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儿难得的有了长时间的沉默，在谷辛雨以为等不到回答，准备盘腿修炼到时候，回答的声音浮现在她脑中，“可以。”

“那我该怎么做，末儿你会吗？”

末儿呆坐在秋千上，垂着脸没有作声。

许久未等到末儿的回答，谷辛雨再次试探着唤了一声：“末儿，你还在吗？”

末儿神色略有凝重，没了往日的开朗活泼，声音也严肃了些许，“辛雨，你别急，你进识海中，听我慢慢说。”

与末儿相处一月有余，谷辛雨还从未见过末儿如此严肃模样，不敢耽搁，确认了母亲带着弟弟回了房，盘腿凝神入了识海。

精神识海中，末儿见谷辛雨到来，从秋千下来，站在秋千一侧，单手随意向上抬起做托举状，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识海中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即便谷辛雨此时和末儿一样是以精神体状态出现，但仍旧能感受到雨点打在身上的冰凉感。

还未等谷辛雨表达惊诧，末儿手臂垂下，雨点骤停。

末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首冲着谷辛雨露出释怀笑容来，甜声开口，“辛雨，你试试。”

谷辛雨心中无解，摇了摇头，“末儿，我不行。”先前她确实有过成功控雨的经历，但她后来再尝试的时候，碧空晴朗，没有一丝下雨的预兆，也只好将先前的事归为巧合，不再多想。

末儿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鼓励道：“没关系，你试试，用你的意念去控制它。”

面对末儿鼓励的眼神，谷辛雨不好再推辞，闭上眼沉静下来，尝试着用意念去感受、控制周遭所有，识海中的精神力本就归她所有，在其意念控制下，渐渐转换为水珠形态，后逐渐化为雨滴，一颗颗水珠组成的雨帘在她眼前形成。

谷辛雨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切，心中震撼竟超越了首次控制自家院落下雨时的惊叹。识海中的雨滴随着她的心意从毛毛细雨化作倾盆大雨，虽说无法将她们的精神体打湿，却也能实实在在感受到雨滴落在身上的击打感。

待雨势渐渐退去后，谷辛雨眼含惊喜转头望着末儿，等她解释。

末儿浅笑吟吟，已经坐回了秋千上，荡着腿，看起来并不如何惊讶，放佛一切早有预料。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叫你做这个……”末儿在识海中招手幻化出另一个秋千，与她相对而坐却并不会冲撞，招呼谷辛雨上前，谷辛雨本就在自己识海内，如何姿态都是一念之间，本无意于秋千，但末儿相邀，也不好拒绝，上前坐了，两手扶着一侧的绳子，身体侧向末儿，这才听对方接着解释，“虽说我们现在都在你的精神识海中，但个人能力并没有被束缚，我在这里一个月，知道你曾经试过控雨，我那时候就猜测，你大概以前成功过，只是现在不行了……”

这一点正是谷辛雨疑惑的地方，先前明明多次尝试都成功的，怎么后来突然一次也不成了。

“其实很简单，你本来就有控雨的能力，只是后来被外物限制了，所以你无法成功，但识海中，所有外在之物全被剥离，只会保留每个人最初始的自身能力，所以，在识海中，你就能成功了。”

“你说我是被外物限制了，是什么外物？有人对我动了手脚吗？”

“那倒不是，是因为你后来获得的能力与你本身能力相冲，这才让控雨能力被隐藏罢了。”

“我后来获得的能力？”谷辛雨不解，“是什么能力？”

末儿没有马上回答，沉默几息后才回答，“你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想要修炼精神力，精神力载体越强大就表示可塑性越强，但也必须满足另一条件，就是自身能力必须与精神力相关。”

这是谷辛雨头一天深夜去找齐杰学艺时末儿跟她说过的话，她自然记得，只是当时脑中有其他事情，也就没有深究，后来每日被布条折磨得身心俱疲，也就将其抛之脑后了，如今末儿在此说起，她才有了印象，“我记得，我当时还说，御灵师才需要精神力，但我灵力觉醒的时候，并没有御灵伴随觉醒，当时你没有回答我。”

“因为当时我还不确定，也不敢随便跟你说起，”末儿咬着下唇，神色复杂，“你并不是所谓的御灵师或者御兽师，而你的控雨能力，应当是与生俱来的，只是你幼年时精神力还太弱，再加上一般不会有所尝试，所以没有被发现。后来你跟踏雪结下契约，成了御兽师，因契约禁锢，控雨能力不再凸显，所以你在生活中无法实现。”

“是因为我跟踏雪结下契约才无法控雨的吗？”谷辛雨紧皱眉头，“但我从未听过雨类御灵师啊……你说我不是御师？那我是什么？”

末儿一字一顿告诉她，“世间万物，若想细细解释，大概几天几夜也不说完，但天地间的万物都有各自的属性，有些弱，有些强，总归起来也不过五个字——风、火、雷、电、雨，这五属性各自有一位守护者，是以控制各自属性来维护世间万物之人，称作天象者。你是天象者。”

“天象者？”谷辛雨默念了几遍，又忽然听出了什么，认真问她，“你刚刚说，风火雷电雨各有一位守护者，是每个属性只有一位吗？”

末儿点点头，没有说话，眉间微蹙，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一直犹疑着没有说出口。

谷辛雨试探问道：“末儿，那你是天象者吗？”

末儿叹了口气，暂时撇开那些烦恼之事，两腿晃荡带动秋千轻轻摆动，“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你知道的，我的记忆不全，时不时会想起些新的事情来，但天象者的事情是我自小就知道的，从来都是一人一个坑的。我确实是雨位天象者，虽然现在我没有肉身，需要躲避在你的识海中生存，但据我所知，只要当前所在属性的天象者还有一丝存活可能，就不会有新的人选替代，但是你的控雨能力也不假，所以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同时以雨位天象者的身份出现，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进入了你的识海。”

在谷辛雨看来，控雨能力不过鸡肋，除了偶尔唬人之外毫无用处，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关心如何增强自身实力，好在以后面对他人挑衅和半路拦截时有其他选择，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狼狈和不受控。

“既然我因为踏雪的契约关系无法控雨，那我可以学习其他的精神力攻击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