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乃是摆夷族大酋长的女儿,嫁给段正淳算是政治联姻。摆夷族人的传统实行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段正淳只能娶她一个老婆,不允许纳妾。
众所周知,段正淳很风流,没很多女人不能活的那种。
刀白凤为此大吵大闹,每次段正淳都赌咒发誓再不沾花惹草,但发完誓就忘了,依然我行我素。
心里很受伤,刀白凤一个人独自街头,正好遇上“被整容”的段延庆。
“段正淳,你辜负我,那我就送你一顶插满小草的帽子,而且是和世上最丑陋的男人。”刀白凤存报复心理,化身白衣观音。
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
没想到今天却被人旧事重提,刀白凤震惊不已。身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国王妃,传扬出去,绝对是爆炸性新闻,对她却是社会性死亡。
可是,记得当时并无人在场,这名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即便有人看见,以少年的年纪也断然不可能是他。难道说,真如他所说,修仙成道,有通天晓地之能?
江湖中能人异士极多,此人即为教派之主,或许真有这本领。
当初第一眼看见段延庆时,她也依稀觉得有些眼熟,此刻再无怀疑,那夜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的人竟是四大恶人之首。
好在李长河在说起这事时,没有看她一眼,不至于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当时段延庆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一切完全属于人的本能,因此,他并不知道当年那位白衣观音此刻就在现场。
“李教主,莫非你来此就是为了等我?”
段延庆即便对李长河的身份还有一丝丝怀疑,但对方对他如此了解,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的小孩,令他一时起了敬畏之心。
李长河心想:我是脑袋多方,才会在这里等你?
“没错,我确实在等你。”
段延庆既认准对方是高人,料到他会来此,自是不足为怪,当即谦和说道:“不知李教主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是点化你。”
段延庆怔了下,心想:这么不客气吗?
“请说!”
李长河笑道:“延庆太子来大理,自是为了夺回失去的皇位,想想也可以理解,你本该继承大统,面南为尊,如今却成为武林中唾弃的大恶人,落差之大,只怕许多人遇上你这样,也都不会甘心的。”
段延庆心想:他果然是知晓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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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河这番话也勾起了他心头强烈的愤慨,说出了他的心声。如果不是情绪控制住,真想对着李长河抱头痛哭:知己啊!
“延庆太子千里迢迢从西夏来到大理图谋大事,可敬可佩。”
“不过延庆太子做了那么多准备,甚至还将镇南王世子段誉给抓了,又将抓来的那几个护卫放回去报信,不曾想石沉大海再无消息,没想到镇南王如此狠心,竟视儿子的性命于不顾。”
段延庆道:“李教主果然是通天晓地,事事都瞒不过你。”
“誉儿!”刀白凤听到段誉被抓,顿时满脸着急,怒道:“段延庆,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李长河本想告诉他,段誉已经逃了出来。
谁知秦红棉却道:“刀白凤,你那宝贝儿子段誉如今正关在万劫谷,这小子迂腐可笑,简直就像是呆子一般。”
什么情况?
段誉明明已经逃走,还在剑湖下待过一段时间,取走了帛卷,怎么可能会又被抓走?
莫非是秦红棉故意让刀白凤着急而说的谎话。
李长河忍不住向木婉清看了看,就见她默默点了点头。木婉清自是不会对他说谎,难道……段誉真的又被段延庆抓了?
猛然间,他想起……
在原著中,段誉自见到了“神仙姐姐”玉像,就此神魂颠倒,不过由于要救钟灵,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但如今无须救人,以他的性子恐怕会在琅嬛福地待上好些日子。
既然段誉早就不在里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抓了。
段延庆竟然去过无量山,李长河心里暗暗心惊,幸好没被他看见过自己,否则的话,只怕早就穿帮了。
“我儿子是读书人不是迂腐而是知书达理,哪里像你女儿就是个粗鄙的野丫头。”
刀白凤身为母亲,哪里容秦红棉轻贱儿子?自是要骂回去。
见这两个女人吵起来,段延庆忽然黒铁杖提起,只听“嗤嗤”声响,已然将她们的哑穴点住,免得聒噪。
“李教主,请继续说。”
李长河点了点头,先清了清嗓子。
“据我所知,当年叛乱平定之后,寻你不着,不得已扶段寿辉上位,但他不喜为帝,只做了一年皇帝就去了天龙寺出家为僧,将帝位传给了堂弟段正明,也就是如今的保定帝,延庆太子的遭遇固然令人唏嘘,但似乎与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并无一丝关系吧?”
听李长河侃侃而谈,段延庆陷入一阵沉默。
忽然,他冷声说道:“原来李教主说这些多,莫非是为那两个窃国贼子说情?若是这样,还是劝你莫说了。”
李长河道:“非也,我是要帮延庆太子夺回皇位。”
“你帮我夺回皇位?”
段延庆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但他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单凭他四大恶人势单力薄,而今更是只剩他一人,可能性微乎其微。
甚至,只能在梦里想想。
终究是心中忿忿不平,不甘心堂堂一国太子,江山被他人坐,自己却寄人篱下,声名狼藉,因此想要赌一把。
即便输了,至少自己努力过。
没想到此刻经有人表示会支持他,帮助他,令他有些感到难以置信。
“没错。”李长河坚定的口吻说道。
段延庆道:“可你刚刚还撇清段正明和段正淳的关系,他们一个是伪皇帝,一个是伪镇南王,不灭了他们,我如何夺回皇位?”
他可不会为对方一句好话,就开心的失去理智。
“段正明登位已久,臣民拥戴,四境升平,而你虽为昔日太子,但只怕早被人遗忘,如何与争?即便你有本事杀了段正明,只怕也难登大位,文武朝臣会服你吗?莫非你把所有人都杀了?”
李长河的语气突然咄咄逼人。
段延庆虽觉刺耳,但听来字字在理,只觉夺位一事遥遥无期,正自绝望,忽然想到李长河说过要帮他,既然提出重重困难,想必心中早有对策。
“还请李教主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