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悬挂在天上,轻轻地推开云朵,也开始了她的偷听。
光华洒在鱼儿的小脸上,坚毅仿佛写满了每一个角落。
目光坚定,因为目标明确。
“好!”
陈谨一怔,内心没由来的突出一抹悸动,望着鱼儿的俏脸,定定的给予了肯定。
“鱼儿会努力的,少爷,鱼儿一定会努力的!”
鱼儿深知自己的天赋之低,比之陈谨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如果想要追随在陈谨的身边。
那么,坚持与努力将会是她唯一的方向。
“是,少爷知道鱼儿很努力,不过嘛……”
陈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里的决定一旦下达就不会反悔,他一步越过鱼儿幼小的身躯,向着来时的方向前进。
“诶少爷,不过什么嘛?”
鱼儿紧紧追随,望着前方那具并不高大的背影,那就是她的全世界。
推开木门,屏风上依旧有水汽还未完全消去,陈谨指着空荡荡的木桶,命令道。
“鱼儿,进去。”
鱼儿不解,但也不会反驳陈谨的命令,于是便想褪去衣衫后再进去。
“不用脱,直接进去盘坐。”
陈谨扶额,但还是及时劝阻道。
鱼儿乖乖的盘坐在木桶内,小小的一只,只剩脑袋还露在外面。
“少爷,没水啊?这是做什么?”
纯真的大眼睛里充满疑惑,犹如两轮圆月闪烁光华。
“没水?一会就填满你。”
陈谨默念‘复制’,顿时一个瓷瓶出现在他手中,异香也随之飘散。
“少爷,这……”
鱼儿大惊,但还没等她说太多,就看到陈谨将瓷瓶打开,里头的千年石钟乳顿时倾泻而下。
陈谨‘复制’不停,瓷瓶内的石钟乳就源源不断的流出,不一会就漫了矮矮一层,达到了鱼儿膝盖的位置。
“这么多千年石钟乳?少爷不可,鱼儿只是一个丫鬟,怎么能……”
鱼儿慌忙的拒绝,双手扶着边沿就想站立起来。
然而陈谨既然打定了注意,又岂是她一个小小丫鬟可以拒绝的!
“闭嘴!”
只见陈谨一声利喝,左手犹如千斤顶一样重重地压在鱼儿的肩上,不给她一丝拒绝的机会。
“小爷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不然以你的天赋,这辈子都别想跟上小爷的脚步!”
陈谨的脸色颇为冷峻,话也尤为凌厉,但却让鱼儿听的心里暖洋洋的。
“哦。”
鱼儿没有再反抗,只是脑袋微微低着,好让陈谨看不到她现在的脸庞。
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过下巴,鱼儿强忍着内心的激荡,死死的控制着眼泪不让她往下流。
但是她根本做不到,眼泪自顾自的滑落,滴在纯白色的石钟乳上,渐渐的融入其中。
此时灯光太过昏暗,又兼之鱼儿刻意掩盖,导致陈谨明明近在咫尺,但对此却一无所知。
很快,石钟乳已经漫到了鱼儿脖颈,她微微抬起头,眼眶只留下一圈红肿,后脑轻轻碰在了木桶边缘,发出‘嗵’的一声。
调整好心情的鱼儿此刻脸上绽放的是笑脸,她巧笑嫣然,提醒道。
“少爷,满了满了!”
声音高亢又富有活力,清脆脆的略显可爱。
陈谨见鱼儿这囧样,莞尔一笑,默默的停止了复制,将瓷瓶往储物袋里一塞。
“鱼儿,刚刚那瓷瓶也是小爷这次出门获得的大宝贝,别看它小小一瓶,里面的石钟乳可多着呢!”
陈谨小小扯了个谎。
“少爷没必要和鱼儿解释什么的,毕竟呀,鱼儿的一切都是少爷给的呀!”
望着被满足感包围的鱼儿,陈谨一肚子的腹稿顿时烟消云散。
“好了,别贫了,说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谨自己都没泡过石钟乳,自然好奇这是种什么感觉。
不过可惜的是,千年的石钟乳最多将修士的灵根级别提升到双灵根的地步。
想要达到天灵根的级别,只有万年石钟乳才有可能做到。
“感觉身体好温暖,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我的体内游动。”
鱼儿也说不清楚那股能量是什么,只是感觉那股能量经过的地方,都会传来一种舒适舒服的感觉。
“这样么?”
陈谨点点头,继续说道。
“应该是石钟乳开始洗筋伐髓了,可能会需要几天时间。”
“你这几天就呆在这不要乱动,好好感受身体的变化,等完全吸收完这一桶的石钟乳之后再说。”
陈谨瞟了一眼木桶内的石钟乳,粗略估计不会少于五十万滴,几乎比得上给李玄觉醒的那一次了。
或许是仗着能够无限复制,陈谨完全不在意石钟乳的消耗,只要你吸就让你吸个够。
有挂,自信!
“嗯。”
鱼儿将下巴埋进石钟乳内,只剩下鼻子还在外面吸允着,一动一动的尽显俏皮。
“这几天阁楼外的阵法会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没有小爷我的允许谁也不会进来,你尽管安心吸收。”
“小爷我也去修炼了。”
说完,陈谨就要往二楼卧房走去。
“别!少爷,鱼儿怕。”
鱼儿大惊失色,双手扶着木桶边沿就站了起来,无数的石钟乳随着鱼儿的起身被溅洒出来,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晶莹的纯白水珠。
“你怕什么?快!坐回去!”
陈谨透过浸湿的衣衫,依稀能够看到鱼儿里面透亮的肌肤,洁白如玉的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皎洁。
“鱼儿怕黑。”
鱼儿被推挤着又坐回了桶底,望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烛火,小嘴一张就是一道灵力吐出。
微微的风声掠过,烛火彻底熄灭了。
“你怕个锤子怕!”
陈谨又不是瞎,鱼儿这么明晃晃的操作他能看不到?
但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重新点起蜡烛吗?
叹了口气,陈谨目光透过窗户。
天上的明月只剩下了半张脸,躲躲藏藏的贴在一朵云的后面,好像在偷看。
“就是怕嘛!”
鱼儿真的怕吗?
她当然不怕,无数个独自一人的黑夜都撑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又怎会令她害怕。
她怕的是陈谨又一次离她远去。
这两个月的时间,是陈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开她的范围。
就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一样,鱼儿也害怕有一天陈谨会真正的离开她。
只是鱼儿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做不到将陈谨只留在自己一个人的身边。
她只是希望陈谨此刻可以陪她一起,即使明天天一亮陈谨就会离去。
但是这一晚,鱼儿也希望任性一次,将陈谨留在身边。
“只此一次。”
陈谨无奈的原地盘坐。
“嘻嘻。”
鱼儿疯了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