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尸妓(1 / 1)诗与南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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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了王怜玉家之后,司予没有回家,而是准备出村往陈家村那边去看看。

而就在村口,司予却碰到了熟人。

陈堂拉着一辆马车,在马车前面徒步走着。

而陈堂的身边,有一个面像方正的年轻人,身材魁梧高大,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年轻人却是脚步轻快,走的毫不费力。

而两人身后,还有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

头束发髻,手执拂尘,背负木剑,一绺长须垂落,颇显仙风道骨。

看到司予,陈堂迎了上来,司予打了一生招呼,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叔,你这是从县城回来的?”、

陈堂点了点头,干瘦的脸上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

“对,昨天捡骨之后,我就带着兴良,坐着马车赶去县城里了......”

司予看了一眼装着诸多祭祀用具的车厢,有些奇怪道:

“那兴良他人呢?”

陈堂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疯了。

昨天送去医馆,医师扎针之后,兴良就醒了。

但是醒来之后,就疯了。

口中一直胡言乱语的说秀兰要杀了他,还要剜他的心。

说是他对不起秀兰,不该强行奸污了她,还污蔑她......”

司予眉头微皱,开口道:

“那后来呢?”

“后来医馆的人报官了,官差赶了过来,把兴良给制住了。

但是他口中还是一直在胡言乱语,挣扎的很激烈。”

陈堂看向那个跟在马车后的道士,语气颇为恭敬:

“多亏了这位玄虚道长当时在场,只用了一张符水,就让兴良恢复了正常。

要是早些碰到道长,兴良可能都不会被抓起来......”

司予挑眉,看向了那位名唤玄虚的道士。

道士的面色和善的向着司予打了个稽首。

陈堂则低声对着司予道:

“玄虚道长出家之前,还是我的本家,也姓陈。

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

一眼就看出来我家的风水局产生了变化,且与先人有关,这才被厉鬼夺了心魄。

还说他那道符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风水不变,厉鬼怨气不消,兴良还是得疯。

你想想可不是秀兰的尸骨捡出来以后,兴良就撞邪了吗?

于是我就请他回来,想着帮秀兰选个风水好的坟地。

等秀兰怨气消了,兴良也就正常了。

大不了就受几年牢狱之灾再出来,总比疯了好。”

司予面上神情不变,只是低声安慰了陈堂两句。

毕竟陈兴良之所以会胡言乱语,就是他留下的手段。

一门在献祭了膏肓鬼之后获得的术法,织梦术。

膏肓鬼能在梦中变成宿主最恐惧的人和鬼怪的模样,吸食宿主的阳气。

织梦术和膏肓鬼的的能力差不多,留下梦种,织造梦境。

陈兴良之所以会说赵秀兰找他报复,甚至要剜他的心,自然是司予所为。

这也不过就是类似一种催眠术,若说是被夺了心魄,倒也并无不可。

这玄虚道人一碗符水就能让陈兴良恢复正常,可能有些手段,但是应该不多。

因为司予留在陈兴良身上的梦种还在。

他也没有从这个道人身上感受到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气息。

司予对这个道人不算感兴趣,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面向方正地青年。

青年注意到司予的目光,微微皱眉,没有搭理。

陈堂随即介绍道:

“这位是玄虚道长收下的俗家弟子,跟着道长后面学本事的。

俗家名字叫张巨阳。”

司予点了点头,心中颇以为然。

随后陈堂便同司予告别,先回家去了。

司予看着三人的背影,眼神玩味。

他刚刚闻到了尸气。

张巨阳,确实阳气很足。

背着一具尸体,每时每刻都被吸取着阳气,居然丝毫不以为意。

有点意思,回头倒是可以留神一二。

随后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向着陈家村的方向走去。

灵池村就在灵池山的东侧山脚下,而陈家村则是正在灵池山的西侧山脚下。

陈家村是一户陈姓大族的分支落脚在灵池山下,发展而来。

不同于破落的灵池村,陈家村的村民都颇为富裕,家家户户,屋舍俨然,青石绿瓦。

司予绕着陈家村的石板路走了一圈,同人随意的打招呼聊天。

没过多久,就获知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前一段时间,陈家村的主户陈家,发生了一起变故。

陈家的小姐病逝了。

陈家的夫人,也因为伤心过度,卧病在床。

陈从川是陈家家主陈修远的侄子,自小父母双亡,在陈修远膝前长大,同陈家夫人感情甚笃。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捡骨迁坟可以冲喜改运,于是便打听了一番附近的捡骨师傅。

得知了原身就在灵池村以后,随即就拉着三五个好友把原身请了过去,将自己的父母捡骨迁坟。

而刚捡完骨,就被陈修远得知了此事。

陈修远勃然大怒,但还是念在陈从川出自一片拳拳孝心,没有过多责罚,只是把陈从川撵到了县城之中经营陈家的生意。

而陈从川父母的遗骨,被陈修远重新安葬回了原来的位置。

俗话说,“穷不改门,富不迁坟。”

司予倒是能理解陈修远为何会勃然大怒。

得知了尸骨的位置,司予也没有在陈家村过多停留,而是回到了家中。

现在还是白天,寻常鬼异不会出现,而且陈家村的坟地都是有人看守的,白天也不好混进去。

夜阑更深,柳暗花遮。

司予出了家门,轻手轻脚的走在村里的小道上。

夜色正浓,未见明月星光,村落中灯火尽灭,一切都融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而司予的视力却未曾受到影响。

骤然间,司予瞳孔微缩,身形一闪,躲到了一座土墙后方。

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一前一后,也朝着司予这个方向走来。

正是司予白天见到的玄虚和他的弟子张巨阳。

张巨阳低声念叨:

“师傅,这大半夜的,是要干嘛去啊?

还要我背着个这么玩意,麻烦死了.....”

玄虚道人冷笑一声:

“我看你把这些玩意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没觉得麻烦啊。”

张巨阳不满的嘟囔道:

“这个又不一样,能看不能吃的。”

玄虚冷哼一声:

“之前那些玩意,你爱玩就玩,我懒得管,别玩坏了就行。

反正洗一洗就能卖出去。

但是这一具可不同,一根手指头你都不许碰!”

张巨阳不满的嘟囔道:

“师傅,不就是一具尸妓吗?

你都做多少具了.....”

玄虚摇了摇头,肃声道:

“你背上的是尸妓吗?

那是你和为师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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