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鸽子还是没有同意李跃冰的训练要求。

用它的原话是：“若训练，毋宁死。”

李跃冰也没强迫它答应，而且现在也强迫不来。“饲养员”没有强制驱使与驯化的能力，只能与动物进行友好的交流、劝说。

吃完晚餐后，李跃冰询问鸽子今晚打算去哪里休息。

“你是打算在这里睡觉？还是回你原来的鸟巢？”

鸽子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咕道：“心安处是吾乡，在这里也好，这里没有那么空空荡荡。”

李跃冰又问：“那你想睡哪里？”

鸽子问道：“如果我说想去你卧室里睡，你会介意、会害怕吗？”

李跃冰嗤笑：“你一鸽子，我还在乎这个？”

鸽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男人。”

李跃冰无语：“你是鸽子我是人类，你就算不相信，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更何况你还是一只公的。”

鸽子正色道：“就算我是母鸽子，不经过我的同意，你也不能为所欲为。”

李跃冰没理它，已经帮它在卧室的小阳台上用木凳和毛毯，搭建好了一个简易的鸟巢，并打开了一半窗户，方便它自由进出。

鸽子飞上去试了试，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它趴在上面，伸出翅膀对李跃冰挥了挥，咕道：“好了，你跪安吧。”

鸽子在睡觉时讨厌灯光，李跃冰也自觉关闭了台灯。

他只打开手机，将今天从常白山那里听说的配方材料又看了两遍，记在心里。

同时默默思索道。

“不知道钛星的非凡材料多少钱？我现在算上原主父母的存款在内也只有不到三十万，按照诡秘小说中的物价来估算的话，一份序列8的魔药主材料就要30万左右了……”

“原主父母的钱我不太想花……”

“不过离晋升还早，就看在调查团里能拿到多少钱钱了。”

“感觉只饲养一只鸽子的话，魔药消化的还是有点慢……要不要去动物园之类的地方打个工？”

各种想法浮现而出，李跃冰也逐渐陷入了沉睡中。

……

第二天一早，李跃冰是被常白山的电话给吵醒的。

“小李，有特殊情况，你立刻来团里一趟吧。”

“千波湖上游出现了异常事件，有个渔民似乎被鱼群啃食而亡。”

“那些鱼群现在还活着……目前暂时只有你能与它们对话，看看能否从它们口中找到什么线索。”

“我们缺少其它的侦查手段。”

结束了通话后，李跃冰呆坐在床头，还是有些懵懂。

“这就开始执行任务了？有亿点快啊……”

“千波湖上游被鱼群啃食的渔民？是食人鱼吗？千波湖作为一座以风景优美著称的大湖，接待过不少游湖的游客，不可能有食人鱼的吧？”

“估计是因为矛盾，恶意投鱼制造惨案。”

在洗漱的同时，李跃冰心里也冒出了诸多的猜测。

看了看客厅里已经开始大口进食的鸽子，他连忙提醒了一句：“哎，不能吃太多，尤其是芝麻，吃多了会发胖和腹泻，你也不想被其它鸽子看到你腹泻时的样子吧？”

鸽子本来不以为意，但在听到李跃冰威胁性的言语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停住了嘴巴，飞向厨房喝水去了。

然后李跃冰又向它表达了歉意：“去鸟巢帮你寻找伙伴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我现在有其他的急事。”

鸽子冷咕：“呵，男人的鬼，骗人的嘴。”

李跃冰又说道：“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出门，我们需要建立默契，为后续可能的进化做准备。”

鸽子好奇道：“何事竟需要我亲自操劳？”

李跃冰简单解释道：“去调查会吃人的鱼。”

鸽子顿时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

千波湖，在第三纪的时候也被称为“金牛湖”、“东湖”。它呈杠铃形，整体被分成了两部分。上游的部分面积较小，没有被开发过，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状态。下游的面积较大，湖水清澈，中间还零散分布着一些绿意盎然的小岛，风景优美。

正因为这些分布在下游的小岛存在，每每有清风拂过之时，湖面上都会出现千层水波，在长时间昏黄天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风味。

这也是千波湖名称的由来。

这次出现异常事件的地方是在它的上游。

那里游人不多，还有不少渔民进行着渔捞活动。

赶到调查团驻地后，李跃冰只看到了常白山一个人。

他正坐在院子里看手机，左手夹着一根没有被点燃的烟。

看到李跃冰走进来后，他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起身迎了上来。

他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站在李跃冰肩膀上的鸽子，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鸽兄就是你饲养的客人了吧？”

鸽子咕道：“幸会。”

李跃冰面无表情地翻译了这句话给常白山。

常白山哈哈笑道：“久仰大名，您能亲自前来，简直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

鸽子被捧，有些膨胀：“承让。”

“……”

李跃冰冷漠地打断了他俩互相听不懂的阿谀奉承，开口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不是还有鸽兄呢吗？”

常白山笑着指了指鸽子，又补充道，“老丁和小鱼他俩昨晚回来的比较晚，精力还未恢复，我就没让他俩过来。而且根据警方提供的描述，这次的任务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噢。”

“现在出发吧。”

常白山说着，坐进驾驶室里，启动了车辆。

沿着宽阔的马路行驶，一路向东奔驰，开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后，道路两旁的场景已经从大楼商铺变成了草木山坡。

最后，车子在一个名叫“上游村”的村口停了下来。

村口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还有身穿警服的警察在执勤。

村边路口的行人很少，大部分都房门紧闭，只能隔着二楼的窗户，看到他们正在窥探的模糊身影。偶尔有村民出现在外面，也都一脸地惴惴不安，扫视过来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惊惧与疑惑。

同时，在李跃冰放开听觉后，还听到了那些来自山野草丛间的窃窃私语。

但大都是一些与这次事件无关的东西，只有花时间耐心分辨，才能找出一些相关的信息——这需要看完现场后，才能进行。

远远地就有一位年轻的警员迎了过来：“常大哥，你们来了。”

常白山点头，表情早已变得认真：“事发现场没有被打扰吧？”

警员说道：“没有，我们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过。”

常白山：“那就好。”

说话间，那位年轻的警员还好奇地看了李跃冰两眼。

尤其是他肩膀上的鸽子，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但似乎被村子里的怪异氛围影响到了，都没有主动招呼询问。

因为管乐介绍过常白山的警察身份，所以李跃冰对这里的警察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疑惑着为什么没有看到来自警察内部以及教会的官方非凡者。

这种事情理应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感觉又像是调查团主动请缨前来破案的呢。

几个人脚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发生异常事故的那座房子前。

房子周围的警戒线更严密，负责封锁的警察也更多。

李跃冰注意到，他们每个人都紧绷着脸，处处提防，似乎周围蕴藏着极大的危险一般。

停在房屋前，常白山先对那位年轻的警员说道：“我们进去就可以了，你在外面等着吧。即便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轻易进来，知道吗？”

“明白，你们小心。”

等那位警员走远了，常白山又眼含深意地看了李跃冰一眼，说道：“里面的场景有些诡异，请想象最坏的画面，做好准备。”

最坏的画面？

如果真是食人鱼啃食的话，大不了就是血肉碎块嘛。

李跃冰点头道：“没事，没问题。”

“来吧。”

常白山说着，率先向房屋走去。

这个时候，联想到愚者克莱恩在诡秘小说中的调查过程，李跃冰不免有些心有戚戚。

“不知道钛星有没有类似占卜家的非凡职业途径，要是有的话，在进门前，我们就可以提前占卜一下进去后的危险程度，做好防备。”

“可惜现在只有硬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