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阴风阵阵,狭窄的门框里不断地涌出鬼影。
鬼差见状不妙想要离开。
“我还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其他人知晓,”
美妇眸子里透着一股阴寒,“站住,我准你走了么?”
鬼差闻言神色也冷了下来,他不想惹麻烦却也不怕麻烦。
“哼!找死。”
浓郁至极的阴气从他的体内宣泄而出,逼得其他鬼影一时间竟近不得身。
“你们还是不放过他吗?”,美妇的声音凄冷,想起将军当年的死只是某个大人物的一步棋,那种屈辱无力感就挥之不去。
鬼差听出了弦外之意矢口否认。
“把他带走的是泰国巫师。”
美妇的眉头皱了起来,事情好像和自己预料的有偏差。
将军怎么又和异国巫师扯上了关系?
难道......将军死了他们也不放过么。
当年自己没能和将军同生共死,今天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
她不想再错过。
“有那巫师的线索吗?”
鬼差微微摇头。
“所有人去探查线索,有消息立即禀报!”
鬼影四散开来,争先恐后地离开西楼。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
怨魂本不利于出行,可将军留在世上仅剩的遗物都被窃走她怎能坐视不管。
“妾身定会为夫君报仇!”
鬼差震惊极了,区区一个人类竟然让两方鬼蜮大佬出死力。
夜楼到底何德何能收服它们,教教我好不好......
出租屋。
房东看向门前的樱,心情有些麻木。
夜楼那浑小子是祖坟冒了青烟吗,怎么又是尤物级别的女人来找他。
“姑娘请进吧,夜楼和他朋友出去了还没回来。”
樱没工夫和房东客套,抓着他的手连忙询问夜楼的位置。
上下摇晃的身影晃得老头脑袋发晕。
“他去了北城区一家豪华餐厅,说什么贵人请客去搓一顿。”
樱正待开口询问详细地点,身后却来了一批庄稼汉。
他们身上都带着煞气,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各种颜料涂抹的花纹。
“我午休时被鬼差托梦,说是夜楼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房东呆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夜楼出事了。
他抓起柳广全的手,语气急促。
“那小子刚还和漂亮妹妹去约会吃饭怎么转眼就失踪了?”
樱这时搭腔,“那是我妹妹,菊。夜君和她都消失在江城,我......我感应不到他们。”
“姑娘别急,我现在去报警。他们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江城警署。
召信臣在警署大楼里眺望远方天际。
黑云滚滚从山边压了过来,江城的天提前暗了下来。
今天总感觉有事情发生似的,这种强烈的预感让他感觉很不妙。
“这天空上飘着的是鸟群?怎么一会儿有,一会儿无。”
一个同事走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
“你连续工作两天两夜了,再不去休息你就得见鬼咯。”,召信臣笑劝道。
“我是要去休息会儿了,刚还在洗手间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把我吓得够呛。”
召信臣收起笑容走回工作区。
他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忧心忡忡的他无心去观赏风景。
黑云压得很低,江城的晚高峰提前到来。
阿嚏!
出租车司机咒骂了一声贼老天,每次风雨欲来时,得了多年的老鼻炎总是会提前预警。
“一到清明节江城就是这种鬼天气,真是晦气。”
等等!
刚刚在房顶上穿梭跳来跳去的是人还是鬼?
出租车司机看了眼手上的百达翡丽,“才下午六点不到,这是......见鬼了?”
见鬼?
见鬼好啊,这样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不过还是找个机会去医院看看吧,万一哪天儿子打车,我这个做老子的看不见怎么办。”
整个江城都乱糟糟的忙碌的很。
天上。
地下。
......
江城北城区。
废弃工厂。
夜楼的身体经过怨煞之气改造,他比菊更快苏醒过来。
脚踝、小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附近的光线很暗。
视野所及之处,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双双猩红的眸子窥伺着自己。
鼻子嗅到了一股浓厚的机油味,还有血腥味。
脚上被东西穿透,不过已经结痂。
那血腥味应该是菊的。
猩红的眸子半睁半闭应该还没有已经醒来。
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逃出去或者发出求救信号。
夜楼四处摸索,很快在脚边摸到温软的触感。
“菊,醒醒!快醒醒!”
菊嘤咛一声,她的气息非常微弱似有若无的。
夜楼顺着血腥味摸寻,他发现菊的面具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蠕动的生物质包裹在她的脸上。
那玩意儿仿佛有生命似的,夜楼摸一下它还会剧烈收缩。
将手腕翻转一抖。
杀气腾腾的纸剑瞬间舒展开来。
“菊,你忍着点千万不要出声。我把这东西挑开。”
意识微弱的菊轻轻地应了一声。
作为忍者村里身负厚望的对魔忍,这种抗压试炼两姐妹经历无数。
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保持意识清醒。
纸剑非常锋利,剑锋所过之处没有丝毫阻滞感。
察觉到身体被破开,那层生物质剧烈抖动起来。
瞬间承受难忍的剧痛,菊的指甲直接抠入皮肉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明明她的脸部还不停有血液溅出。
夜楼趁机将那恶心的玩意儿全扒开来。
脱离寄主的生物质在地上扭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夜楼钦佩地看向菊。
要自己换做是她早就哭爹喊娘了,哪能忍受这种非人的痛楚。
透过微弱的光线,夜楼终于看到菊那绝美的容颜。
不过此刻早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对不起,我来迟了......你的脸......”
菊这才大口呼吸起来,她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早在巷口我就知道脸已经......没事的夜君,至少今后我再也不用以面具示人了,不是么?”
“对了夜君,我能感觉到有新生命钻进了我的身体里,你能帮我取出来吗?”
夜楼顿时惊诧起来,“你有怀孕了?我也不是产科大夫啊。”
菊被夜楼堵得良久说不出话。
“是蛊虫......它被我堵在了喉咙里,用剑把它挑出来。”
夜楼一听头皮发麻,他从来没给人做过手术而且还是用剑。
“动作快点......我坚持不了太久。我相信你,夜君。”
可是我不信自己啊姐们......
夜楼也知情形危急不是矫情的时候。
只能依照菊的指引轻轻挑开一道伤口。
一个米白色的蛊虫在伤口里缓缓蠕动,而它的旁边就有无数血管和淋巴。
“快!它要钻进我的身体里了!”
菊的声音有些慌张,她清楚只要蛊虫进入身体就真的再无回旋余地。
夜楼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时间太紧急再用剑慢慢挑已经来不及。
他灵机一动。
直接把脑袋埋进菊的脖颈处。
看老子单身几十年的舌功把你给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