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抽骨,剔出血肉......
白刀进,红刀出。
刚下几刀,余庆便收到了面板的提示。
经验值+2,要远比剖尸马六,以及在赖家庄剖尸徐大壮增加的更多更快!
‘我的缝尸术小成之后,进度相较于入门,难度应该更大才是。’
‘怎么增加的速度比原先还要快?’
‘难道是这刘哥的原因?’
余庆持刀的手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刘哥。踏上练体之路的武者确实要比凡人更难下刀。
尤其是这种即将气血一变的武者,皮如铁,膜如铜,气血雄浑,切割不易。
也许这就是经验值狂飙的原因所在。
余庆喜上眉梢,据此猜测,日后摸骨,解剖的尸体生前实力越强,经验值增加的幅度就越大。
‘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啊......’
收敛心神,余庆再次下刀,抓紧时间继续肝经验。
不知不觉,月头西移,竟是到了下半夜。
刘哥的尸体也在历经了解剖缝合之后,恢复到了原状。
【提醒:《缝尸术》:小成】
【当前进度:37/99】
相较于之前增加了约莫三十点,收获不菲。
可惜的是...尸体不能保存。
不然,单靠这刘哥,余庆有信心短日内将缝尸术肝到大成之境。
“不行,我必须要想办法把尸体保存起来。”
材料不能被反复利用,反倒是要便宜了山间野狗,这并不是余庆希望看到的。
但是,搜寻原身记忆,余庆并没有找到类似福尔马林,冰柜这些可以储存尸体的东西。
倒是...有一个地方猛然提醒了余庆——赖家庄!
赖家庄定然有法子将尸体保存起来!
余庆清晰记得老魔说过,日后就让他等对着徐大壮的尸体,反复练习摸骨。
徐大壮区区一凡人,比之刘哥都不如,尸体怎么可能持续二十余天不腐败?
“料想,定是老魔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我当仔细探寻一番才是。”
念头上来,怎么也挥之不去。
余庆面色阴晴不定,杵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太危险了...如果被抓住,难逃一死!
这个风险绝对不能冒......
即便有“身融敛息”之术加持,也保不准会不会被老魔发现。
只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是另寻他法吧。”
余庆叹了口气,收起窄刀,缠上银针,撂下刘哥,一如往日,猫在一颗大树上,放任野狗将这刘哥吃干抹净,飘然离开了乱葬岗,赶赴家中。
.......
是夜。
下河县城东,石磨坊的一处别院内。
灯火如炙。
四具焦尸蒙着白布,呈一字型摆在院中。
正是从福全婶家拉回来的孙老鳖等人。
一阵寒风吹来,带出丝丝寒意......
油灯摇曳之际......
膀大腰圆,蓄着络腮胡须的中年男人听完仵作的验尸结果后,拱了拱手对那仵作道:“冯虎谢过柳兄百忙之中抽身来此。”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冯虎使了一记眼色,当即便有一人自袖中摸出一枚银锭悄悄塞给仵作。
那仵作袍袖一卷,全当没看到,收了钱,拱手回礼道:“冯兄当心。”
“那凶手来者不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
“显然是有备而来。”
“多谢柳兄提醒。”冯虎笑了笑道:“日后得闲,再请柳兄过府一叙。”
夜已深,仵作明白冯虎话中送客之意,当即告辞。
“在下明日还要当值,就此别过。”
“告辞。”
“吱呀~”别院的大门关上。
送钱那人面色阴狠的说道:“虎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杀我黑虎帮的人,那就是在打我黑虎帮的脸!”
“无论对方是谁,咱都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你在教我做事?”冯虎看了这人一眼,这人脖子一缩,赶忙低下了头。
就听冯虎冷哼了一声道:“我在明,敌在暗。”
“你告诉我怎么揪?”
这人默不作声,说不出来。
只觉一腔怒火憋在心里,脸色跟着胀的通红,好半晌才梗着脖子道:“那咱们总不能干看着对方杀咱们的人,什么都不做吧。”
“虎哥,你读过书,比狗子我聪明,你说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办!”冯虎呷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直接认怂。”
“告诉下面的人,暂且消停一阵,什么时候复出,等我通知。”
“虎哥!”狗子急了,不忿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啪!”冯虎一记巴掌甩了过去,当场将狗子打了个趔趄!
黑着脸骂道:“妈了个巴子,听不懂人话是吧?”
“咽不下这口气也得给老子咽!”
“非要老子看着你跟刘江一样死不见尸是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狗子捂着脸,支支吾吾的道。
不敢相信平日里一向温和的大哥,突然会发这么大的火。当下懵掉。
冯虎甩了甩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虎子:“我看你就是!”
“气血二变就让你觉得了不得了,整个下河县都要让着你!”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白鹭私塾,赖家庄啊?”
狗子呼吸一滞,瓮声道:“我不敢......”
“嗬~”冯虎冷笑:“天下还有你狗子不敢干的事,真稀罕。”
说罢,他又呷了口茶,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狗子见状,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说话,默默陪在他的身边。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冯虎悠悠说道:“狗子,不要怪大哥打你。”
“咱们干的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买卖。”
“不是把面子拴在裤腰带上的买卖。”
“自身的强大和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大哥不想哪一天看到你横尸街头,你明白吗?”
狗子心中一暖,眼眶忍不住红了,吸了口气:“大哥,我知道的,我听你的。”
“我这就通知下去,不准任何人乱来。”
“嗯...去吧。”冯虎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出了别院。
又在院中静立了许久,方才挥了挥手,自阴影处招来一人:“留意下黑市和扬槐巷的动静。”
“不要去察,只需要弄清楚,谁会接手张福全的院子即可。”
“杀了人,做了事总会留下痕迹。张福全家的房契现在定然在那凶手手中。”
“接下来,只需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