妈。
薛母叹了口气,也不好将怒气牵扯到慕成河身上。
只是他跟薛宁之间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薛母真是一点都不希望薛宁后半辈子会在这里度过。
薛父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跟人谈话开会什么的是他擅长的。
他倒是没有薛母想的那么多,笑着跟慕成河打招呼,“你就是成河啊!怎么回来这么早。”
看到薛父如此和颜悦色,慕成河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村里一个叔叔来县城找我,说你们来了,就赶回来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外面买了早餐,抬了抬手,道,“叔叔阿姨我买了早餐,你们……先吃点。”
薛父看了眼薛母,“怎么买这么多,多浪费啊,家里都煮好早饭了。”
慕成河有些尴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了。
环顾四周,没看到薛宁,就问,“宁宁还没起床吗?”
“嗯,还在睡。”
三人又沉默了。
“啊……好痛。”房间里突然传来薛宁的惊呼声。
还站在院子里的三个人浑身都颤了颤,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往房间跑。
炕上,薛宁捂着肚子直打滚。
疼的一脑门的汗。
薛父薛母正要过去,慕成河更快他们一步,直接到了炕边。
将手中的东西一搁,扶住薛宁的肩膀,将温热的手腹贴在隔了薄薄布料的肚腹上。
“肚子疼了,你等我一会,我给你弄个热水袋。”
拉过被子将人裹住,熟练的找出热水袋就去厨房灌热水。
他做这些完全是担心薛宁,甚至都忽略了薛父跟薛母。
薛父薛母对视一眼:“……”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