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5章 攻广陵(四)(1 / 1)岂译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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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遇袭,险些酿成大祸,陈武心里那是一个后悔啊。

经过粗略的清点,今夜陈武麾下士卒伤亡颇大,战死七百余人,受伤也有三百余人,换句话说,基本上他又经可以退出这场战役了,这么大的伤亡比例,军队没有溃散,还是多亏了江东军纪律严明,士卒心向孙策。

不过,陈登那边其实没好到哪里去,由陈宁率领的五百人马自然是全军覆没了,陈登亲领的一千五百名士卒中,最后上船一起走的也不过一千出头,损失也算是比较大了。

数十艘小船,一路向北,趁着夜色,往高邮湖北部的高邮县而去,此时镇守高邮的乃陈登的弟弟吴尹。

陈登这边率军乘船往北,不过两日的功夫便回到了高邮城,而江东军那边,也发生了重大的调整和变化。

陈武遇袭之后,便火速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报与周瑜,周瑜闻之大怒,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次这次陈武被袭虽然有其不小心的原因,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结于陈登的胆大上。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夜袭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史书中记载过的,夜袭成功的案例也是屈指可数,而这些成功的案例之所以会记载下来,就是因为夜袭的难度太大,风险太高,好不容易成功一例。

不过,周瑜也不得不承认陈登此人的确有治军之能,若非如此,恐怕这次偷袭也不可能成功。

陈武原本麾下有2000兵马,此次伤亡过半,自然不能再战,不过这仗也不能因为一次偷袭就不打了,周瑜只好另命凌操领本部两千兵马为先锋,向高邮城挺进,同时下令陈武麾下的残军暂时留在南湖镇休整。

然后周瑜也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记录下来,并提出了自己对陈武进行处罚的建议,以及请求派兵支援,然后向孙策发出了急信。

当陈登回到高邮县城之后,凌操也从南湖镇出发了,凌操领兵而去,从南湖镇往高邮城约莫要走上四日,战事短时间之内不会发生。

而在海陵县这边,别部司马吕岱也刚刚率兵赶到,吕岱作为海陵县人,对于这里自然很是熟悉,熟悉的城墙,熟悉的树木,甚至还有熟悉的人。

吕岱已经并不年轻了,相比而言,年纪轻轻,小他十来岁的周瑜,其已经是掌握上万大军的江北都督了,而年纪大他七八岁的黄盖、程普、韩当和朱治,不提同样做了一方都督的黄盖,其余三人也都是江东军中赫赫有名的将领,手中也至少有数千兵马。

而吕岱,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还只是个小小的别部司马,这不得不让他心中焦急,大丈夫生来便要做出一番事业,否则岂不是白白惹人耻笑。

因此,迅速有效的拿下海陵县,是吕岱要交给孙策的第一份答卷,他要让孙策看到他吕岱吕定公的能力。

海陵县城并不算是一座大城,城小且城墙低矮,夯土的城墙,连一层砖也没有包,海陵县人口也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万人,户数不足万户,海陵县长是吕岱的熟人,也曾经是他的好朋友,徐宣。

徐宣,字宝坚,历史上的徐宣曾经在曹魏担任高官,死后被追赠为车骑将军,此人起初为躲避战乱来到江东,后来因为拒绝孙策任命而回到广陵郡。

但这是曾经的历史,伴随着孙策的穿越,很多应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比如说,陈矫和徐宣都曾经避乱江东,且拒绝孙策的任命和征召。

当然,吕岱可不会知道这一茬,此时的他身着一身铁甲,威风凛凛,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手中一杆长枪,端是个英武男儿。

在他身后矗立的一千士卒,也是各个身披皮甲,或持刀盾,或执长矛,微风之下,旌旗飘飘,鼓声震天响。

一通鼓之后,身为海陵县长的徐宣终于出现在了海陵县低矮的城墙上,海陵县是个小县,地理位置也不是很重要,所以只有区区五百士卒驻守县城。

率领这五百士卒的乃是此前驻守广陵那位曹将手下的一个军侯,曹将战败的消息,这军侯已经知道了,此时的他,心中异常忐忑,到底是降,还是不降,这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徐宣此时倒没有像历史中记载的那般,对孙策抱有恶感,毕竟,孙策的所作所为与历史上大有区别,况且就目前来看,孙策的势力也算是比较大的诸侯了,也是个很值得投效的主公。

天下乱世,主择臣,臣亦择主而事之,历史上,徐宣和陈矫之所以拒绝孙策,不外乎是因为嫌弃江东势力不够大,再加上孙策又杀伐过盛,出身也不高罢了,而这两人后来效忠曹操,也不过是因为曹操的势力更加大罢了。

要说出身,曹操还是阉竖之后呢,而且,在对待世家豪门的问题上,曹操也是向来持打压态度,就比如说杨修与孔融等人,所以说,眼下徐宣也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坚定的意志,要死守海陵县。

他之所以做这个海陵县长,还是因为他和太守陈登的弟弟陈矫相熟,但这点显然不足以让他和江东军死磕,再者,决定降与不降的权利也不在他徐宣手中,而是在他身边的这位卢军侯手中。

这个卢军侯,全名卢安,也算不上是个有能力的武将,不过是跟随那位曹将时间久了而已,而且,其在那曹将麾下也不是很受宠信,这点从他驻守在海陵县就能看得出来。

卢安也不是死忠之人,曹将既然都战败了,他这五百兵马又能做得了什么?而且就算他想要给曹将尽忠,可他麾下那五百士卒也不见得都答应啊,就城下那看起来就是精锐的上千士卒,真要打起来,海陵县这么低矮的城墙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虽然卢安已经有了投降的打算,可是真要让他立马打开城门,竖起白旗,但他还是想要点面子的,所以有些拉不下这个脸面。

吕岱可不管那些,他看了看城头,朗声说道:“宝坚,事已至此,何不与我同为征南将军效力?”

他还是把徐宣当做自己的好朋友,话语里多少留了些面子,若是不然,他便不会好言相劝,二十直接威胁其投降。

徐宣皱了皱眉,而一旁的卢安也听出了些意思。

“徐县长认得城下武将?”卢安开口问道。

徐宣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卢军侯,此人为我昔日好友,吕岱,吕定公!”

卢安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徐县长,可否让城下将士通融一二,给我手下这五百名部下留一条生路!”

徐宣闻言,双眉一挑,他沉声问道:“卢军侯的意思是想要投降?”

卢安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非我要投降,只恐将士不敢战!”

他正说着,城下已经响起了震聋欲耳的吼叫声,“降!降!降!”上千名将士齐声高喊,那气势震天动地,排山倒海。

城头上,卢安和徐宣闻之尚好,多少还站的安稳,可有些士卒就不行了,竟然还有人脚步不稳,跌倒在城墙之上,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卢安和徐宣左右看了看,都沉默下来,如此军心,怎能一战?答案是肯定的,这仗没法打了。

一身甲胄的卢安,叹了口气,拿下了头盔,放在城墙之上,沉默不语,一身皂衣黑靴的徐宣有些无奈,却又不得不去,早知有一日要做选择,徐宣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许孙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开城门吧!”徐宣淡淡的说道,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既然决定了,就尽力做好。

卢安闻言,心中一喜,扭头对身后的亲兵说道:“还不快去开城门!”几个亲兵也是面带喜色,忙不迭的去开城门。

吕岱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城头上发生的一切,情况果然如他所料,紧闭的城门,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打开了,见状,他知道,海陵县城拿下了。

孙策很快就收到了陈武遇袭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吕岱攻取海陵县的消息,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不过他倒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又是陈登这么个难对付的对手。

至于吕岱能兵不血刃的攻取海陵县,也在预料之中,毕竟广陵曹将已经战死,海陵县守军很难说还有什么军心士气守城。

不过,让孙策略感欣慰的徐宣此人,要知道,在《三国志》中,徐宣可是被列传之人,虽然这人具体干过什么事,孙策记不清了,不过肯定是个人才。

既然是人才,那就要用起来,孙策的命令很快到了,依旧以徐宣为海陵县长,吕岱领本部士卒北上,于周瑜麾下听用,攻取高邮县。

同时,孙策还命令别部司马潘璋领本部士卒北上,于周瑜麾下听用,攻取高邮县,至于陈武,则依旧在南湖镇忐忑的等待着孙策的到来。

三日后,凌操领兵至高邮城外,同日,孙策领大军至南湖镇外。

南湖镇外,孙策全身披挂整齐,银色的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手中的一杆长枪,显得颇为英武,同样披挂整齐的韩当诸将也都骑在自己的马上,紧跟着孙策,军师法正等人也骑马而行,紧随孙策身旁。

约莫距离南湖镇还有五里路的时候,陈武已经脱去上身衣物,背负荆条,跪在了路旁,看到这一幕,孙策笑了,陈武这家伙,竟然给他来了个负荆请罪。

其实,孙策并没有特别怪罪陈武,只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是一个合格的主公所必须应有的品质,况且,这多军兵就在一旁看着,他便不能说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就不了了之。

因此,处罚是必须的,若是不给陈武一点处罚,恐怕陈武自己晚上都睡不踏实,不过,也得先让其放宽心态才是。

这般想着,孙策下了马,将手中的长枪递给身旁的亲兵,向跪在路边的陈武走去,他笑了笑,用脚轻轻踢了踢陈武跪在地上的膝盖,笑骂道:“子烈不自己起来,难不成想让本将军给你扶起来不成?”

听到孙策如此说,陈武更是心中羞愧不已,他依旧沉默着跪在地上,如今虽然是阳春三月,可是微风拂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再加上背负的荆条,孙策能够明显的看见勒出的几道血痕。

见状,孙策心想:这么糟践自己可不行啊,万一把身子搞坏了,不是少了个给他征战天下的将才?

“你小子够行的啊!”孙策又踢了陈武一脚,继续骂道:“还知道负荆请罪了?”

陈武闻言,更是愧不可当,他依旧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道:“属下知罪,请主公责罚!”

闻言,孙策拍了拍陈武的肩膀,叹了口气,抽出了陈武背上的荆条,看着其背部的血痕,孙策接过一个亲兵递过来的红色大氅,系在了陈武身上,然后缓缓拉起了他。

“子烈,你要记住,胜败乃兵家常事,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孙策沉声说着。

陈武连连应诺。

孙策想了想又道:“既然如今你残部还有800余人,我便把你降职为别部司马,率部带功立罪!”

说罢,孙策倒是先看向了一旁的法正,见他似乎并无异议,这才将目光看向陈武。

而陈武原本以为,恐怕孙策会将自己一撸到底,却没想到孙策还给了自己机会,此时他顿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孙策见状,再次拍了拍陈武的肩膀,率众人向南湖镇而去。

......

凌操率军到了高邮城下后,情况正如周瑜所料到的那样,城中士卒果然是坚守不出,让凌操惊奇的是,高邮城竟然要比广陵城还要坚固高大。

原来,陈登自上任为广陵郡太守之后,便将郡治迁往高邮县,同时,也开始征募人手加固广陵城,本不过是低矮的夯土城墙,如今竟然包上了条石和青砖,这么一座坚城,高大难攻,城墙上,哨楼和女墙鳞次栉比。

城下的凌操,全身甲胄,骑在一匹黑马上,远远看向城上,密密麻麻的士卒全副武装的矗立在城头上,士气颇为旺盛!

陈登倒是不像驻守广陵的曹将一样,到处挖壕沟,除了护城河,城外的土地还算平整,想来,陈登也是并不打算困守孤城。

若是战事顺利,陈登可以方便的出城追击,若是战事不谐,也可以方便他出城逃走,总之,困守孤城这种事,他不会做。

凌操乃是孙策爱将,那自然是有道理的,武力值且先不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胆魄,而孙策对凌操也是没得说,虽然江东军极为缺马,不过孙策在从乌巢回来后,还是给凌操拨了战马,组成了一支百人骑兵。

此时已经兵临城下,不过凌操可没打算上去就攻城,他不过区区两千士卒,要凭此去攻城,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凌操一身铁甲,身披红色大氅,骑在一匹黑马上,手中大戟一挥,身后的骑兵紧跟着,随他一起到了高邮城下。

在城头上弓箭射程之外,凌操手中大戟一挥,直指城上,高声骂道:“陈登小儿,可敢出城迎战?”

城头上,陈登一身锦袍,外罩皮甲,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苍白的小脸变得有些红,此时的陈登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城下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竟然称呼自己为小儿?他怎能不生气?

可若是要让陈登出城迎战,他还真是不敢,且不说城下那些骑兵,而城中守军全是步卒,出城就是送死,就凭如今对方兵马士气高昂,他万一出城战败,军心动摇,这城还怎么守?

陈登喘了几口气,看着楼下的凌操,心中焦急,正想着怎么回击他,却听一旁的吴尹开口大骂,他心中瞬间一喜,可是听到其所言,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城下那厮,你带兵强攻我广陵,是何道理?”吴尹义正言辞地对着凌操骂道。

凌操闻之一笑,他指着吴尹回骂道:“胡言乱语,这广陵乃汉民之广陵,高邮乃汉民之高邮,何时成了私人的了,尔等果真是汉室叛逆!”

吴尹闻之一愕,不过他怎么说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很快便回过神来,又厉声喝道:“强词夺理,孙策小儿无故兴兵,岂非也是朝廷叛逆?”

凌操闻之骂道:“荒唐,我主兴仁义之兵,替汉室平定天下,尔等逆贼可敢出城一战?”

吴尹怒不可遏,手中长刀一挥,就要出城,几个亲兵死命的拉住他,真要是这么出城迎战,那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吗?

被几个亲兵拦住后,他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侧头微微看了看陈登,这位陈太守一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指不定肚子里压着多大的怒火呢。

不错,一开始陈登觉得这吴尹真是愚蠢至极,可是后来又觉得让这小子骂骂也好,不管怎么说,骂上孙策两句他可以出口气,看着平息下来的吴尹,陈登心中哀叹了一声,真是可惜,就骂了这么点就停下了。

凌操在楼下叫喊的有些无趣,看了看城头上飘扬的陈字大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只见他轻轻将大戟插在地上,从马腹边拿出自己的大弓,从另一边的箭盒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上的陈字大旗。

“嗖”的一声,那支雕翎箭飞速射出,直直插在了旗帜之上,城头士卒无不心惊,而城下则恰恰相反,响起了一阵欢呼,伴随着对城中敌军的嘲笑声。

陈登见此,面色不变,当然,没有人注意到,他手心中被掐出血的指甲印。

“陈太守,你就看着敌人如此嚣张不成?”吴尹问道。

陈登瞥了一眼吴尹,哼了一声,才缓缓开口说道:“以目前的情况而言,除了忍着,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要不我将城中防务交由你来负责?”

“这......”吴尹用手指着陈登,却说不出话来,被陈登反呛了一句后,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法反驳。

过了许久,陈登才看着因为实在无趣而退走的凌操,缓缓说道:“若是真想出这口恶气,不如今晚去试试劫营!”

吴尹闻言,正要接口,却想想有些不对,陈登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陈登看吴尹如此表现,瞬间就知道刚刚的方式有些问题,于是他扭过身子,手扶着城头的女墙,看了看远处掀起的烟尘,面色沉重的缓缓说道:“此刻敌军兵临城下,实乃生死存亡之际,我还希望吴校尉能够放下心中成见,与在下精诚合作,打退江东军。”

吴尹皱了皱眉,这情形似乎与往常有些不符啊,见他皱眉,陈登又继续说道:“我知校尉往日对我成见颇深,还请看在你我今日一同对敌的份上,不要计较!”

停顿了一下,陈登竟然直接躬身道:“请吴校尉不要计较!”

吴尹见此,顿时慌了神,虽然他是曹操派来监视陈登的,可是其毕竟是他的上官,这要是传出个骄狂不敬的名声,他往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他也慌忙躬身说道:“太守大人不可如此,往日下官也有过错!”

陈登闻言,微微一笑,这一笑,吴尹却是没有看到。

“在下恳请校尉不计前嫌,今夜率部偷袭贼军!”陈登故作真诚,拉着吴尹的双手说道。

“这...”吴尹闻言又是一楞,他心里也清楚实力的差距,所以不再接话。

陈登见此,连忙说道:“校尉放心,在下可以保证,那敌将如此骄傲轻敌,今晚必定无备!”

吴尹闻言,低下头,沉思起来,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他可是在曹操初次募兵时期就加入的老人,当初和他一起投靠曹操,并在之后作战中活下来的,大都已是领兵数千的将领了,他却还是一个领千余兵兵的校尉,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心中这般想着,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许久之后,他抬起了头,摸了摸腰间的长剑,正色道:“我要带两千兵马前去!”

陈登一听,心中大喜,随即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副感动中带着一丝遗憾的复杂表情,这表情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此时他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感动,毕竟大晚上的偷营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至于遗憾嘛,万一吴尹一去不复返,也就没人在这城中监视他了,想如何行动还不是他说了算。

算算时日,陈珪的援军也快到了,要是受不住了,直接往北退也就罢了,据陈登估计,孙策这一次目的也就是广陵郡,再往北有臧霸的大军,江东军一时间不一定能攻下来。

总之,对于陈登来说,吴尹今晚偷营成功不成功都无所谓,成了,那是好事,这高邮县城又能多保住一段时间了;没成,也无所谓,反正吴尹挂了对自己也是好事,没人掣肘多好啊!

“没问题!”陈登答应的很爽快。

然后他拍了拍吴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吴校尉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事有不谐,也不必强求!”

吴尹点了点头,答道:“太守放心,我知道轻重!”

随即他便下了城头,就回到了自己在城中的府邸,这府邸修的不错,精致典雅,当然,对于他来说,府中的女人才是最吸引他的。

这女人就是吴尹内妾刘氏,刘氏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铁,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吴尹归家,原本他也是个精壮汉子,这么些年下来,倒是虚了不少。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刘氏这般女子,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福消受的,原本吴尹今晚是该和刘氏卿卿我我的,可是晚上要出城偷营,刘氏就得独守空闺了。

刘氏虽说有些不满意,可是面上却还要劝自己男人好好养精蓄锐,

男人嘛,多少都有那么一些好面子,总想着能让女人满足,可是,有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好满足的。

比如说刘氏,她就是一个在那方面需求极为强烈的女人,当然,刘氏从来没有在自家男人那儿表现出来过,可是心中却时常腹诽,独守空闺真是难熬。

刘氏的寂寞暂且不提,吴尹却是养精蓄锐,准备晚上好好一战,夜晚很快来临了,吴尹在刘氏的伺候下,穿上衣物,披挂整齐,出了门。

两千名士卒很快在城中集结了起来,陈登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让吴尹率军两千去夜袭,那就绝不会食言,所以,除了吴尹自己部下的一千士卒外,陈登又从自己麾下额外给了他一千士卒。

不得不说,这两千士卒绝对是精锐,吴尹部下的一千士卒,乃是当初吕布麾下的并州士卒,久经沙场,悍勇敢战,且装备精良,至于陈登派给他的一千士卒,也都是善战老兵。

陈登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让吴尹带着城中一多半士卒去夜袭,就是因为他有很大的把握,明天早上陈珪就会率军赶到,有了陈珪的兵马,陈登还是比较有把握在比较长的时间内守住高邮城。

校场中,吴尹并不多说什么,不过片刻,便率军向城门处而去,他长得并不算高大英武,倒是有些高瘦高瘦的,瘦骨嶙峋不至于,不过也算不得壮实。

随着“吱呀”的声音,城门缓缓开了,吊桥也被慢慢的放下,连通了护城河的两侧,吴尹骑在自己的黑马上,拔出长剑,向前一挥,身后两千士卒随即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前。

天上黑咕隆咚的一片,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不时传来一阵阵夜枭声,伴着呼呼的威风,多了几分阴森之气。

吴尹缩了缩脖子,心中有些感慨,想当初自己随曹公征战之时,年轻力壮,身子骨可比现在结实多了,即使是冬天,身上也都常常是热乎乎的。

可自从纳了妾室刘氏之后,那身体真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原本精壮的汉子瘦成了这幅模样,有点小风就感到冷嗖嗖的。

吴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是美人就像是毒药一般,上了瘾哪还能戒得掉?尤其是刘氏这种绝妙美人,让他根本无法把持,不管是为了短暂的快感,还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他都无法对刘氏说不,可惜他不知道,刘氏从来就没满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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