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见丁春秋追来,情急之下,李长河不小心说漏了嘴。
毕竟,木婉清并未透露过自己的姓氏,何以竟能一口叫出?确实令她感到疑惑。木婉清当时急于逃命,也没有太过留意,直到安全时才回味过来。
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很不好,很没有安全感。
“木姑娘在江湖上侠名远播,一人一马,仗剑天涯,我除非是个瞎子,不然怎么可能不认识木姑娘您?”
马屁送出,请木婉清签收。
这番话若是出自一般人之口,难免有谄媚讨好之嫌,令人产生反感,但李长河天生一张淳朴的脸,加上语气诚恳,一点不做作,可信度极高。
“我在江湖上有这么出名吗?”
木婉清话中虽然表示疑惑,但从起自信的表情来看,多半是认可了李长河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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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会造假。
“那是当然,我好歹也常在江湖上走动,听闻木姑娘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巾帼不让须眉啊,那个,你可以先将剑拿开吗?”
木婉清似乎心中还有诸多疑问。
“那穿紫衣服的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她,为何要骂我?”想到被阿紫一顿臭骂,木婉清心里很恼火。
李长河道:“你说阿紫啊,她脑子有毛病,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木婉清冷冷说道:“我看她对你很关心的,当时,看你被我抓走她都急得哭了,哼!你们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李长河:“……”
我只不过是配合你迎合你,怎么反倒被骂了?拍马屁,果然是个技术活,拍个不好容易挨踢。
鉴于知道木婉清的身世,倒也能够理解。
“我原本以为你是为了救那什么阿紫的,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吧?可你既是星宿派的弟子,被我抓住,为何反而害怕你师父来救你,你,到底有何企图?”
十万个为什么啊!
李长河只好解释道:“丁春秋是什么人,你想必应该知道的,他哪有好心救我?其实我本良人,奈何……”
于是,他诉说自己悲惨的人生经历,当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也未必全是谎话。
毕竟前身自小失去父母,颠沛流离,确实不幸。
接着控诉丁春秋强收弟子,作威作福,在其门下担惊受怕度日,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是以才急于想要逃出牢笼。
木婉清听完,默默将剑拿开。
女人嘛大多都有母性光辉,见李长河如杜鹃啼血,悲从心来,充满人生大不幸,她难免产生同情之心。
“那个……”
须臾,木婉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疑点,想要与陆长河对质。
李长河道:“木姑娘,有什么问题可以先放下来吗?难道你,不想赶紧把身上的毒给解了?”
木婉清一心只顾着李长河的居心,一时间竟忘了这一茬。
她不由的举起中毒的手掌望去,就见这么一会工夫,整个手掌已经完全乌黑一片,逐渐地朝着手腕处蔓延。
“把解药给我!”木婉清伸手道。
李长河摇头道:“我没有”
“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身上没有解药,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搜我的身。”
木婉清之所以没有将中毒一事放在首位,是潜意识信了李长河之前所说的话,身为星宿派大师兄,有解药理所当然的。
即便他不肯交出,也总有办法逼着交出来。
谁想到,他竟声称并无解药,顿时勃然大怒:“你敢耍我!”放下的剑再次架在了李长河的脖子上。
“木姑娘不必心急,我说身上没有解药,并不表示没有办法帮你解毒,阿紫所下的木乃腐骨散,水平一般,给我些时间,完全可以配出解药。”
木婉清听了李长河这番话,这才气消了些。
“我警告你莫要骗我,不然,我非杀了你不可。”
“要我配药,总该先将我放开啊。”李长河晃动了下身体,目光下斜,表示自己还被绑着呢。
木婉清没说什么,将那彩色丝带收起。
李长河获得自由,刚要站起来,就觉膝关节酸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木婉清作势伸手来扶,意识到什么,又将手缩回去。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李长河稳住重心,身体摇晃了几下,总算站稳了脚跟,笑道:“我被丁春秋关了多日,刚放出来没多久,身体拖垮了,有点虚,让木姑娘见笑了。”
木婉清原本担心李长河使诈,毕竟是星宿派弟子,不得不防。
见他看上去确实身体有恙,心里颇有几分愧意,不过以她的性子自是不会表露出来,只道:“你要多久才能配出解药?”
李长河道:“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关键是能尽快找到药材。”
木婉清道:“需要什么药材,去药材铺买就是。”
李长河摇头道:“这些药材比较特殊,寻常的药材铺里未必有,而且需要新鲜的,就必须现采才行。”
木婉清问道:“何处可以采到?”
李长河环顾了下四周,道:“那药材多生长在沼泽地带,我对这里的环境不熟,你可知哪里有沼泽地?”
木婉清道:“我也不清楚。”
“那只能慢慢找了。”李长河道:“木姑娘,你帮我从丁春秋手上逃出来,我自当帮你解毒报答。”
木婉清道:“可我们往哪去找?”
李长河伸手朝着东南方向一指,道:“那边似乎有个村庄,我们不如过去问一问当地人,说不定能打听到。”
木婉清心想不错,转身骑上马背。
见李长河徒步行动,动作极其缓慢,犹豫了下,道:“你还是上马来吧,不然不知何时能到。”
“木姑娘果然有侠女风范,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我走快点就是。”
李长河立即加快步伐,但一拐一瘸的,就像纸糊的一般,风一吹,摇摇晃晃,反而走的更慢了。
木婉清心想:没想到星宿派竟然也有正人君子,当真是难得的很。
其实,她一向对男子甚是反感,自然也不愿意与李长河同乘一匹马,但自己中了毒,希望早一日能够解了身上的毒。
“啰嗦什么,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木婉清性格直率,也很执拗,李长河越是不肯上来,就激起她的性子,当即一根丝带飞出,缠绕在李长河的身上,顺势一提,已将人落在马背上。
驾!
坐在后面的李长河,贴在木婉清的身上,闻到其身上散发的幽香,不经意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别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