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救我出去啊?”
飞鸟的声音将神宫的心神拉了回来,神宫顺手将手上碎裂的人头扔掉。
“没什么,去处理了一下后续而已。”
顺着山田广实遥控这具仿生人身体的电信号,神宫很轻易的便能在太平洋上捕捉到他的位置,将他吞噬在雷暴之中,如果他能从雷暴之中活下来,那神宫就不计较这些事了,
挥挥手,便将飞鸟从被封闭的铁栏中拉了出来,神宫瞥了一眼四周瑟瑟发抖的其他人员,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
“我已经通知花山院她们来处理这里的事了,你先在这里浅待一会,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
叮嘱了一番,神珍铁又化作了手镯安静的戴在飞鸟的手上,只要有它在飞鸟的安全基本是无需担忧的。
“嗯...好吧。”
虽然很想神宫能稍微陪她一下,不过猜到神宫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去做的飞鸟,也并没有任性。
看着飞鸟,不知为何,神宫叹了口气,便化作风消失不见了。
秋叶原,神宫在解决完飞鸟那边的事情之后,来到了这里。
他找一个人,但那个家伙若是想躲他肯定是找不到的,但他估计应该是在这附近。
果然,没走几步,在秋叶原最大的柏青哥店面前,神宫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走进了店内。
“果然你会在这里啊,这东西有那么好玩吗?”
神宫双手抱胸,小钢珠的声音嘈杂无比,叮叮当当的响個不停,坐在机器上的人影转过身来,朝着神宫喷了一口烟。
刺鼻的味道让神宫有些嫌恶的挥了挥手,换了一身装扮的天弓集现正看着他,没有穿那套诡异审美的七彩破布,而是利落的长裙衬衣,踏着高跟鞋,手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
“当然啦神宫,这些东西叮叮当当叮叮当当的,就像钱币掉落的声音,所有人都收不住手,不断地把钱投进去,我最喜欢钱掉落的声音了。”
“你的爱好我不评价,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制造这些勾玉,肆意的将它们挥洒,使它们流通在东京的地下,你有什么目的吗?”
神宫从虫姬那里得到的答案,并不是某个妖魔,也并不是什么野心家,而是神宫非常难得至今保持着纯粹友人关系的天弓集现。
所以神宫才会好奇,马不停蹄的从畜生界赶来,救了飞鸟之后就迅速的来找她,想要清楚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目的?神宫你真是不了解我啊,我能有什么目的?交易与流通本身,就是我的目的啊。”
天弓集现的笑容显得邪气凛然,让神宫感到有些不对劲。
“整个东京的地下都那么热闹,我添一把火不是很正常吗?什么都可以买卖,什么都在流通,金钱,尸体,性命,我只是给他们将力量售卖给他们,然后收取了微不足道的费用而已。”
“是吗?那代价呢?微不足道的费用指的就是他们的性命吗?”
神宫已经从虫姬那里知道了这东西的全部,用地狱产出的玉石,保存本就凶戾,充斥着杀戮与生存本能的动物灵,当玉石被吞服时,这些灵魂便会如同凭依一般与原主融合。
短期的失去理智和身形变化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使用这东西的结局大部分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死,即使是死了都难以解脱,会与动物灵密不可分,直接跳过地狱被送入畜生界。
“那是当然了,用生命来换取力量,这是铁则吧?比起用那些无所谓的东西来买他们的命,我给出的价码难道不是更高吗?”
天弓集现摊开双手,施施然的说道。
“我又没有强买强卖,也不曾将这东西伪装成什么好东西,所有人都知道它有副作用,但所有人依旧都会买它,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果然,你不是我认识的天弓集现,虽然同样是爱钱,但你们两个不一样,你是谁?”
天弓集现当时会从神宫手下救下两个小混混的性命,而不是会像现在这样,大谈着人命买卖,像割韭菜一样数着人头。
“终于发现了吗?不过我当然是天弓集现,或者说,我才是真正的天弓集现。”
将手中的烟熄灭,天弓集现邀请着神宫。
“不再来玩一盘吗?”
抽打着轮盘,天弓集现完全不是在玩柏青哥,而是不断的在塞钱,手中的硬币不断的往里塞,前一轮还没有结束,下一轮的钢珠便打了出去,混乱的钢珠在机器里来回跳动,毫无任何规律可言。
“怎么?觉得这样很疯狂?可这个游戏本身就是这样,计算也好,找寻规律也罢,所谓的技巧完全都是引人上钩的诱饵,即使我这样胡打一气,与他们,与这些被收割钱包的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利用各种方式从多数人的手中将钱汇聚到少数人的手中,再以债权的方式分发给多数人,再不断让他们欠下更多的钱,这就是流通的本质,这就是资本的诱饵,这就是所谓的市场,这便是市场之神天弓集现的真面目。”
“仁慈?良知?道德?情感?那种东西能让股市,债市亦或者楼市多出一个点吗?它不能,所以市场不需要那种东西,所以市场之神也不会有那种东西!”
天弓集现恶狠狠的将最后一枚钢珠打出,这台机器似乎因为在短时间内打出大量的钢珠而卡死机了,机器开始报错,提醒玩家可以去柜台找柜员处理,这次的游玩不算入结果。
“不是神明决定这个世界怎么样,而是这个世界决定神明会是什么样!”
天弓集现站起身,凝视着神宫,她现在比起之前任何时候,都像一个真正的神明。
“明白了吗?现在在你面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天弓集现,真正的市场之神。而不是一个可笑的,审美奇葩的,有着无聊仁慈的女人。”
“我明白了。”
神宫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被世人的信仰所束缚,所不断影响,以至于越来越不像最初的自己,所以你是在向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