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的青山大道。
几辆改装车在高架上撞得支离破碎,一辆车前半截甚至冲出了围栏车门大开,里面的驾驶员因为安全带倒挂着才避免从高处坠落。
可也仅此而已,他的身体布满了细长的伤痕,四肢衔接处更是被什么东西砍断只有一丝皮肉挂着。当工作人员把他的遗体取出来时四肢忽然脱离身体,当场吓晕一人。
每辆车都满是伤痕,车内更是惨不忍睹。里面的驾驶员都碎成了几块,根本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
车门、轮胎、尾气管到处都是艳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啥样的车祸能撞成这个样子......眼前的场景透着一股诡异。赶来支援的警察和医护人员都不知从哪里下手,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我们进行了交通管制,但是青山大道是主干道,我们要尽快完成勘探并清理现场恢复通行。”
夜楼从停稳的摩托车爬下来。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大好,浑身充满了力量。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正式开展工作,现在给我回去。”
一路车程下来也知道了交警大哥的名字,召信臣。
夜楼蹲下身捡起一块车身残骸掂了掂,“警官,这是车子的底盘碎片,强度肯定毋庸置疑。可它的表面就像一把把尖刀从上面划过似的。你只是交警不要太深入这种邪门的事件,小心些。”
召信臣接过铁片表情凝重,“要小心的人是你,记得定期去医院做检查别去找偏方听人胡说八道。”
夜楼只好佯装离开,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店默默守着他。
恶值已经够多,要是再让那三世善人的召信臣死了,自己可就真的再无翻身余地。
几辆铁疙瘩被拖拽到安全的地方,上面的刀痕密密麻麻深有寸许,死者遗体已经有专人拼凑但短时间内无法结束。
召信臣被安排在前面的路口疏导交通,他不像夜楼身体重焕新生精力充沛。精神有些萎靡的他竟没有注意到一把纸刀在空中飘飘忽忽地靠近。
纸刀的侧边薄如蝉翼,以召信臣的视觉角度根本察觉不到它的靠近。
夜楼趴在窗台居高临下自然能看到异样。
卧槽,大早上见鬼了。
夜楼从二楼窗户翻了出来试图引起召信臣的注意。他还没开口,隔壁窗户却又翻出一个女孩儿的身影。
???
女孩儿大喊大叫吸引了周围人群和召信臣的注意力。
夜楼很确定那把纸刀就是售卖给僵尸的其中一把。
眼看纸刀就要砍向召信臣的脑袋,夜楼本能地向召信臣扑过去却浑然忘记自己身处二楼。
失重感袭来夜楼发现那女孩儿居然也跟着跳了下来,她这是凑什么热闹?
召信臣拼命回赶飞身一跃,终于堪堪接住一人。
他没好气地看向夜楼,“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飞机?叫你回去怎么还没回去,小心我带你回警局告你妨碍公务。”
此时的夜楼浑身骨头都散了架,身体痛,心也痛。
他独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麻烦你接好我再说这种绝情的话好吗?”,夜楼满脸怨念看向召信臣,女孩儿和他同时间跳下去,而召信臣很是干脆地放弃自己选择去救女孩儿。
就这还三世善人......
“我琢磨与其救你这种快入土的还不如去救花季少女,那可是条鲜活的生命啊。”
夜楼气笑,“你听听这是人民卫士该说的话么?枉我拼了命地想要救你,快看看你之前待的地方。”
召信臣顺着方向看过去。
“刚刚有一把纸刀想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你没听错,是可以烧的纸刀!”
“你不信可以去看看交通亭上的刀痕。你的当务之急不是去质疑我,而是应该回想一下到底得罪过谁,下一次出现这种诡异的事件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召信臣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好似想到什么却没有吐露出来。
夜楼刚想追问到底,却不想召信臣怀里的女孩儿又起了变故。
被召信臣接在怀里时她已经昏迷,趁着说话的工夫却猛地挣脱怀抱向小巷深处跑去。
夜楼跟着召信臣急忙跟过去,就在他们身边的死胡同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一个纸人重重地砸落地面,它脸上的腮红颜色重得出奇,脑袋往一边歪着正好对着两人赶过来的方向。
它在笑。
夜楼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三番两次的折腾彻底颠覆了原有的三观。
“那个女孩呢?”,召信臣深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夜楼缓步走到纸人旁边,低头仔细嗅了嗅。
香水味和女孩儿身上的一样,只是稍微淡了一些。
这个纸人肯定和女孩儿有关系,只是她这么做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别有用心?
召信臣肩上的通讯器忽然传出一道电子干扰的滋滋声。
“嘿嘿......嘻嘻,快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孩童的嬉笑声传出来,不知是不是信号失真的原因,这声音听着格外阴森恐怖。
“快跑,那个女孩儿就是想引我们过来。”
可他们身后的路已经被一团浓雾包裹,视野所及之处只有那趴在地上诡异的纸人。
小孩的声音不时地出现在周围,有时离得很远有时又很近,远的像飘渺的风声,近的又像是耳边轻语。
召信臣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傻傻地杵在原地。
夜楼也快被折磨得发疯,它们也不现身就一直折磨着你,一会儿在耳边尖叫,一会儿又抓抓你的脚挠挠你的头发。
“他妹的,你们有完没完?”
召信臣穿着厚厚的制服也无法抵御鬼手的袭击,不多时两人后背多了几道抓痕。
“它们想要活生生地玩死我俩。”,夜楼感觉很是憋屈,就好像猫戏耍耗子。
你要玩我就陪你们玩!
夜楼冲到纸人面前一把将它的脑袋拧了下来,再撕扯身体露出了充当骨骼的金属线,他面色狰狞地将金属线给抽了出来。
纸刀的制作手艺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经过生死考验后哪怕闭着眼他也会做。
纸人的身体被拆得支离破碎,手和脚都分了家。
一把加大号的纸刀被夜楼握在手里,纸人满脸笑意的脑袋充当刀柄,乍一看刀比纸人更恐怖。
令夜楼好奇的是,拆解纸人后那些小东西就没有再继续闹腾,是不是它们受慑于这把纸刀的淫威?
哼,恶人还得恶人磨。
小东西虽然不闹可它们也没有放夜楼二人走,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算个事。
“听说鬼打墙得用童子尿,要不你弄点出来?要敢动你我就砍了它们。”
召信臣面色为难,“可我早就不是童子了。”
夜楼白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就失了童子身,啧啧啧......”
“要不你来贡献童子尿,我帮你看着。”
“关键时刻还得看我啊。”,夜楼得意地脱下裤子。
忽然一只苍白的小手从虚空伸了出来,目标居然直指二弟。要是被那玩意儿抓到可就彻底完蛋。
不过好在召信臣正全身心地照看,二话不说提着纸刀就往下一劈。
刀的破空声响起,全力一击之下竟然带着凛凛寒意。
那森白鬼手和夜楼同时向后闪躲。
“我靠,你还想把我阉了是怎么的?你真的是善人?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