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生命深处？

李跃冰不明白这是鱼的“实话”，还是它作为一名反派当事鱼，想要表达的某种“哲学”思想。

至于第二句“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来”，又是什么愿望？

自杀的愿望吗？

那也不至于把人家给啃了。

将鱼的回答复读给常白山后，常白山也是微微皱眉，让李跃冰根据这两句话，问得更具体一些。

于是李跃冰继续发问：“生命深处是哪里？他的愿望又是什么？”

鱼在尸体的眼眶里转着圈圈：“生命深处就是生命的最深处啊，那里一片黑暗。我们四处挤啊挤冲啊冲，然后终于看到了光明，并出现在他的眼前。看到我们出现后，他应该开心才对，因为我们就是他的愿望，他想要收获到更多的鱼，拿去卖更多的钱……”

这？

李跃冰看了眼常白山。

常白山若有所思，猜测道：“听起来像是由一次‘祈祷’引发的事故，被害人的愿望实现了，他确实得到了更多的鱼，但是代价却是他的生命……有可能是邪神崇拜。”

也有可能不是邪神，是在向“大地与丰饶女神”祈祷的过程中，得罪了祂……

李跃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把这句猜测说出来，担心被大地与丰饶女神听到，然后给他穿小鞋。

他只是提醒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我现在去周围尝试着寻找一些目击证虫，看看能不能调查出他在死亡前后的状态……如果他确实向邪神祈祷了，房屋内外那么多昆虫，不至于没一个看到的。”

常白山赞许点头：“好。”

同时他也走出房门，向正在外面等待的那位年轻警员询问被害人的家庭情况。

警员说道：“被害人58岁，家庭情况一般，妻子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在外面工作。他会在禁渔期外出打工挣钱，等禁渔期结束再回来捕鱼。我们已经通知了他的亲人，村子里有可能的嫌疑人员也被暂时控制了，正在问讯中。”

禁渔期？

常白山皱眉：“现在不就是禁渔期吗？”

为养护水生生物资源、保护生物多样性，促进生态文明建设，千岛湖的大部分水域都有季节性的禁渔期，基本上都是从每年的3月份持续到7月底。

现在是4月16号，禁渔期刚刚开始。

警员也是疑惑地说道：“根据对其他村民的寻访，一般情况下，被害人这段时间都会去外地打工，只有今年是个例外。同村有人邀请他也被拒绝，给出的理由是年纪大了不想出门了……”

常白山沉思：“看似正常的理由……”

年轻警员看了眼还在墙角旮旯里找线索的李跃冰，忍不住低声问道，“常大哥，你们现在有头绪吗？”

常白山摇了摇头：“只有一个猜测，他有可能被蛊惑，信仰了邪神，然后在祈求收获的过程中，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年轻警员：“我们已经对整个村子都进行了调查，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异常崇拜情况，村民们的信仰要么是工艺神，要么是大地与丰饶女神，极个别是其他的守护神……也没有听说这段时间有谁和被害人走的特别近……”

常白山看了眼被害人房门上贴着的“大地与丰饶女神”的标志，微微摇头，然后对旁边的警员说道：“还需要更详细更准确的调查，如果真的是邪神崇拜的话，那可是大事……你们这边如果有最新的情报，记得立刻告诉我。”

年轻警员答应下来：“好的。”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村道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似乎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看着被警戒线与警察围拢着的屋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年轻警员小声说道：“他应该就是被害人的儿子了。”

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脚步踉跄，在常白山两人面前停顿了一下，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常白山已经收敛住了“克星”的力量，看着这个远道而来的年轻人，嘴唇微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简单指向了房门处。

年轻人慢慢地向房门走去。

李跃冰也结束了对周围昆虫们的调查，默默站在墙角处，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

……

站在屋外，李跃冰向常白山说出了他的发现。

“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屋内没有任何昆虫存活，全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我询问了一下房屋外面的昆虫，它们只是在下半夜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声音很轻，没有惨叫与嘶吼等。而且从昨晚到事发前的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常白山笑了笑：“没有人来，可能有不是人的东西来过……那东西可能是邪神，也可能不是邪神，但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必须查清楚他的死因，不然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李跃冰点头：“确实。”

常白山又淡淡地说道：“而且如果我们能从中发现什么隐秘的信息，就能交易给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赚上一笔。”

李跃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常白山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先回去一趟。教堂里有一件封印物比较适合这次的调查，我准备把它借用过来，帮助我们回看‘昨夜’发生的事情。”

李跃冰顿时一愣：“封印物？”

常白山解释道：“封印物3-07，三眼相机，能回放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有极强的负面效果，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打算借用的，但这次事关邪神崇拜，不得不用。”

李跃冰连忙问道：“教堂里保存着很多封印物吗？”

常白山摇头道：“也没有很多，毕竟翡翠市是个小城市，只有一些3级的危险性不高的封印物被保存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

李跃冰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如果现在能抓住这次机会，以调查案件的名义前往地下室借用封印物，就不用纠结着该怎么勾引丁门让他带自己下去了。

这个机会很完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所以他装作很好奇的样子，试探着看向常白山，问道：“常大哥，我还没去过教堂地下室呢，我想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也算是见见世面哈哈。”

“哦？”

常白山看了他一眼，然后眨了眨眼睛，笑道，“可以，走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