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验血

李豫有两位皇后，一位是当上皇帝后补封的。她是李适的亲母沈氏，名沈珍珠。

沈氏的命运很可怜，在李豫还是广平王时，安史之乱爆发并攻入长安。李隆基只顾带着他的玉环逃路，沈氏没来得及逃走，至今了无音讯。

另一个皇后也是死后才被册封，如今韦贵妃资格最高，也没能封上皇后，可想沈珍珠在李豫心中的地位。

一座华而不俗的内宫，不时传来阵阵琴声。坐在殿中左侧的韦贵妃双手抚琴，音随心动，传出阵阵欢快的音符。

这里是她的西碧宫，除四周的太监宫女，只有李豫和裴妃坐在对面。她的琴艺在后宫中非常有名，平常幽思独奏，好一段时间没那样了，都是弹给李豫听。

为了养生需要，李豫现在不喜欢和年青的妃嫔一起。这件事他以前矛盾过，也曾问过一些此道专家，得到的答案不尽相同。

封为意教他养生，说：“男女合欢乃人伦之常，一贵在有节，二贵在和谐。只要保证这两样，对双方身体都有益。”

何浩然忽悠的是：“精多神气旺，百病不生，节欲保精方是养生之法。”最后可能觉得忽悠太过，又说：“节欲并非绝欲，只是频率不益过多。”

最终他选择相信何浩然，何浩然也变相拯救了不少美女。韦贵妃一曲而终后，他三句话不离本行：

“英鸾的琴艺一天天有所长进，朕听浩然说，常听妙音能让人陶醉心神，去除燥乱不安之气，对养生之道很有帮助。”

“浩然之言当然不会有假，只是臣妾的琴艺还远远不够。”韦贵妃在他左边坐下：

“皇上若是想听妙音，何不宣宫中乐师前来？”

他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爱妃的琴艺不在宫中乐师之下，何必舍近求远？外面下雪了，两位爱妃陪朕出去走走。养生之道在于动，不可长坐。”

韦贵妃和裴妃互看一眼，相顾笑了笑，刚替李豫穿好大衣，李适闯了进来。

“见过父皇，两位母妃。”

李适以前叫韦贵妃为母妃，后来因为何浩然的关系，叫裴妃也这样。一番礼过，不待李豫问，他兴奋地说：

“今日儿臣去看望凉国公，浩然也去了。他见凉国公无药可治，想出一个输血方法。此法在我大唐乃至以前从未用过，儿臣想父皇可能会有兴趣。”

……

已经是深冬，天寒地冻做什么都不方便。何浩然扫了一遍面前站着的两百多号人，没请示李豫，吩咐门口太监：

“将殿门关上，这让大家暖和些。”

他面前这些人虽穿得厚实，全是些从几个府上叫来的下人，大人小孩全都有。指着右侧桌上的东西说：

“今日叫大家来，想必都已经清楚了。现在开始，每家以两人为一组，最好是父子，滴一滴血在琉璃片上，太医会将它们的反应记录下来。”

两百多个下人十分安静，大人的脸上却非常不平静，一个半百老头问：

“何将军，你这是要做滴血认亲？”

大家当然不平静，滴血认亲的方法许多平民都知道，谁家没事会吃饱了搞这个？现在又加上人多，要是滴的血不能凝为一体，说明没有亲人关系，一个不好就会酿成悲剧。

他笑着说：“你们知道的滴血认亲根本不准，就算是父子关系，两滴血也不一定能够凝在一起，这很正常。因为父子的血型并不是绝对一样，只有相同的血型才会凝结。”

“啊！”一阵阵惊呼声传出。李豫皱着眉头，看了眼在左右的几个子女。还未开口，李水音十分肯定地说：

“将军说过，每个人的血型不尽相同，比如父亲是一血型，母亲是二血型，生出来的孩子是三血型也有可能，但很有可能继承父亲和母亲的。”

一群看热闹的皇氏成员全都懵了，她的弟弟李筑轻声问：

“姐姐，什么叫一血型二血型？它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和二能一样吗？”李筑被恼怒的李水音责了几句。李水音本就是半调子传的徒弟，还是才不久在马车上，她们缠着何浩然教的：

“教你平时做什么事都要静心，不可毛毛躁躁，这些事将军自会讲，只需看着就成。”

她这样一说，连本想问话的李豫也不好意思开口。裴妃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臂：

“还好，总算有一家开了头。”

一家六口人朝最近的桌走去，领头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将手伸出来：

“这算什么？只要能救老爷，怎么弄都可以。”

这里是宫里太医署的大殿，左右摆放着十多张桌子，上面摆了不少玻璃片和玻璃瓶。每桌有两个太医或是弟子负责，一个记录，另一个眼力好的观察。

何浩然实在没办法，输血必须要血型相同，验血型的仪器又没有。他以前和一些同学聊过古代的滴血认亲，一个对医学知识甩他好几条街的女同学说：

“滴血认亲当然不准，要是我穿越到古代，这个方法也能解决。”

大家都知道是解决血型的方法，他没兴趣问，另一个傻大个是个穿越迷，怀着满腔热忱问出方法：

“进行交叉配血试验，比较靠谱的是盐水法和玻片瓷板法……”

医学方面，他现在主要让大家研究盐水，只要将生理盐水弄出来，只凭那东西就不知能活多少人。可惜他只知道那是氯化钠溶液，太医署研究出来几批，万玉兴冲冲找他几次想试验，他去看过后都没有批。所以大唐暂时还没人被输液死。

有第一家就有第二家，一个不是李抱玉的下人问他：

“何将军，不管准不准，我只想自家验出的结果不要传出去。”

大殿上的设备很不错，四周都有郭式回风炉。李豫和韦贵妃、裴妃、王氏、李水音三女围坐一个，其他的已经走到民间，看人家用针刺肉。

该说的都已经给众太医说清楚，两百多个下人在桌着排好队，见他没什么事做，李豫将他招到面前：

“浩然，血乃人之精华，如果精血旺，那人是不是可以长寿？”

明白李豫的意思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后世那么多有钱有地位的人，有那么多卖血或献血的傻瓜，该死的还不是得死？装模作样考虑好一会才回答：

“人体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人的主要器官很多，每一样都能影响人的寿命。比如肝、心、胃等等，那些健不健康，和血的关系不是很大。只是血好，如果那些器官不行，人同样不会长寿。”

皇家一群人听得很仔细，听完后李豫一脸失望：

“唉！人体为什么如此复杂？看来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浩然，有没有可能等到那一天，胃坏了换胃，心坏了换心？”

“一定会有那一天，”这次他说得十分肯定。他很有自信，大不了再过千把年，一定能换这些东西的。

“所以工业不可少，要让大家勇于去开拓、去研究。当然必须要进行合理组织，不能谁都去搞那一套，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搞研究的。这方面的事情儿臣也说过一些，最近除了卫生方面的书，儿臣还写了一本关于未来大唐研究方面的引导。相信迟早有一天，我大唐出行可以不用马，人可以在天空遨游。”

“啊！”一大家人被他画的蓝图所吸引住，李水音可能是最相信他，第一个清醒，不顾有父母在场，站起来挽着他的手臂：

“将军，出行不用马用什么？还有人怎么能在天空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