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
翰林院。
陈实如今虽然被点为了探花。
但是任用的文书还没下来,所以,他如今依旧在翰林院担任原来的职位。
众人见他匆匆出门。
也不由得打趣道。
“怎么,陈探花如今还要自己亲自办事啊?”
“没办法,皇上下旨编纂劝农书,需要一大批的笔墨纸砚,以及参考文献,此时重大,祭酒大人务必让我亲自盯着。”
众人闻言。
脸上的羡慕之色马上要溢于言表。
“陈兄当真是好福气,竟如此受祭酒大人赏识。”
“哈哈,也是承蒙祭酒大人厚爱,各位同僚,要是在身,等忙完了陈某在找各位把酒言欢!”
陈实冲众人拱了拱手,然后满面春风的离去。
众人其实都清楚。
翰林院的采纳是一件相当肥的差事。
皇家每年直接送进翰林院的基础用品,都是好几年都用不完的量。
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
说是采购,其实就是拿着管家的钱,把管家的东西绕一圈,再回到翰林院。
可这个过程,却是把管家的钱给填入了自己的口袋。
特别还是碰上编纂劝农书的时候。
利润更是肥的流油。
待陈实的背影远去之后。
众人这才露出了原本的面孔。
一个个满是不屑的神采。
“偷来了个探花瞧把他给得意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可不是嘛,这陈实平日里面什么德行,大家都在清楚不过了,吃喝玩乐,关于读书的是他是一点都不干。”
“这都能中探花,其中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哼,偷来的东西始终还是要还的,自己没有一点真本事,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这探花之位呆多久。”
于此同时。
陈实已经来到了街道之上。
准备寻一家可靠的商户合作。
毕竟,偷梁换柱这种事,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他不得不万分小心。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
他漫无目的的又走到了应天书店的附近。
只见此时应天书店的外面,人头攒动。
他不由得好奇。
便让书童过去探查一下情况。
不大一会儿,书童便这番了回来。
如实禀报道。
“大人,是应天书店出了新的话本字,他们都是刚买了话本子,围在一边看的。”
闻言。
陈实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满的鄙夷之色。
“如今书生,竟都以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我陈实,真是为此感到悲哀!”
说罢,他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
旁边正蹲在墙角专心致志看书的一书生听到陈实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人怔愣的片刻。
然后用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陈实道。
“这位公子,你叫陈实美?”
陈实美?
听到这个名字陈实猛地一怔,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分厌恶的东西一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
不等他开口。
他身旁的书童已经帮他呵斥道。
“我家公子叫陈实,乃是当今的探花!休要对我家公子无礼!”
但这解释好像还不如不解释。
书童如此一喊。
顿时又引来了无数目光。
那书生也是神色怪异的笑了笑。
“陈实....啊....对不住,是小生认错人了,在这里给探花郎赔礼了!”
可陈实也是真真切切的听到。
那书生转身就对身边的另外一名书生道。
“陈实,陈实美还都是探花郎,你说会不会.......”
陈实脸色阴沉。
总感觉心里慌慌的,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了。
于是他叫上了书童,准备快步离开这里。
可偏偏有人不如他所愿。
只见又一名书生突然凑了过来笑着道。
“兄弟,我听你口音,应该也是鄂省均州人吧?”
陈实冷着张脸实在不想理会。
“什么鄂省均州,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说着他就想绕过那人直接离开。
可那人却犹如狗皮膏药一般又贴了上来。
“哎,兄台,都是在外求学的学子,不用那么生份吧!”
“我觉得咱俩可能是老乡,如果真的是,以后在这他乡不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陈实发誓。
自己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这么讨厌一个人。
他有种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的冲动。
但是他清楚,周围还有一众人再看着。
他不能。
于是就听他语气冷然道。
“在下身上有祭酒大人的重托,你若再继续纠缠,延误了要事,这责任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果然。
那书生不敢在上前阻拦。
因为在本朝延误政事,是要被定罪的。
而陈实也趁机,慌慌张张的离开。
甚至因为走的太快,好几次还差点摔倒。
样子看上去好不狼狈。
陈实一路快走,直到走到了红乐坊一带。
那种议论声这才消失。
他也很疑惑,今天自己为何会如此忐忑。
书童也很是疑惑。
“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陈实深吸了几口气,在心中安慰自己,是自己太紧张了。
一切无事。
然后这才重新端起了架子冲着书童道。
“你去打听一下,他们刚刚到底在议论什么,切记,一定要了解清楚了在回来汇报!”
“好的公子!”
说完书童便冲着应天书店的方向快步而去。
而陈实,则在红乐坊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
他刚好听到旁边有一群彪形大汉不知在议论何事。
看起来气愤不已。
出于好奇。
陈实竖起了耳朵。
“妈的,等找出那陈实美的原型是谁,我大牛第一个不放过他!”
“秦三娘那么好一姑娘,你就算不喜也千不该万不该赶紧杀绝!”
“今日我大牛在这里直说了,要是你们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抛妻弃子之事!”
“我阿牛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放心吧老大,要是我能娶上婆娘,我爱惜还来不及呢。”
“我也是,我要是取了婆娘,绝对不让她干一点脏活累活!”
“放心,好好跟着我干,等过两年,保准你们所有人都能娶到媳妇!”
“哈哈哈!”
........
轰!
陈实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
“陈实美...秦三娘,这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不会那么巧吧?”
陈实自己都未曾意识道。
此时他的脑门儿之上,已经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