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司予手中提着王重阳,面带微笑的看着房间中的一人一鬼。
当他毫无顾忌的一把火把整座酒楼烧个干净以后,便发现自己提着王重阳站在酒楼门口。
人流熙攘,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声切耳传来。
恍如隔世。
而当房中的两人看到司予出现在门口时,都是不由的面色一沉。
鬼脸扭头看了一眼供桌上的黑匣,立时发现黑匣上的一处略显焦黑,暗金色花纹由中而断。
“好,倒真是好手段!”
鬼脸狞声开口,司予却是分明从他那烟雾朦胧的脸上看出了心痛。
一边赵长生已经站起了身子,摇了摇头:
“早就说过,此人不好对付,你还偏不相信。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你若是把我也置入匣界,我乘机近身,岂有让他脱离之理?”
鬼脸扭头,直接怒道:
“赵长生,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有个屁用?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要和我窝里斗不成?”
司予却是没有顾忌这斗嘴的一人一鬼,而是眉头微皱。
一道凛冽的剑光从司予的身前掠过,直奔司予的心口。
猩红的血气弥漫在寒光闪烁的剑锋之上,司予却是没有闪避,反而直接向前进了一步。
任由剑尖向自己的心口刺来,右手挥拳直接对着前方就轰了过去。
这以命换伤的打法分明整的剑锋不自觉的停顿一刹那。
随即直接刺穿司予胸前的布袍。
血光乍现。
那柄长剑在司予的胸口再难寸进,而司予那看着是对空气砸了过去的拳头却沾染上了血渍。
一道闷哼声响起,见未立功,长剑直接划破司予的布袍,斜向下直奔司予手中的王重阳。
“铿”
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传来,司予直接扔下了王重阳,左手握拳横挡住这一剑。
随即变拳为掌,直接抓向剑身。
剑光却迅速一击不成直接撤出,让司予抓了个空气。
再抬首,刚刚分明一人一鬼斗嘴的场景却是消失不见。
只有赵长生手持长剑,左臂向下耷拉着,嘴角带着血渍。
面带惊异的站在司予的右侧,轻咦出声:
“居然是专修外功的体修?”
很明显,刚刚的也是幻象。
“能这么轻易的破了我的手段,怎么可能是体修?
应该是神打之术,亦或者是金甲符咒。”
嗡里翁气的声音从供桌处传来。
赵长生若有所思。
眼前这个人,身手似乎确实一般,都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打法。
插着三根线香的香炉缓缓转动,露出了只剩三个血肉模糊黑洞的人脸。
这香炉,分明只是一颗人头。
人头无眉无眼无嘴无耳无鼻,天灵盖处被直接掀翻过来。
三根线香就那么插在了人脑之上,那团人脑还在缓慢的跳动。
线香烧尽,香灰落入白红之物中如蛆虫蠕动。
有点重口,看的司予不由得皱了皱眉。
“嘶,好疼。”
而此时,被司予扔在了地上的王重阳揉着自己的头,低呼出声。
抬眼睁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显得颇有些茫然。
赵长生眼中精光闪烁,趁机往口中塞了一枚丹药。
一个闪动,身子如鬼魅般就奔着王重阳而去。
看到这一幕,司予不由的眉头微蹙,就要挡在王重阳身前。
结果赵长生却直接抬手扔了一个东西过来,直接炸在了司予的身前。
白色的粉末铺天盖地,还夹杂着腥烈的臭气。
司予面色泛黑,立刻闭上了眼睛,捂住口鼻。
怎么还有人打架带石灰的?!
下次我踏马也带一桶!
见白色的粉末直接炸了司予一身,赵长生面色一喜。
他这可不是石灰,那是民间小混混打架用的手段。
他这是专破道修护体之术的污秽散,岂可与石灰相提并论。
这小子还是太嫩,怕是少有与人争斗的经历。
见这一招得手,赵长生手中长剑直接调转过来,刺向司予,口中念叨出声:
“荐血奉精,向吾神求!”
身上殷虹的血气透过毛孔,附在长剑之上,剑鸣如击石。
在其身后,恍惚间出现了一道凶兽的虚影。
其状似豹,通体赤红,头生独角,背盘五尾。
只是一个恍惚,就消失不见。
长剑如流光,再次刺向司予的胸口。
司予却是张开双臂,一个侧身,避开了这一剑。
赵长生没有来得及疑惑司予如何能躲开这一剑,嘴角微勾,直接剑身一拧,就要将司予截胸而断。
出乎赵长生意料的是,司予左臂猛地一夹,直接架住了长剑。
污秽散没用?
这特么什么护体道术?!
赵长生心中暗骂,照这个打法,我们体修还玩个屁啊!
不过赵长生也来不及骂了,因为他持剑的右臂骤然被一只手掌抓住。
司予抬头狞笑:
“抓到你了!”
一个用力,赵长生满面惊恐的被司予拉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进司予的怀里,而是直接飘在了半空中,被司予拎着右臂‘哐’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随后司予直接左边右边一个慢动作,‘哐哐’声不断响起。
“撒石灰是吧!
老六是吧!
给老子逮到了吧!”
司予面无表情的碎碎念,满脸白粉,身上的那股腥臭味一直充斥着他的鼻孔。
让他心中的不爽愈发浓烈。
看到这一幕的王重阳不由的双目圆睁,满脸惊恐。
这特码怎么比他姐姐还暴力?!
说好的采药道修呢?
怎么摇身一变成莽夫了?!
而司予也没砸太久,毕竟大晚上的,动静太大,扰民。
随手直接将没了气息,通体泛着焦黑的赵长生尸体砸向了倾泻着月光的窗台。
对撞之声猛然在空无一物的窗台处响起。
司予双眼微眯,开口道:
“身为一只鬼,你难道只会这一招不成?”
窗台前,那座供台被赵长生的尸体压在身下。
天灵盖插香的头颅似乎和这张供桌粘合在了一起,见被司予发现了踪迹,也没有在遮掩。
直接背着黑匣,还有他身上的赵长生尸体飞了起来。
而当他刚刚离地,口中顿时痛呼出声。
赤红的焰火从赵长生的身上冒起,将供桌点燃。
“你不能杀我!
你如果杀了我,鬼姑神母定会怪罪下来。
到时候整座无为城的人都要为平息神母的怒火付出代价!”
随着供桌再次跌落在地,供桌上的头颅惨呼出声。
“鬼姑神母?”
司予眉头微蹙。
那是什么?
一边的王重阳听到这话,却是顿时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