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被苏瑶直接送入轮回,李红一家,也被逮到了县衙。
在降妖司的规矩里。
能送入轮回的鬼,要以送入轮回为主,如果无法送入轮回,对方要下死手,则可以动手将其打的魂飞魄散。
根据李红的事后交代。
她和秦风,的确有些关系。
之前在某个夜晚,两人在一起后,生下一子,此时的秦风,又被陈员外看中。秦风不想要因为李红腹中的孩子,影响了自己的仕途,所以让李红打掉了孩子。
此事的由来,便是如此这般。
办完这件事之后,沈秋明和苏瑶,便起身前往青州城。嫌弃沈秋明骑马太慢,苏瑶直接驾驭飞行法宝葫芦,带着沈秋明回到了青州城。
至于那匹马,沈秋明让许县令派人送回。
回到县衙,交了差。
昨天,天级的降妖师和地级的降妖师全部回来了。虽然少了两个人,但是至少那色鬼算是就地伏法了。
在这两个月里,降妖司积攒了不少的案子。案子划分两类,一类是普通降妖师就能办的,多为练气十层之下的小鬼。练气之上的,则只有地级降妖师和天级降妖师才能接手。
至于说那些厉鬼的等级,则是由一些当地县衙官府的专人评测得知。
因为任务繁多,沈秋明在回来的当天,就被掌司大人,强塞了一个任务,同时,苏瑶为了加快攒功德,也接取了一个任务。
掌司的脾气和督司不太一样。督司大人和其他的官吏一样,高高在上,不苟言笑。但是掌司大人的脾气,就要随性一些。
晚上,沈秋明看着眼前蓝色喜欢屏幕上的,这些个漆黑的卡片。
只有唐玄奘第九世身亮了。
现在距离西游已经过去数百年的时间。先不说那些神圣仙佛在就不见了,单单那些个妖精,西游路上的国家,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车轮下。
想要集齐八十一路妖邪,着实有点困难。况且,西游路上,还有好多劫难,并不是妖邪鬼祟所为。
心里发愁,他继续翻着眼前的系统。
这些卡片中,有黄眉大王,黑风怪,奔波霸……女儿国国王……七仙女?
沈秋明忽然发觉不对。
这些个卡片,远远不止八十一路。
甚至还有,雷公电母,赤脚大仙,八仙,四大天王等等。
察觉到异样的沈秋明,开始仔细了解自己的系统。
发觉卡片上方,还有分类二字。
点进去之后,有西游八十一路妖邪鬼祟,有天庭诸仙,西天诸佛。这哪儿是什么西游八十一路妖邪系统,这分明是神仙谱。
了解完系统,沈秋明重新归于寂静,开始修炼。因为有唐玄奘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头骨在,所以修炼速度能够加快。
次日一早,沈秋明并没有前往降妖司,而是直接离开了青州城,再一次前往伊河县。
伊河县除了那鬼和尚杀人事件之外,又发生了一起,恶鬼吃人心事件。情节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恶劣。
但在走出青州城后,天空阴沉下来。一个大葫芦停在了沈秋明的头上。苏瑶探出脑袋,笑盈盈的说:“秋明,去哪儿啊,一起。”
“阿姐?我去伊河县,你去青木县,咱俩不顺路。”
“我把案子换了,我的也在伊河县。走吧,一起。”
沈秋明看了看自己胯下枣红马。
枣红马感觉到了沈秋明的目光,扭头看着他。
“抱歉,不能骑你了,骑着你的日子,真的很舒服。”
枣红马哼哧一声。
沈秋明拍了拍枣红马的翘臀,纵身一跃,站在了头顶的葫芦上。
他朝下面喊了一句:“赶紧回去吧。”
降妖司的马匹,都是有灵性的。它抬头瞪了一眼沈秋明,眼神里满是怨气。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青州城。
“阿姐,你去伊河县办什么案子?”
“好像是一桩厉鬼杀人案,听说那厉鬼极其凶残,一家四口无一幸免。”
沈秋明皱眉感叹。
“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鬼怪袭击人的案件明显多了很多,我小时候明明没有这么多的,还是说我小时候,因为身在青州城,消息闭塞。”
“大概是有什么重宝或者强横的厉鬼的即将现世,引起了灵气波动,这才导致怨气凝聚成厉鬼的几率大大增加。要想制止这种趋势,除非找到重宝,让其认主。或者斩杀那重鬼。”
无论厉鬼,还是重宝。
现在的沈秋明,都无法应对,为今之计,只有打怪升级。
葫芦升空,脚下山河变得犹如蝼蚁一般。
沈秋明双腿敞开,坐在葫芦嘴上,两条腿晃荡着,伸手抚摸着身边的柔软的云彩。
苏瑶坐在沈秋明后面,看到这一幕。俏脸微红,她嘟了嘟嘴,有些生气。
“秋明。”
“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坐在葫芦嘴上,这法宝是我借来的,日后我师姐,还用用此物喝酒。你这样,她知道了,要杀了我的。”
沈秋明立刻后知后觉的问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法宝只是飞行法宝呢。”
沈秋明只能退后,坐在葫芦肚子上。
两人并排坐着,两顾无言。
“阿姐,你们一念宗的弟子,到了一定境界,都会下山历练吗?”
“嗯,凡是筑基之后,都会下山历练的。这个过程,也在攒功德,是为了日后修行,更顺畅一些。”
两人再度陷入沉寂。
苏瑶忽然开口。
“到了伊河县,先办你的案子。然后再去办我的案子。”
沈秋明疑惑:“咱俩一起?”
苏瑶点点头。
“当然了,我又不会推理案情,我若一个人办案,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一件功德。你现在帮我攒功德,这个案子银子全部归你。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的。”
沈秋明并没有拒绝。无论怎么说,这案子,他是一定要办的。如果没有苏瑶,就是前后办的问题。能让一念宗弟子,欠自己人情,当然是好的。
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有点亏。这个亏的感觉,应该就是苏瑶能够借着他攒功德,但是他只能得到一些世俗银两。这样一想,的确有点亏。
“阿姐,办这种案子,我也能攒功德吗?”
“当然了,功德这类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在冥冥之中,改变我们的命运。”
苏瑶好像意识到什么,她疑惑到:“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白白的帮我,有点亏?”
沈秋明扯着嘴角,他当然懂得投资的道理。不会只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丢了以后的大机缘。
“怎么会呢,我现在帮你,日后我若是有了难处,你难道就不会帮我?人嘛,总有陷入困境的时候。”
苏瑶双手叉腰,站在葫芦上。
“嗯,很不错,很有江湖远见,既然你叫我一声阿姐,那从今之后,行走江湖我罩着你。”
两人说笑着,很快来到了伊河县上空。
在县衙和县令大人见过面之后,两人便匆匆离开。第一个要办的是沈秋明的恶鬼吃人心案子。
那只恶鬼,已经导致三人被杀,胸腔中心脏被挖走,沈秋明在卷宗上看到。这只恶鬼,村民已经有了具体猜测,说是前两年的土匪成了恶鬼。
两人在二河村村边下了葫芦。
来到村边,见到了一个丰腴妇人。
那丰腴妇人穿着蓝色衣裙,胸怀博大,正坐在门墩上打着哈欠,看样子是刚午睡醒了。
沈秋明上前,笑吟吟的打招呼。
“嫂子,你知道村正家怎么走吗?”
那妇人眼眸一下子便锁定在了沈秋明的脸上,眉眼弯成了月牙。
“哟,你找村正是吗?”
“对,我们官府的,找他有点事。”
“我昨天还见村正了,还在一起唠嗑的。你们是伊河县官府的?”
“对,我们就是那儿的。嫂子,那村正家在哪儿啊。”
那妇人刚想要继续攀谈两句,结果就看到沈秋明身后,苏瑶那不善的眼神,妇人见苏瑶长的漂亮,刚要心生自卑,结果眼神向下一瞥,顿时豪气干云。
丝毫不退让的和苏瑶对视。
苏瑶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我呀,知道村正家在哪儿呢。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然后左拐。碰到一个岔路以后右拐……”
沈秋明着急问:“就到村正家了?”
“不是,你就遇到本地人了。”
沈秋明傻眼。
“合着你不是本地人呀。”
“不是啊,我昨个才嫁过来的。我哪个知道村正家在哪儿。不过大概就在那个地方,你去了就看到了。”
沈秋明和苏瑶离开,那妇人忽然叫住了沈秋明。
“小兄弟,你叫啥名啊。”
“在下沈秋明。”
“沈秋明,好名字呀。晚上,嫂子请你们吃饭呢,村正就一个人过日子。做的那饭也不能吃,晚上来姐家里,姐请你吃饭。”
沈秋明客气两句,表示拒绝,但这大嫂热情好客,说什么,只要沈秋明他们晚上不走,那是一定要给他们做饭的。
和那妇人告别后,两人顺着妇人指的路,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老妪,老妪这才告诉了沈秋明,村正家到底在哪儿。
村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见到沈秋明后,立刻露出了应有的尊重。说了两句客套话,沈秋明便开门见山,说是想要见见那三具被挖心的尸体。
结果村正面露难色,说那三具尸体,已经被其家人下葬,现在是看不了了。
沈秋明又问,现在这两天可曾有过人被害。村正也摇了摇头,说那恶鬼杀人颇没有规律,这几日并没有出现。
“我看到卷宗上记载着,这只厉鬼是山寨土匪怨气成厉鬼,可有这么一会事?”
村正捋着胡须,思索着:“此事,我不敢断言,只是那些偶尔见过那厉鬼一面的人所说,我也不知,大概……大概是吧。”
“如果真的是土匪成厉鬼,那土匪生前,可是受过什么折磨?让他死后两三年凭借怨气成为厉鬼?而且,仅仅是死后两三年,修为就能逼近筑基境,他的怨气,是否有点太过恐怖了?”
面对沈秋明的疑惑,苏瑶解释说:“这种情况下,只能有一种解释,此人生前就是一位修行人士,死后,以怨气修炼,再加以其他法宝辅助,才能如此权衡。”
对于苏瑶的解释,沈秋明深信不疑,她本就是仙宗子弟,对于这些,自然是了如指掌。
“既然这样,那就解释通了,现在我们要确认一件事。他杀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找到规律后,就能确定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老伯,麻烦你把被杀的那三家的户籍档案找出来给我。”
村正应下来,当即便回到自己屋子里去翻找。片刻后,他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经过查找,沈秋明发现,这三家人,有一家的亲戚,在伊河县县衙当差役。还有两人则是普通的农户。
暂时找不到任何联系。
“老伯,那土匪是怎么死的。”
“这个嘛,老朽没记错的话,是县太爷率兵前去灭掉的,听说当时直接活捉了那土匪窝的大当家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沈秋明皱眉,合上眼前的户籍档案。
“眼下只有去伊河县县衙问问清楚,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伊河县衙,并不太平。
杨县令正在督促着一家老小,赶紧收拾东西,卷铺盖卷跑路。
“爹,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穿着青色衣裙的小姑娘,拉着杨县令的袖子,满脸的担心。
但是屋子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美妇,就到正常许多,她一边把金银珠宝塞进盒子了,一边埋怨女儿。
“你管他干什么,你爹就是个没本事的死货。当初不让他剿匪,他偏不听,非得剿匪。现在好了,人家变成鬼,来找他讨命来了,当初跟随他立下战功的那几个全死了,我们留在这,还能跑的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找了个你这么不开窍的蠢人。”
杨县令心中叹息,无奈的瞥了一眼,那忙着收拾金银细软的美妇,觉得有些心酸,但随即怅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正常。
“儿啊,快走吧,别留在这了。”
“那爹,你怎么办。”
“我……”
杨大人话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喊。
“大人,有人在外面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