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9章讥辩是非 内争外仇(1 / 1)你们说了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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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一代枭雄,与卓凌风这场比武,不仅事关个人荣辱,更牵扯了门派兴亡,乃是世间第一豪赌,容不得半分差错。

可卓凌风杀了东方不败之事,让他多多少少又多了些忌惮,若自己真的十招为其所败呢?

故而他要先点出卓凌风与魔教勾搭之名,纵然群雄一时之间不会对卓凌风群起而攻,但仇恨也得先拉满,若自己真的输了,他也绝不容卓凌风活着走下嵩山。

不意卓凌风说话如此简单粗暴,众人不由看向左冷禅,怎料他脸上没有丝毫愤怒憎恨之意,就连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一下。

左冷禅只是淡淡说道:“卓大侠这话,可与全真教数百年来的侠义美名太不相称!”

卓凌风明白他是要挑起众人同仇敌忾之心,哪里给他机会,缓缓起身,跃下石头,朝着封禅台边走边说道:“你既然知晓卓某身后有师承,在这里又给我按的什么名目?我若犯了门规,自有人清理门户!

我若真是武林一大害,人人得而诛之!

在场有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丐帮帮主等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他们又怎能容得卓某上这太室山来?”

众人一听这话,均觉颇有几分道理,又见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丐帮帮主均缄默不语,瞑目端坐,各个都如高僧入定一般,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左冷禅直气得七窍生烟,情知这些人暗中串通好了,专来看自己笑话。冷冷道:“方证大师等人如何处事,左某如何知晓!”

卓凌风冷笑道:“以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的名望,是随意轻动的吗?他们是你专门请来,为你我比武之事做個见证!”

他顿了一顿,目中精光一涨,环顾四周,说道:“就是天下群雄赶赴嵩山,为的也是看你我比武较技,而非在这里做什么口舌之争!

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错!”

“正是!”

“不管卓凌风跟魔教关系如何,这话却是半分也不差!”

群雄中绝大多数人此来就是为了见识高手过招的。千余名事不关己、只盼越乱越好之辈,当即起哄,嵩山绝顶乱成一团。

这时就见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卓凌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大伙都是武林中人,凡是也得讲个理字,你与左掌门为何要有这场比武,岂能不辩个清楚?

若直接动手,唯力是持,我等与那市井之中的地痞无赖有何区别,有何颜面自居名门正派?

亏你还出身全真,多受我道门教化,依贫道看,你现在受了魔教妖女影响,行事做派彻头彻尾的魔头行径!”

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

有人识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的师叔。”

卓凌风耳力惊人,听了个清楚,知道这老道早就被左冷禅收买了,眼神中寒光一闪,冷冷道:“玉矶子,奉劝你一句,在我面前最好谨言慎行,免得追悔莫及!”

玉矶子虽知他此时也只能恐吓,但被他冷厉的眼神一扫,心下也是惴惴,想要强行挽尊,怎料卓凌风懒得与他这狗腿子多说,目光落在左冷禅脸上,昂然说道:“逼死丁勉的是我,杀费彬、钟镇、腾八公等太保的是我,破坏你五岳并派计划的也是我,卜沉、沙天江亦是我在福建杀的。

卓某被你嵩山派围攻暗算,生平第一次了有性命之危,也是拜你所赐,你我之间仇深似海,又何需辩白?

我与你定君子之约,是认为你一派宗师,值得我信任,怎料你竟如此做派!

你若觉得我说话难听,侮辱了你,那就该依照约定,跟我单打独斗,赢了赌约,好以此洗刷奇耻大辱!

而今挑拨众人,行事举止就是那缩头的乌龟,又哪有丝毫一派掌门之风范?

依我所见,纵然没卵子的太监也胜你三分!我怀疑你不是男人,难道有错吗?”

他话音朗朗,震的山鸣谷响,生怕众人听之不见。

嵩山弟子各个怒目圆瞪,目光若能杀人,卓凌风武功再高,一瞬间就得千疮百孔了。

群雄听他接二连三在左冷禅的性别上说事,俱是强忍笑意,但又不敢以此发笑!

只有些胆大不要命的浑人,还都瞥向左冷禅裆部,仿佛能看透他是不是太监一样!

左冷禅一字一字道:“你怕了?”

卓凌风见他被自己侮辱,一直面不改色,心中很是佩服,心想:“此人定力如此高深,看来十招杀他真是一件难事。”

呵呵一笑:“怕?怕我就不来!”

左冷禅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不怕,为何不让左某说话?”

他如何不知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尤其他和卓凌风要在十招之内决胜负,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谁先怒,谁就往死亡线上多走一步了。

左冷禅遥向方证、冲虚二人拱手说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德高望重,人所共知,左某在此请教,我身为五岳盟主,所代表的不单只我嵩山一派,在比武之前,难道不该将有些事对天下群雄交代一个清楚,莫非二位就急着要让莪与卓大侠争一个胜负出来吗?”

方证、冲虚不料左冷禅说出这番话来,任两人性子冲淡也是长眉皱起,他们虽然站队卓凌风,但当着天下英雄却也不能不让左冷禅说话,难道还说,我们就是来看打架的!那自己又成什么人了?

冲虚道人捋须说道:“左掌门言重了,你要说话,谁又能不让你说话。”

左冷禅拱了拱手:“多谢二位能给我五岳剑派一个公道。”

方证冲虚知道他才雄心忍,不知又要出什么招,但此刻也只能笑笑不语。

左冷禅又看向卓凌风,冷冷道:“真正单打独斗,左某虽胜不过你,但接你十招的底气却是十足,你也不用急在一时!”

“哦?”

卓凌风眉头一挑道:“怎么?听你言下之意,你这个嵩山掌门,还能代表五岳剑派不成?”

他再急着要跟左冷禅动手,但也不能不给方证、冲虚面子,当下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玉玑子却再次开口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左掌门是我五岳盟主,代表五派有何不可?”

天门道人看了自家这位师叔一眼,但这话又不能说错,只能沉默不言。

“不敢,玉玑前辈言重了!”

左冷禅朝玉玑子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卓大侠武功高强,杀人无数,左某若不明说,世人都不知你除了与我嵩山派有人命恩怨,别派也有!”

突然间,他目光一凝,道:“南岳衡山派金眼雕鲁正荣鲁大侠,是否为你所杀?”

卓凌风眉头微蹙,说道:“是我所杀!”

左冷禅点了点头:“你能自承其事,也算丈夫行径!”

他目光扫向衡山派人群,说道:“莫大先生,你怎么说?”

卓凌风也将目光投向了这位衡山派掌门,就见他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著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魄。

莫大冷冷的道:“左盟主昔日处置刘师弟之事时,大兵压境,何等威风?又何曾知会过莫某人一声?

若非卓少侠援手,我刘师弟一家恐怕早已同赴黄泉!

鲁师弟因何而死,死在何时何处,莫某更是不知,你左盟主神通广大,一并处置便了,又何需问我?”

他此言一出,显见衡山派是不插手卓凌风杀却鲁正荣之事了。

左冷禅道:“莫大先生,我五派乃是同盟,同气连枝,鲁师兄之死,左某自不会不顾同盟义气,袖手旁观!

但你也是一派之主,竟连自家师弟之死,也作壁上观,实在让人寒心!”

其时台下数千道目光,都集于莫大先生脸上。

莫大先生神色自若,摇头说道:“莫某虽奉师命忝掌衡山门户,可这一点儿微末道行,既护不住刘师弟,自也难为鲁师弟报仇,想必恩师在天有灵,也能理解!”。

卓凌风深知莫大孤傲冷峻,坦荡谦和,气量宏大,又洞察世事,怎会不知鲁正荣是本派叛徒之事?

若中左冷禅的诡计,与自己为难,那才是怪事!

左冷禅险些被莫大气死,冷笑道:“好一个衡山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他环顾四周,续道:“诸位可能直到现在,都不知左某为何会与卓凌风定下如此大的赌约。

卓凌风昔日强行插手余观主与林家的恩怨,将他逼离林家,让余观主报不了杀子之仇与恩师之怨,可有此事!”

余沧海点头道:“左盟主说的不错!”

他与左冷禅交情匪浅,又恨卓凌风坏了自己好事,此番就是来给嵩山派壮声势的。

卓凌风对此也能理解,连余沧海一眼都没看。

左冷禅续道:“咱们这位卓大侠依仗武力,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不讲半分江湖规矩,他自己得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也就罢了。还在衡山城耀武扬威,逼死我丁师弟不算,将我五岳令旗当作玩物,让我五岳剑派颜面无存!

左某身为五岳盟主、一派掌门,自要了结这份恩怨,便带着本派几位师弟前往终南山。

半路上又遇到鲁大侠还有泰山派天槐道长,我五岳剑派行事,一向秉持维护武林正气,他们二人都是我五岳派杰出的人才,都想要为林家讨个公道,我们便一起上山,怎料两句话不对,卓凌风就施展辣手害了鲁大侠性命。”

说着看向莫大:“莫兄,鲁大侠一生行事纵然算不上为你衡山派争光添彩,但也与你做了数十年师兄弟,你对此置若罔闻,真的不觉亏心吗?”

“左盟主,此言差矣!”

莫大摇了摇头道:“我刘师弟一家老小被人用刀子抵住后心,我衡山派早就颜面无存了,他们能活下来,莫某人倒是觉得这是我衡山派最大的体面了!

如你所言,鲁师弟既然是为给林家出头,才会被杀。

那既是侠义之举,纵然身死,也是求仁得仁,得其所哉!

倘若为了他多伤人命,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定会觉得自己愧对一个‘侠’字,也就枉费左掌门在天下英雄面前,为其大力扬名的苦心了!”

众人均知鲁正荣号称“金眼雕”,江湖中人却都叫他“金眼乌鸦”,说他是个恶人,那倒不至于,但说他是大侠,实在有些牵强。

而且嵩山派在衡山城对付刘正风一家,种种行为,压根就没将衡山派与莫大这个掌门看在眼里,而今他总算逮着机会报这一箭之仇了。

众人均觉这次没有白来,不但能看到卓凌风与左冷禅相斗,五岳剑派也要内争了。

左冷禅双目瞪视莫大先生,说道:“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私怨为轻。

无论是于我五岳剑派有利之事,还是在对待妖邪之辈上,个人恩怨也只好搁在一旁了,莫兄,你说是不是呢?”

他这番话听来平和,含意却着实咄咄逼人,意思显是说,倘若莫大先生赞同自己意思,先对付卓凌风,那么大家都是自己人,否则自是非清算他为卓凌风张目之事不可。

莫大先生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卓凌风眼见莫大那模棱两可得表情,都恨不得拉一曲《潇湘夜雨》了。

左冷禅心里给莫大记了一笔,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与卓凌风有仇无疑!

左某听闻前些时日,泰山派天门道兄被卓凌风麾下的桃谷六仙在大厅广众之下大肆折辱!”

天门道人脸本来就红,听了这话脸更是红的仿佛猪肝一般,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左盟主这话错了!贫道虽在桃谷六仙手里吃了亏!”

又目视卓凌风,叹了一声道:“这六人武功非凡,贫道遭受生平未有之大险,若非他相救,别说无脸见人,就是性命也难得保全,这份恩怨自该一笔勾销!”

卓凌风瞥了天门一眼,暗自赞许:“这道士恩怨分明,的确是个人物!”

玉矶子又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

你身为泰山派掌门,邪徒辱你一人,这就事关我泰山派四代四百余众的颜面,岂能因你一人私心,就能一笔勾销的?”

天门道人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哪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

卓凌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无从报答也就罢了,莫非还要恩将仇报?我又有甚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说道:“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魔教包藏祸心,便千方百计的想从中破坏,种种无所不用其极。

或投其所好,或诱以美色。

卓凌风出身名门,武功高深,却也未得幸免,一个好好的侠客就此沉沦,做了魔教女婿。

他与桃谷六仙一者施威,一者施恩,你身为一派掌门,这等鬼蜮伎俩竟然也能迷惑于你,到了现在还毫不醒悟?

你难道忘了,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你非但不孝,更是冥顽不灵,有何颜面执掌泰山门户,我那苦命的师兄,在天有灵,也必不容你!”

众人均知天门道人的师尊死在魔教一位女长老手下,玉矶子这番指责,倒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甚么干系?

只是泰山一派,说甚么也不能让人说成恩将仇报!”

玉玑子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天门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

众人见这柄短剑貌不惊人,但五岳剑派中年纪较长的,都知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

玉玑子冷笑道:“你倒舍得?”

天门道人怒道:“为什么舍不得?”

玉玑子道:“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的手中铁剑。

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铁剑已被玉玑子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想,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

玉玑子飞身退开,两条青影晃处,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的戒条么?”

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却是玉磬子、玉音子两个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甚么来!”

玉音子道:“我们确是亲眼瞧见了。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你还知道退位让贤的道理,那还不算无可救药!”

玉磬子道:“玉玑师兄既是你师叔,眼下又是本派掌门人,你仗剑行凶,对他无礼,这是欺师灭祖、犯上作乱的大罪。”

天门道人眼见两个师叔无理偏袒,反而指责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声道:“我只是一时的气话,本派掌门人之位,岂能如此草草……草草传授,就算要让人,他……他……他妈的,我也决不能传给玉玑。”

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彀中。

此时敌方声势大盛,他又乏应变之才,急怒之余,竟忍不住口出秽语。

玉音子喝道:“你说这种话,配不配当掌门人?”

猛听得一人低沉着嗓子,嘿嘿两下冷笑。

这两声冷笑虽低,场上数千之人却是人人皆闻,众人一瞧,正是卓凌风。

卓凌风现在看明白了,左冷禅又是问衡山、又是扯泰山,摆明了是做两手准备。

他心里实则也怕输给自己,故而他要提前做准备,若真输了赌约,好挟权乱信!

卓凌风冷笑道:“好一个为老不尊,以下犯上,可真让人大开眼界!”

玉矶子大叫道:“卓凌风,这是我泰山派内务,甘你何事!”

卓凌风昂然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说着大踏步走入泰山人丛,以空手入白刃之法,双手随意钩拿拍打,只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霎时间,所过之处,长剑落了一地。

泰山一众弟子何时见过如此手段,惊骇之下,向后跃开。

玉矶子手举铁剑,大叫:“泰山弟子听令……”

卓凌风人影一晃,趋之若电,足不点地般冲进了玉矶子等人的圈子,伸掌向玉矶子面门拍到。

玉矶子只觉一股大力横空而来,势如惊涛,他也是当世一流高手,顺手抽出手中铁剑刺出,直如怒蛇昂首。

他一剑刺向掌风,发出哧哧之声,卓凌风当即变招,右手穿过银光剑影,勾住玉矶子手腕,运劲一带,对方手臂发热,力不从心,手中铁剑已被卓凌风夺下。

但就在这时,玉音子长剑刺卓凌风背心,他头也不回,左手反掌扫出,掌风凝若实质,未等相交。

又是一股劲风突起,一道剑光闪电射向他的腰肋,出手之人正是玉磬子。

卓凌风身子滴溜溜一转,叮地一声,铁剑一拨玉磬子剑身,玉音子与玉磬子都觉剑身一沉,不由得长剑歪斜,准头尽失。

玉矶子也是高手,被夺了掌门铁剑,急怒之下不及拔剑,一掌拍向卓凌风心口。

卓凌风左手一掌击出,“砰”的一声,两掌相接,玉矶子胸中气血翻腾,脚下踉跄,不由向后退出三步。

后方两名泰山弟子不知好歹,抢上扶他,指尖刚刚碰到玉矶子脊背,一股雄强大力透体而来,被震的向后摔出,又砸倒几人。

饶是如此,卓凌风掌力余劲不衰,直激得玉矶子五内翻腾,“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卓凌风并不追击他,左掌对准玉音子,铁剑指向玉磬子,快如电闪,两人都还没从上招失利反应过来,胸口就是一麻,被封住了穴道,呆立当地。

卓凌风收回铁剑,轻轻扔给天门道人。

他这几招说来繁复,但如风似电,快捷无论,只不过眨眼间事,饶是场上群英各负绝艺,也无不大惊失色。

直到见识了这等手段,他们这时也才理解了,为何左冷禅那么大的名头,被骂作没卵子的太监,只是一个十招之约,也不敢轻易下场,实在是卓凌风的武功强的离谱,仿若天人!

天门道人得了机会,一举手中铁剑,高叫:“泰山弟子听令,收剑退下!”

玉矶子等人身侧的几名弟子本来各挺长剑,要对卓凌风出手,听了这话当即一怔。

卓凌风抓住玉音子、玉磬子两人前心,冷冷道:“泰山乃是五岳之首,几个利欲熏心的老蠢货,也想执掌泰山门户,结果人家却是作壁上观,等着看尔等唱大戏!”

众人均知他的言下之意,说的就是左冷禅。

左冷禅嘱咐玉矶子等三人夺位,本就没安好心。

若玉矶子除了天门,泰山派就是自己麾下。

若卓凌风看不过帮场子,一怒之下杀掉三人,反而是好事,魔教帽子更好戴,还怕卓凌风不身处众矢之的?

故而他压根没想着出手。

当然,两人距离太远,他出手也是白搭!

卓凌风大骂泰山三玉,玉音子与玉磬子被封了穴道,说不出话来,直气的脸红脖子粗。玉矶子却缓过一口气来,戟指喝道:“姓卓的,士可杀不可辱!”

卓凌风尚未开口,天门道人却怒道:“呸,凭你也配!玉矶子,你胆敢挟众以下犯上,本派门规必不容你!”

说着一晃身,长剑破空而出,玉矶子身受内伤,却也连忙拔剑迎敌。

两人刷刷互刺几剑,“铛”的一声,二剑相击,玉矶子拿捏不住,脱手撤剑。

天门道人手法快极,长剑哧的一声,已点在了他胸口“膽中穴”,左手已拿住他手腕,高叫道:“泰山弟子听令,此事与你们无干,大家抛下兵刃,坐地归顺,那便概不追究,否则门规绝不宽赦。”

一名中年道人大声说道:“本派掌门向来是俺们师父,明明是几位师叔祖捣鬼,众位师兄弟快收起兵刃坐下!”

他法名建除,是天门道人二弟子。

玉矶子、玉音子、玉磬子座下一众门人眼见三位头领被制,你看我,我看你,却不知如何是好。

就见卓凌风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双目自左至右在泰山弟子脸上横扫一遍,然后又自右至左地横扫过来。

此时日未中天,高峰绝巅,远景旷夷,原本十分写意,但此时气氛却是沉重如铅。

卓凌风始终笑容不改,但他越是如此,泰山弟子越觉喘不过气来,触到他的目光,心中都是一寒,便都将手中兵刃收起,坐倒在地。

他们也不傻,卓凌风给天门道人撑腰,三位首领被擒,旁人都因这是泰山派家事,作壁上观,他们又能如何?

还不如风吹哪边,自己倒哪边好了,反正天门本来就是自家掌门人,面子上也过得去。

卓凌风的眼光终于停在天门道人身上,说道:“天门道长,今日之事算是卓某连累你了,越俎代庖,得罪莫怪。”

“哪里!”

天门道人恨恨道:“今日若非尊驾,我泰山基业险些倾覆。”

他心中恨急,旁人夺位不说,竟然没有一人帮助自己,什么狗屁的五岳联盟!

竟都不如一个自甘下流之人。

卓凌风见他这样,心想:“原轨迹中你被人折辱自尽,都没人帮你。”

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

天门低头一想,恍然记起,说道:“是了,你在衡山城就曾提醒我说,灯下黑,要小心从事,以免祸起萧墙。”

说着一拍脑门,道:“我却没当回事,也合该此报!”

目光又一扫左冷禅道:“敢问左盟主,这三位众目睽睽之下,犯上作乱的忤逆之徒,依照我五岳剑派的门规,贫道当作何处置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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