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是抢话，终于让卫介意识到，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自己说话时需要硬气些。

“不，提成是我应得的！”卫介直接反驳，“如果给公司造成损失了，是我的责任我自己承担。”

“你承担？你承担地起吗？军方的合作没了，你是能找到关系，还是有钱赔？年轻人，说话过过脑子，你当这是跟上学不交作业一样简单吗。”

正当卫介语塞，不知如何反驳时，总监突然过来，拉起卫介就走。

“快，跟我去总经理那儿！”

卫介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竟然见到了那天在医院的老者。

进去之前，总监还刻意叮嘱，有大人物在，却没想到是他。

“小友，又见面了。”老者先打招呼。

“卫介，快过来，这位是南部军区的李将军。”总经理赶紧招呼，表现得跟卫介很是亲昵。

“老先生，没想到是您。”卫介看了总经理一眼，笑着跟李将军回应了一声。

“哈哈哈，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面吧。”李将军笑声爽朗。

“嘿嘿，我还以为......”卫介确实以为没有正式执业证书的自己惹来了麻烦。

总经理担心卫介说错话，立刻打断：“叫你过来，是因为军方可以跟我们建立长期的合作，你上次任务完成得很好，患有PTSD的军人不在少数，李将军点名让你加入。”

边说着，总经理还悄悄对卫介挤眉弄眼的。

卫介知道了对方的打算，心里生出一口恶气，于是假装没看到：“我？可我只是一个被开除的实习生......”

李将军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异常，那天事后他也专门做过了解，知道这种梦境疗愈的办法有多难，所以才动了跟绿梦合作的形式。

至于现在，他大致猜到那天的事跟他想的有些出入，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合作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定下的，暂且不急，张总，可否让我跟卫介单独聊两句。”

“您请便。”总经理恭敬地退出自己的办公室。

等门再关上，李将军才向卫介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卫介摇摇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这种事可不敢麻烦，还会凭白惹人轻视。

李将军点点头，心里高看了对方一眼，说起正事：“小友，你的方法可否能推广？”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想到的办法，而且每个PTSD患者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跟您说实话，其实那天我也没把握......”

“如果让你带个研究团队帮你呢？”

卫介被惊到了，自己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职高学生......研究团队这个实在过于高端，他完全不敢想象。

“您也知道，我只是实习，连职高也还没毕业。这个对我来说，有点......”卫介选择实话实说，他对眼前的老者颇有好感。

“哈哈哈，也是，暂时对你来说可能有点为难。”老者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我推荐你去上京大学学习，等你打好基础了我们再开始相关研究，你可愿意？”

“啊，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可他没有被冲昏头脑，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自己去得起吗？卫介犹豫了。

李将军看出了他的犹豫，却没猜到原因：“反正你也不会在这里工作了，对不对。”

“您知道？”

“难道我一把年纪，连这都看不出来？”

“呃...让您见笑了。”

卫介有点不好意思，方佛工作出现问题都怪自己没处理好。

“你好好考虑一下，距新学期开学还有两个多月，你有时间。”

又聊了一些关于造梦师的事情，李将军就走了，也没再跟总经理谈合作的事情。

只是临走时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话：“卫介很不错啊。”

总经理送走李将军后，按自己的想法领会了李将军的态度，于是准备找卫介回来继续实习，把军部的关系维持住。

找了半天才在业务总监的办公室找到卫介。

还没进门就听到业务总监的声音：“别说了，提成找我也没用！”

总监没参与刚才的谈话，还以为客户是上门来找麻烦的，卫介也故意不解释。

总经理，赶紧推开门，哈哈一笑：“卫介啊，我已经安排了，提成今天就给你。留下来，公司需要你。”

说着，还对业务总监使了个眼神。

总监当时就懵了，表示自己已经跟不上剧情的发展速度了。

但还是本能地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变脸功夫可谓一流。

“那我要求立马转正，这次提成也要按照正式员工的标准。”

总经理一心想着讨好和挽留，也没注意到卫介说话时的戏谑。

”你别得......”总监想说别得寸进尺，还没说完，就被阻止。

总经理直接答应，这个关头，别说提成了，就是全部给他都愿意。

卫介有一种拳打棉花的感受，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算了，我只要我应得的，今天就给我。”

看到两人期待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留下来，但你们放心，我也没兴趣说你们的闲话。”

两人又是一番苦苦劝慰，终究还是没能让卫介留下，卫介收到到账的短信提醒后就离开了。

拿到提成，卫介实在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看着态度转变的两位领导，怎么看怎么恶心。

总经理恼怒不已，冲着业务总监发火道：“你要是不能让他留下，军方不跟我们合作，你就自己滚蛋！”

......

离开后，卫介如释重负，真要是没拿到钱，回家怎么交代？

大话已经提前说出口，大姨答应自己做点好菜也要花不少钱，这对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李将军的推荐对他也很有吸引力，最大的问题也是最现实的问题，四年大学要花不少钱，哪怕刚刚到手的二十万不给家里，也会显得捉襟见肘。

所以不管去不去，摆在自己面前的当务之急还是继续赚钱。

幸好不用着急做决定，解决了钱的问题再提也不迟。

他不由得想到，今天真是险，要不是李将军过来，怕是真的很难要到这笔钱。

自己在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太嫩了，这次的遭遇足以看出自己为人处事的水平还不够，太生硬了。以今天的情况，就算自己选择留下来，也得罪了两位领导，等没了作用，一样会被抛弃。

他忽然想到，不是有部小说的主角很擅长这些么？

何不跟他学学，也能锻炼自己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