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四章:刘益州欲请刘荆州入蜀(大章,求推荐!)(1 / 1)落西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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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水数千尺,何曾贴石流。

万木乱参天,孤峰对铁船。

雾雨初相乱,波涛忽自由。

蛰龙潭里蛰,潭上风波急

益州,葭萌县,金牛道,葭萌关。

严颜伫立城头,遥望北方,朦胧中,似乎看到刘备正骑着高头大马,率领数万大军奔袭而来,铺天盖地的杀气迎面而来,面色沉重之极。

“叔远,探子来报,刘备五日即可率军至葭萌关,葭萌县城必为其所夺。刘备来攻,汝果真不助我一臂之力?”看着身边的杨怀,严颜心情复杂地对杨怀说:

“唉,严大哥,吾败军之将,岂敢言勇?刘备帐下黄忠,武艺极高,吾在其手中撑不过一招……面对如此绝世猛将,自愧不如,欲返雒县亲自向主公请罪,自此归隐山林……”杨怀心情低落叹道。

“这,怎可如此?如今大敌当前,汝竟如此不思进取?真是愧对主公知遇提携之恩?”严颜怒喝,没想到杨怀竟如此颓废,刘备到底有何魔力,能将益州大将勇气磨灭至此!

“羞愧难耐!不过,汝未与黄忠一战,不知其恐怖,想我武艺虽不强,但益州军中能胜我者不过一手之数。唉……遇见黄忠,是吾的不幸,遇到刘备是主公的不幸!若是主公当年能勤修民政,整顿武备,不生僭越之心,那该多好啊……”杨怀头一次向外人阐述自己的抱怨之下,“若非如此,张将军不会死,刘璝不会死,泠苞不会死,高沛不会死……短短两月,我益州损四名大将,吾亦是死里逃生……”杨怀心灰意冷,黄忠那赤色刀影犹如魔影在脑中徘徊,难以消逝。

“唉……刘备确是我益州大敌!”严颜眼中透露出无奈,没想到东路刘璝泠苞三万五千大军竟被太史慈两战而灭,导致整个战局发生变化,从而让整个益州军疲于奔命,“也不知邓贤带着的两万大军葭萌关大军如何了,是否与吴懿合并一处,有是否能挡住太史慈?”

“严大哥,听闻刘备有诸多猛将,关羽、张飞可是力战吕布之辈,今日冒出一个黄忠,他日又出现几个?再加一个智慧滔滔的太史慈,试问我益州何以抵挡?”杨怀本以为刘备军中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绝世猛将的传言是假,但这次死里逃生让其完全确认刘备麾下确有绝世猛将!

“呼……”严颜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似乎想将杨怀之言甩出脑际,“哈哈!叔远何必如此消沉,若不是知你素来忠心,吾定以霍乱军心之罪治罪!”

严颜上前拍拍杨怀肩膀,指着前方巍峨高山,大声道:“哈哈!看我这葭萌关,坐断入蜀大道,四周壁立千仞,右侧阆水急流险阻,前方阆、桓两水相会,宽数十丈,再有吾两万大军遍布桓水南岸,刘备就是有十万大军,也休想破我大军!”

“哈哈!严大哥此言在理!有如此雄关,刘备不死伤几万人,休想得逞!”杨怀似乎被严颜的豪言壮语激起心中战意。

“叔远,汝深陷敌营却安然无恙,虽言刘备闻汝宁死不降之忠义而不杀,此话吾信,但主公定然不信,汝若返雒县则必死无疑啊!”严颜沉声道,对于杨怀,自己是真心挽留,若这样返回雒县,哪里还有活命,“不若在此戴罪立功,我立刻飞信向主公求情!”

“这……”杨怀沉默,心中天人交战,道“可是吾在刘备面前发誓不与之为敌,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乎?”

“哈哈!两军交战,兵不厌诈尔!汝只言不与刘备为敌,而非不与刘备手下为敌,只要汝不直面刘备,算不上违背誓言!”

“咦,似乎有道理……”杨怀一震,呐呐自语道。

“叔远,就算不为自身计,亦要为家中妻儿计啊!”严颜望着滚滚阆水道。

“嗯……嗯……”杨怀沉思,咬牙道:“言之有理!此番吾就在此处与大哥共生死!”

“哈哈!善!叔远!吾等就在此恭候刘备大驾,见证其如何血流成河!”严颜见杨怀终于决定留下,哈哈大笑。

雒县,州牧府。

“噗……张任误我……”卧床养病的刘焉,听闻张任兵败三万五千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忽然大喷一口鲜血,昏倒在床。

“父亲……父亲!”刘瑁大惊失色,“医者!医者!快!快!”

幸好州牧府一直有医者常驻,稍微诊治一番,刘焉终于缓了过来。

“公子,使君不过怒火攻心,只要稍是休息即可,但切记不可动怒,其背疽已然化脓,倘若使君再被惊动,则回天乏术……小医告辞!”

“多谢!来人啊,送廖医回府。”

刘瑁谢礼后,安静的守在刘焉床前,望着父亲漫头银发、苍白的脸色,以及嘴角微微的血红,心中不由得难过起来,几年前豪情万丈的父亲如今也是这幅模样。大哥、二哥自逐家门,四弟被刘备囚禁,年过花甲的父亲哪能受得住如此打击,“唉,若是父亲没有那非分之想,又何至于此!”

“嗯,咳咳……”侧躺着的刘焉忽然咳嗽起来。

“父亲,醒了?”刘瑁惊喜道,然后伸手帮刘焉捋下胸口。

“我儿……”睁开浑浊的眼睛,刘焉轻轻的说道。

“父亲,瑁儿在,瑁儿在!”刘瑁忍住通红的双眸,跪下泣道,“父亲,我扶您起来,喝点参汤可好?”

“嗯。”刘焉稍微点头。

“父亲,这样可舒适些?”刘瑁轻轻扶住,让刘焉半坐靠着枕垫,然后小心喂了几口参汤。

“嗯,好了。”刘焉伸出手表示不再用汤,然后盯着刘瑁。

“父亲……这是……”刘瑁觉察着父亲的眼神让自己发寒,小声问道。

“唉!瑁儿,为父问你,假若刘备攻破葭萌关,或者太史慈攻破宣汉,亦或者张飞、贾诩攻破巴中,你该何处?”

“啊!这,我,我没想过啊!这不是还有父亲嘛!”

“唉,瑁儿,你若是有你大哥的沉着,二哥的聪慧,哪怕是你四弟的冲劲,为父早就将益州交付予你了!”

“啊,父亲,您只是小恙罢了,日后自当痊愈,益州也只有父亲才能执掌,若交给瑁儿,恐怕……我自己的都没信心……”

“唉,都怨为父,当年为巩固权威,杀贾龙、李权、任岐等二十三家益州豪族,本想将益州作为我鲁恭王一脉龙升之地,奈何时也命也!横空出世一个刘备刘玄德,早知如此,当年在幽州我就该除之!”

“父亲,父亲,当务之急还是调兵支援葭萌关吧?如今严颜将军不足两万人,又如何抵挡刘备数万大军啊!”

“扶我起来,为我更衣!”刘焉尝试着起身,可浑身无力,只好道:“瑁儿,速请赵韪、法衍、张肃,郑度速至大厅商议军事!”

“可是,父亲……为何不在此地接见?赵从事他们不是外人啊!”

“唉……!愚蠢!今日我若在此地见众人,明日你我父子以及鸣儿就要命丧黄泉!”刘焉长叹一口气,自己的三子平时懦弱也就罢了,这种关键时候竟然还分辨不清形势。

“哼!现在益州动荡,全赖我一口气撑着,倘若赵韪、法衍等人知晓为父病重,恐怕……多说无益!为父时日无多,趁我还剩一口气,就为你和鸣儿留条后路吧!”见刘瑁如此单纯,刘焉心中十分无奈,也最终下定决心。

“走吧!”

“诺!”

不多时,等刘瑁扶着刘焉来到议事大厅,赵韪、法衍、张肃,郑度这四位如今益州最大官吏早已恭候多时。

“见过使君!”

“见过使君!”

“见过使君!”

“见过主公!”

赵韪、法衍、张肃、郑度行礼道。

“诸位,免礼!坐!”刘焉在刘瑁搀扶下坐在主位。“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刘备破我东路三万五千大军,张任身死,高沛投降,杨怀走脱,议一议,该如何行事啊?”

“使君,当立即调兵支援严将军!”赵韪直接道,“葭萌关乃我益州最险关隘,为稳妥起见,使君至少派八千大军前往!”

“何处调兵?法衍、张肃汝二人有何说法”刘焉问道。

“使君恕罪!”法衍、张肃两人互视一眼,同时跪倒在地,口称恕罪。

“哦,何罪之有?”刘焉笑眯眯问道。

“这,不孝子法正与张別驾之弟张松半月前因当街纵仆行凶,被我处罚一通后,竟然与张松投军了,吾今日才知晓,这逆子竟投靠刘备!吾已将之逐出家门!恩断义绝!”法衍磕头道,冷汗淋漓。

“使君恕罪!吾已将张松逐出家门,移出族谱,不再是我张家之人!若是战场相见,吾定然斩之!”张肃拜倒。

“哈哈!二位忠心,吾知矣!法正是法正,法家是法家,张松是张松,张氏依旧是张氏,明白否?”刘焉沉声道。

“谢使君!我法家愿奉黄金千两、粮草万石,奴仆三千,支持主公调遣!”

“谢使君,我张氏亦如此!”

“哈哈!善!有张、法两家带头,抵抗刘备当不在话下!”刘焉见法衍和张肃竟然舍得如此多钱财,心知这些大族两头下注的规则,也就不再多说。

“既如此!郑度,你速令吴兰率五千东州军前往葭萌关!”刘焉对着自己的心腹郑度说道。

“啊!主公!东州军乃主公近卫大军,吴兰若带走五千大军,则雒县就仅有五千大军了!”郑度吃惊道。

“无妨!如今我益州再无可调之兵!东州军此时不动,何时才动?要等刘备大军兵临雒县城吗?”刘焉反问道。

“诺!吾这就安排!”郑度无奈道。

“使君!还有五千兵力可调!”赵韪突然说道。

“何处?”刘焉问道。

“玉垒关和江油关!这两处共有一万大军!就算抽调五千大军,凭借玉垒关险地,足以抵抗五万大军!主公,可抽江油三千大军、玉垒两千大军,如此,则有一万大军支援严颜,届时有三万大军守葭萌关,自可固若金汤!”赵韪胸有成竹道。

“不可!”法衍出声道,“使君,此两关乃防备我益州西侧之敌,不可轻动啊!”

“法衍,若不如此,何处调兵?倘若刘备攻破葭萌关,汝法氏是不是要开门献城啊!”赵韪阴阳怪气的说。

“使君!衍万无此意!”法衍一听,赶紧拜道。

“言重,吾自信季谋!”刘焉点头道,“不过赵韪所言亦有可取之处!当前大敌乃葭萌刘备、巴中张飞和宣汉太史慈!”

“赵韪听令,速令玉垒关调兵两千和江油关调兵三千,由赵累统帅,令到之日即可启程!”刘焉下定决心道:

“另外!张肃!汝往涪陵,寻涪陵甘氏,前往荆州,持我信件拜会刘表,邀其入川,共抵刘备!事成,江州以东竟归荆州!”

“啊!”张肃一听,直接懵了。

“什么!”刘瑁、赵韪、法衍、张肃,郑度五人大惊,没想到刘焉竟想引刘表入蜀

“父亲!不可啊!”刘瑁着急道。

“使君万万不可!”法衍急道,“刘表野心勃勃,就是另一个刘备啊!”

“使君!刘表可是上书告发之人啊!”赵韪也站出来道。

“主公!此乃下下策!若是刘表与刘备沆瀣一气,如此我益州危矣!”郑度焦急道。

“吾意已决!按此办理!”刘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乏了,瑁儿送我回去!”

刘焉说完,就径自起身离开,刘瑁见状赶紧相扶。赵韪、法衍、张肃,郑度四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有说不出口,只好各自见礼后,离开州牧府。离开时,四人神色各异,有的兴奋,有的惆怅,有的无奈,有的坚定。

刘瑁搀扶刘焉行至后花园,小声问道:“父亲,为何要引刘表入蜀?”

刘焉抬看了看自家儿子,无奈道:“刘备既占汉中,必年年来犯!引刘表入蜀,则是要鹬蚌相争,只要撑过一年,凭借我蜀中各郡人口土地,即可反攻刘备,对于刘表,只要我扼守江州,刘表自不可西进,只有北上与太史慈争夺巴东郡,如此,我益州才有踹气之机啊!”

“哦,原来如此!父亲高明!”刘瑁想了想,顿时明白父亲之策。

“唉,这是下下策,我需要这一年时间,为汝扫平益州啊!”刘焉喃喃道。

“父亲,您说什么?孩儿未曾听清。”刘瑁见刘焉嘀嘀咕咕,好奇问道。

“哈哈!无妨,无妨!”刘焉苦笑道,只是心中愈发想念其他三个儿子。

此后几日,刘焉宛如无所事事,既不理政,亦不出府,整日在府中与孙儿自乐,日子倒是过的惬意。

张肃持着刘焉印信和书信顺江而下,再过半月即可到达襄阳。

吴兰和赵累各自带着五千大军赶至葭萌关后,葭萌关军心立刻稳定。

刘备也在尝试攻城几次失败后,也没有再发动大规模攻城战,双方隔着阆水互相对峙,一时间倒显得平静。

巴东宣汉方向,太史慈谴赵云攻击多次,但宣汉水系复杂,战果有限,亦开始与庞义、吴懿五万大军对峙。

巴中汉昌方向,张飞、贾诩趁着庞义撤走,庞曦收缩防线之际,出米仓关,两万大军兵临汉昌城下。在张飞阵斩庞曦多名军中将领之后,庞曦直接选择闭关守城,无论张飞如何挑衅,均不加以理会,双方亦开始对峙。

整整九月,益州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九月二十八,张肃终于与刘表达成协议盟约,相约十月二十八攻击太史慈,届时太史慈将面对益州五万大军和荆州三万大军夹攻!

“哈哈!吾笑刘焉老眼昏花,竟邀我入蜀!殊不知鸠占鹊巢之理!”刘表在盟约达成之日,面对蒯越、蔡瑁等人哈哈大笑,“传令,黄祖,十月二十五出兵秭归,破江州!至于太史慈,先放一边,以拿下江州为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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