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疾没想到王东竟然知道催化者的事，既然如此，他接下来的解释就更加容易了，“催化者？什么意思？那人告诉我孙素琴可以提升别人具灵图的能力。”

“没什么意思，你继续说。”王东摇头道。

“那人告诉我，孙素琴会送他离开临州，也就是刚才肖万楼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才想到孙素琴应该是要把那人送到几位董事和副会长的面前。”

王东突然笑了起来，摇头道：“是不是我不用醉酒，你不愿意说实话？只靠一顶帽子就找到开枪的人，而且刚才带走那人的狗，应该也跟你有关吧？”

杨疾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的秘密，我可以召唤出具灵图的那条狗。”

王东身躯猛然一震，他刚才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不过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震惊住了。

杨疾看对方的表现，猜到了对方应该知道非凡者特殊途径的秘密。不过这也不奇怪，看王东今天的表现，显然有着更深一层的身份，起码不在公司的董事会之下。

王东问道：“召唤的时间能持续多久？”

杨疾想了想回道：“十分钟。”

其实他召唤出哮天犬的时间远远不止十分钟，保守估计在一个小时左右。

饶是说短了时间，王东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二代具灵也会出现特殊途径。所以锁定凶手是你召唤出那条狗之后的能力？”

后面一句话是对杨疾说的。

“是的，只不过这个能力出现的有些突然，我担心被公司认定为异化者，所以一直没说。”杨疾早就想好了借口。

王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车窗：“你能不能锁定孙素琴的位置？”

杨疾回答的很干脆：“没试过，但是可以试试。”

他话音才落下，就看见自己这位主管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公路旁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连着抽了半包烟，才重新回到车上，认真道：“小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主管你说。”杨疾愣住，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位主管用这种语气说话。

王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他介绍了关于具灵特殊途径的事，里面的内容跟沈滇说的大致相似，只不过没有提到初代具灵。

但是有一条消息让杨疾有些意外，他这位主管，竟然也是非凡者中的特殊途径——信徒。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是他还是装作第一次知道这事，表现出十分惊讶的样子。

随后对方缓缓说道：“不要暴露你是通灵师这件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孙素琴的具体位置。”

？？？

杨疾问道：“为什么？”

王东问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对你的试探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不认同清理穿越者的这个做法。”

身为穿越者，对于这个做法何止是不认同，简直就是不认同！

杨疾没有打断，而是等着继续放下说。

王东苦笑道：“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穿越者，最不希望这件事继续下去的人是我，当然我有我自己的原因。管理中心对于清理穿越者的真正原因，是担心某个掌控权利的人物被穿越者代替，从而造成重大损失。”

“那他们要做的应该是查出穿越的原因，阻止继续发生穿越事件，这样子亡羊补牢有什么意义？”杨疾皱眉。

王东赞同道：“你说的没错。但是管理中心查不出任何原因，清理穿越者也是他们的泄愤之举。而且穿越者不是最近才出现的，最早的时间恐怕在十几年前。”

“这跟公司收购自由会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我要隐瞒这些？”

杨疾偏过头看向王东。他始终记得在进入庄园之前，对方跟他说的那句话——但是如果公司不能收购自由会，那么一切都不能改变。

王东脸上表情古怪，有些像是蔑视，又有些像是自嘲。

“在临州，管理中心一家独大，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如果公司和自由会顺利合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拥有跟管理中心谈判的资本。最多三年，我可以做到让管理中心撤销对穿越者的清扫命令。”

杨疾没有说话，这不太合理。

公司背靠管理中心才成为临州最庞大的非凡者组织。除非管理中心那些人是蠢蛋，不然没有理由放任自己的小弟在外面做强做大，然后来跟自己拍桌子。

王东看出来杨疾的疑惑，解释道：“管理中心内部也不是团结的，里面也有人希望出现新的势力制造平衡，他们会互相牵制。所以起决定因素的还是在公司和自由会的高层，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公司董事的意见。

今天的事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公司有人在跟孙素琴合作。如果现在找到孙素琴，并不能解决公司内部的问题。”

杨疾明白其中的意思，放长线，钓大鱼，等待合适的时机将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人跟孙素琴一网打尽。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王东眉间舒缓，像是松了口气：“只是暂时要委屈你，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组长老余。在收购计划完成后，我会帮助你在公司晋升，逐步成为董事。”

杨疾突然打了个嗝，感觉吃了一个超级大的饼。

就感觉刚毕业去面试招聘，人事突然跟你说了一句：“好好干！以后公司的老板就是你了！”

这种情况下面试者通常会选择换一家画饼力度没这么大的公司。

见王东投来异样的目光，他缩了缩脑袋道：“刚才那几杯茶喝太饱了。主管，那个我不要当董事，能不能谈点实际的先？”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今天在“素迟服装店”开具的一万多元发票，小声道：“昨天调查开枪的人弄得太迟了，今天匆忙买了套西装，忒贵了，能报销吗？”

王东愕然，没好气道：“报销申请单做好来找我签字。”

把车开到公司后，杨疾选择给赵天龙打个电话，自己好兄弟就这么死了，恐怕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他先前给赵天龙发了短信，告诉对方沈魏尸体的位置。

“老板，我找到他了，谢谢你。”赵天龙的声音有些嘶哑。

杨疾想象到这么一位铁汉竟然把嗓子哭哑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好好安葬吧，那家超市你别回去了，孙素琴事情败露，可能会找你麻烦。”

赵天龙牙咬切齿道：“我正想找她拼命呢。”

“胡闹！”

杨疾皱眉，呵斥道：“你认为你是她的对手？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答应你，会帮你报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颓然，“老板，如果能给我兄弟报仇，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