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此时兴致更高。
楚凡用他那极具有情感色彩的嗓音。
将剩下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出来。
说是那李海,自从听了那玉春楼的传闻之后。
每日过得都是惴惴不安,生怕哪天,自己就步了那毒妇的后尘。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将那玉英玉莲兄妹二人给一同除掉。
于是,某一天夜里,
李海将难李玉莲带到了河边。
只可怜那李玉莲到死都还在向那李长海求饶。
说是那,自己与姐姐只需要吃很少少,而且还能为父亲赚钱。
只求父亲不要把他们丢掉。
她们会很听话的。
纵使是那铁石心肠的地狱恶鬼,听了也都忍不住心软。
可那李海此人根本没心。
任凭那李玉莲如何哀求都不为所动。
等到了地方,李海一把将那李玉莲的脑袋按在了水里,任由她如何挣扎。
目光发狠,好似那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一边按着李玉莲的脑袋,一边恶狠狠的道:“别怪我,要怪就怪尔等当了我的财路!”
“今朝送你下去,等明天再将你那没用的姐姐送下去,你们一家也算是团聚了。”
倏地。
李玉莲不在挣扎,李海这才拎出了李玉莲的脑袋,确定没了呼吸。
这才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最后,又找了块儿大石头,绑在了李玉莲的尸身之上,将其沉入了河底。
他本想如法炮制,将那李玉英也一同弄死。
只是没想到,那李玉英见自己妹妹迟迟没能回来,居然找上了衙门。
这让李海真是又惊又气。
惊的是怕自己草菅人命之事东窗事发。
气的是那李玉英居然还敢反抗自己。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直接告了那李玉英一个奸淫忤逆之罪。
又花了不少钱,层层大点,将这罪名给落实了下来。
至此李海总算是没了后顾之忧。
“只可怜那玉英,本是富足人家出生的小姐,却未曾享过几天荣华富贵!”
“最后竟还落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可即便到了狱中,李海却还是感觉不够。”
“于是便买通了其中一位狱卒,让其在狱中将那李玉英弄死!”
“可这狱卒竟贪图美色,竟想强办了那李玉英。”
“李玉英自然誓死不从,甚至已经做好了已死保全清白的觉悟。”
“不过,好在此时终究是没能瞒住,被其他狱卒得知。”
“也幸亏其中有几个正直之人,得知事情经过之后,便挡在了玉英前面,表示纵使玉英是犯,可若在行刑之前,稍有任何闪失,便将此时给捅漏出去。”
“那狱卒也自知是自己理亏,若是被捅漏出去,自己也会跟着倒霉,于是只能悻悻作罢!”
“后来众狱卒得知了李玉英的遭遇之后,也是气愤不已,可奈何自己位卑势薄,只能帮助李玉英不断的写诉状,只要逮住机会,便送出去!”
“这一送,便是到了现在!”
到这里,《李玉英狱卒讼冤》算是全部讲完。
故事抑扬顿挫,可谓是十分精彩。
可听完之后,众人却是都沉默了。
甚至有不少女流之辈,已经偷偷抹起了眼泪。
其中之事,一切皆因李海一人的贪念而起,却造就了三死一冤的局面。
可那行恶事之人,却依旧逍遥法外,自在人生。
这何尝不是莫大的讽刺。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反思。
难不成就当真称了那句老话。
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这个李海真该死啊,奸淫忤逆之罪,按照我朝律法要受刮刑,他怎能如此狠心!”
“狠心?那也要有心可恨才行,他竟能视人命为草芥,可见此人根本就不是人。”
“连那没有感情的畜牲都不如!”
“玉英玉莲姐妹,当真是可怜,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平白遭受如此苦难?”
“可恨的是那李海,居然到最后都没有受到任何报应,当真直气的人牙痒痒!”
“世道就是如此不公,苍天总是如此无眼!”
“难不成,当真就没人能治得了这李海了?”
“放心,咱洪武大帝是个明君,发生此事,他定然会亲自下场主持公道。”
“对,只有我等齐心,将此事宣扬开来,那李海绝对无处遁形!”
“先生,明天可还来讲?”
“先生,多讲几场,我们爱听!”
一时间已经有不少书生开始群情激愤。
若李海现身于此,楚凡毫不怀疑,对方会被这些书生一人一口唾沫给喷死。
而这也是楚凡所想看到的。
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事就会被添油加醋的,在这应天传播开来。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有时候书生伤人的手段,可比刀枪棍棒还要让其难受。
楚凡心中暗道:李长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面对众人的热情邀请。
楚凡只是淡然一笑道。
“各位公子,能得各位偏爱,实属小生之幸!”
“但若各位喜欢《李玉英狱卒讼冤》这篇话本,大可不必专门来听小声讲。”
“明天一早,应天书店将会将此书发型!”
“各位有兴趣,可以去应天书店等上一等!”
“小生可在这里保证,原文里面的描述,可要比小生所讲还要精彩十分!”
此话一出。
下面皆是一片哗然。
“应天书店,又是应天书店出品的,我记得前些日应天书店才出了一本爆火的《铡美案》。”
“对,我也看了,就因为《铡美案》咱圣上大怒,还砍了一个探花的脑袋。”
“那是那探花罪有应得,《铡美案》本就是依照他为原型写的!”
“怪不得如此精彩,竟又是那应天书店出品是作品!”
“你们说,这次的话本,与那《铡美案》的作者,会不会有什么直接联系?”
“没准儿就是一个人,看来确有李海这个商人!”
“李海,浙商,如果我记得没错,去年应天才来了个从浙江籍的富商,好像也姓李!”
“我知道他,李长海,浙江温华人,仗着背后是江夏侯,没少干仗势欺人之事。”
“他儿子昨天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为陈实做辩护,居心裹测!”
“难道李海就是李长海?”
“不说了,我先去应天书店排队去了,上次就是因为去的晚没能买到第一手的《铡美案》”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门儿。
顿时有一大群人,直接向着应天书店的方向涌了过去。
黄掌柜才刚收拾好残局,将店门打开。
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吓的他还以为,是那江夏侯雇人来砸自己的店铺来了。
一边骂着。
“他怎么敢的!”
一边快速将店门给关了起来。
等听清楚众人的来意之后。
黄掌柜这才松了口气。
同时有些不解,楚凡到底又做了什么。
竟然引得如此多的人来等明天才正式发行的《李玉英狱卒讼冤》。
“去查一下,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又是因何原因来的!”
不大一会儿。
店里面的伙计,便了解完事情的缘由折返了回来。
将在红袖坊发生的事,以及楚凡提前告知众人明天应天书店会发行此话本的事情,全部告知了黄掌柜。
这让黄掌柜不由得眼前一亮。
作为一个从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他自然清楚楚凡此番举动的用意。
通过说书预热,然后扩大事件的影响力。
结合话本中的描述,如果全部属实。
只需要稍微调查。
哪怕李长海现在长了翅膀,也终究难逃一死的下场。
“楚凡啊楚凡,你到底还能给老朽带来多少惊喜?”
黄掌柜笑着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