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拉了进来,共同结拜。
史文恭做了大哥,杨再兴做了二哥,罗延庆做了三弟。
结拜既毕,复杀鸡宰羊,整酒欢饮,比起昨日,又有不同。
昨天聚会,心意不一,今日畅饮,各无芥蒂。
席间,罗延庆不解道:“二哥,你的武功为何进境如此,难道最近是习了什么高深的武艺?以前咱们可差不多。小弟纳闷,我想了这一路都想不明白,一年前去东京比武,输给了一个叫岳飞的,在此山下,又被大哥打败,昨夜就连二哥也胜过我这许多,小弟怎么如此不济!”
罗延庆甚感丧气,灌了一口酒。
杨再兴这才想起,对于昨晚之事,他也是满心疑惑。
他与罗延庆自小相识,武艺在伯仲之间,昨晚自己本已不敌,是史文恭做了什么手脚,让他在瞬时之间,力量大增,才得以转败为胜,于今想来,还是匪夷所思。
杨再兴于是瞧着史文恭。
史文恭微笑,转过身去,从系统仓库中又拿出一粒血兽丹,放在罗延庆面前。
“此是何物?”
二人同声问道。
“这叫做血兽丹,吃了,可以获得熊虎之力,力大无穷,昨晚,我正是给二弟一颗血兽丹,因此将你打败。”
“这丹药竟如此厉害?”
“你吃下这颗就知道了。”
罗延庆将信将疑,拿起血兽丹,吞入腹中,瞬间就觉得力量在周身涌动,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力量大增!
罗延庆许久才能接受这个事实,离席拜道:“多谢兄长,莫大之恩,粉身难报!”
杨再兴也是才明白过来,一同下拜。
练武之人都知道,这样一颗丹药,能够瞬间提升了自己的武功,意味着什么。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呢?”
史文恭呵呵笑道,将他们扶起,重新落座。
二人问这药从何而来,史文恭只说是异人所赠,二人均叹:“大哥福缘深厚至斯!”
“三弟,你刚才说,你输给了岳飞?”
史文恭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故而转换了话题。
“啊,大哥也识得此人么?这小子年龄和我,二哥差不多,本事却是不小,那枪法,我恐是胜不得。”
“那人枪法确实了得。”杨再兴也不讳言。
“哦?他现在何处?二位可知?”
“大哥莫非认识此人?”杨再兴问。
“呵呵,不瞒你们,这岳飞正是我的师弟也。”
“啊!”
两人一齐大惊,罗延庆道:“原来你们是师兄弟,难怪本事如此了得!”
“早知如此,我们就该与他相交,其实是一年多以前,我兄弟与他只在东京匆匆一会,也动起了手,各留姓名,而后便别,因此岳兄之音信,俱不知晓。”杨再兴甚为失落。
“无妨,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他是我师父后来收的徒弟,待以后有机会,我回去看看师父,便知其详。”
一下收服两个好汉,又听说起岳飞,史文恭心情大好,杯盏不停。
别说,这酒开始喝没什么味道,多喝几次还不错。
微醺,史文恭感慨道:“我看两位兄弟都是人中豪杰,怎么到此地来做强盗呢?”
闻言,杨再兴将碗重重放在桌子上,神色复杂的说道:“兄长,不是小弟生来就想做强盗,当土匪,我祖上世代为将,也曾风光无限,我无日不想重振家风,只是官家重文轻武,奸臣当道,正直之士都被排斥,小弟报效无门,无处容身,只得落草。”
“俺也一样!”罗延庆瞪着眼,他心里仿佛也有无限辛酸事,只是不知如何表述。
“小弟粗有力气,自是不想埋没草野,也指望建功立业,只是不知从何做起,甚是迷茫,今遇到兄长,必有高论,小弟愿听教诲。”
“俺也一样!”
罗延庆又跟着附和。
史文恭看着两人,豪情大起,侃侃而谈:“大丈夫身负本领,自然要有所作为,不负此生,按理说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
只是当今朝廷,自上而下,糜烂不堪,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文臣结党营私,搜刮民间,武将尸位素餐,昏昏度日,有才而无门路者无处进身,庸碌而凭关系者各居显要。
下民怨谤,异族虎视,内忧外患一触即发,官家却安享太平,浑然不觉,似此岂可长久?”
“大哥说的对极了!算是说出了小弟的心声!”杨再兴深感佩服。
“只是我等应当如何?”罗延庆问。
“三弟,你问的好!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才是最重要的。”
史文恭道,“这样的朝廷,我们保不了,也没法保,保了它,它也不会感谢我们,用过我们之后,非但不会念着咱们的好,还会像丢一张卫生纸一样把我们丢掉,甚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大哥,卫生纸是什么?”罗延庆好奇的问道。
“这个么,就相当于是抹布,不过是那种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的抹布。”
史文恭大略解释了一下,不想过多探讨这个问题,继续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手里有兵!手里有了兵,就谁也不怵,如果朝廷清明,咱们可以保他,如果朝廷腐败,咱们可以保更多的百姓,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不能把兵权交出去,一旦没有了兵权,那说话也没有了分量,想做什么都寸步难行,只能任人宰割了。”
“大哥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一点,就如小弟在九龙山,手下兄弟虽不多,有千把人,却也比以前在村里自在多了!那时虽有点蛮力,还要受官府的气,受恶霸的气,现在却不然,寻常官军还奈何我不得。”
杨再兴似乎领悟了不少。
史文恭甚为嘉许:“是这个理,因此我们要做的,是招揽豪杰,聚集英雄正直之士,倘若我们有十万大军,连朝廷也忌惮我们,那些昏官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山东的贪官,我们还不是想砍谁就砍谁,山东的草寇,也是想灭谁就灭谁,当然我们不能随便砍,因为我们不会和腐朽的朝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