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度七告诉众人,“老爷需要休息,一切事务等他醒了再说。”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但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对于县城以外的事情,川陵的百姓们似乎都并不怎么在意,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
但是这两天倒是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不知道哪里来的的谣言,说柳家的柳江其实是陈楚山杀的。
这一下可在市井炸开了锅,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而柳德行在听见这个消息以后气得不行,一气之下竟病倒了。
县城里的人都传言,他是和县老爷一样,被杜旭的鬼魂缠上了。加上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在了县令的手里,所有才患了病。
黄钟本来是被柳德行派去监视莫有钱的,但是后来柳德行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加上重病缠身于是他只能到处去请一些道士还有和尚来府上做法事,希望能借此消除柳德行被邪魔缠身的身体。
可一连一个多月,钱花了不少,但效果却实在不理想。
渐渐的,柳德行的身体每况愈下,似乎只有一口气在吊着了。
至于莫有钱,那可是大喜过望,得知柳德行疾病缠身的消息时,他还故意上门去打探了消息。
在确认属实后,这才离去。
没了这两位大人物的干扰,莫有钱自然是放开了干,记账,材料什么的都是自己一手操办,这活也是一天没落下。
当然这操作的空间也自然是很大的。
莫有钱其实早就想好了,这活反正横竖是自己的,但是接这个活的是柳家。我认真干,所有材料和账目走的都是柳家,倒时候出了问题,找得人也只能是柳家。
“只要加重县老爷和柳德行的矛盾,我再暗中煽风点火,不怕我莫家立不了足!”
索性莫有钱干得更加卖力了。
三个月后,修路的工程已经完成了,不仅如此,新修的庙宇也建好了。
好巧不巧,新庙建成这天,陈楚山终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的暖阳,他忍不住伸了伸懒腰。
“嗯,睡舒服了!”
县衙的人一听见他醒了,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特别是狗蛋,一脸痛哭流涕的样子,看着陈楚山说道。
“大人,你终于醒了,我都还以为你一口气没过来,挂了呢。”
此时魏瘸子也是一脸疑惑,看着陈楚山问道。
“大人,这三个月,你真的是在睡觉,没去别的地方?”
陈楚山嘿嘿一笑。
“怎地,我不过睡了一觉,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魏瘸子一愣,当即摇了摇头。
“没有,这段时间县城里安稳的很,没啥大事。”
接着魏瘸子有低声说道。
“而且你让我送的信我也送过去了,估计今晚就能到了。”
陈楚山琢磨了一番时间,“今晚,那应该够了。”
“老魏,你去写张告示,就说县老爷我要出城剿匪,凡是家中有壮劳力者都可参与。”
“为期一个月,一人十两!”
“十两!!!”
此话一出,魏瘸子和狗蛋众人皆是一惊。
这时魏瘸子显得有些为难,“老爷,咱们银库里面没那么多银子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我们的银子了?”
说罢,陈楚山迈步往院外走去。
狗蛋和魏瘸子一脸疑惑,不知道陈楚山要干些什么。
度七只是不语,依旧如常跟在陈楚山身后。
不过一会儿,陈楚山就来到了莫家。
莫家的管家王大见陈楚山几人突然上门,连忙招待,同时派人去请莫有钱赶紧回来。
陈楚山却说不用,自己只是来对账的。
这一说,王大就傻了眼。
“对账?对什么帐?五百两银子都被性柳的拿去了,怎么对账?”
“而且你为什么要查我的帐?”
虽然这么想着,但王大也不敢明说,可陈楚山硬是要看,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令人去取来了账房的账本。
翻了几页,陈楚山就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帐,不对啊!”
王大内心暗自骂道。
“能对得上就有鬼了!”
表明连忙解释:“那个,大人,这是私账,至于公用的账目应该都是柳老爷他们在记,毕竟你是和他对接的。”
王大这意思很明显了,钱是给了他们的,工作也是他们做的,自己就是一个冤大头,而且这个账目是莫家的和你县衙的没关系。
陈楚山就好像装傻,听不懂,于是看着王大说道。
“那你便和我一起去一趟柳家吧!”
王大内心暗惊:“这怎么能去得!”
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有许多事情要交代,大人......”
可陈楚山却不管这么多,拉着王大就来到了柳家。
柳德行最近几天恢复的不错,一听是陈楚山登门,他本想拒绝,毕竟自己儿子的事情让他对陈楚山有些不满。
虽是谣言,但是仔细琢磨琢磨肯定和他有些关系。
正是犹豫之间,陈楚山却自己先一步闯了进来。
“柳老爷,打扰了!”
陈楚山拱了拱手,先是客气了一番,不等柳德行说话,径直说道。
“柳老爷,先前我将五百两修路的银子都交给了你,让你转交给莫老爷你还记得吗?”
柳德行一听陈楚山这话,又看了看他带在身边的王大,自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情。
本不想作答,但是想着如今还不能撕破脸皮于是点了点头,语气冰冷。
“还记得,我已经将五百两如实交付给他了。”
陈楚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可是我今日查账,却发现莫家的账上没有这五百两的记录,莫家的管家王大说是钱在你们手里,记账的时候也由你们在负责。”
听到这里,柳德行已然明白大半。
“合着他这是来兴师问罪了,难道他想要将那五百两捞回去?”
自以为明白了陈的目的,柳德行也不想自己再被陈敲诈一把。于是柳德行立刻翻脸指着王大的脸大骂道。
“去你妈的,我可是将陈老爷的钱如数交给了你们,现在对不上帐,到赖在了我的头上?”
柳德行本就对莫家心里有气,这样一来借助陈的手收拾他们一番,他到也是十分的乐意。
反正自己就动动嘴的事情。
此话一出,王大也是立刻察觉到了不妙,对着陈楚山跪了下来。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钱,我们确实没收啊!”
见王大还在解释,陈楚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朝柳德行说道。
“柳老爷,这厮嘴严到如今还在狡辩,不如将你的账本拿出来,一对便知了!”
柳德行身边的黄钟一听,当即表态。
“陈老爷稍等!”
不过一会儿,黄钟就回来了,翻看账本一看,上面正写着“已付莫府官银五百两,用于修缮川陵道路。”
虽然那纸上还有未干的墨迹,但陈楚山却并没有提,合上书看向王大。
“狗奴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到这里,王大也是看清了他们的把戏,当即骂道。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我就知道你这狗官不是什么好鸟,你们......你们......”
到最后王大已经不知道骂什么好了,只能怒睁睁的看着陈楚山众人。
瞥了他一眼,陈楚山冷冷道。
“你准备好棺材吧!”
王大一听,顿时心灰意冷,晕倒在地。
陈楚山撇了一眼晕死的王大,又转身对柳德行拱了拱手。
“柳老爷,先前有关你家公子的一些谣言,我想在此澄清一下。”
“还希望柳老爷不要因为这事,与在下心生芥蒂。”
柳德行一听,摆了摆手冷冷道。
“陈老爷那里话,我自知大人你的清白,不过市井传闻,柳某自有分辨。”
接着陈楚山又客套了两句,就带人离开了。
回到县衙,莫有钱早就得到消息在此等候了,此时的他还尚未明了什么情况,一见陈楚山回来就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可还没说话,就看见陈楚山一挥手。
“将他给我拿下!”
公堂上,陈楚山高坐明堂,一拍惊堂木,指着堂下的莫有钱说道。
“莫有钱,你私吞官银。按照大明律法,一切贪污者,株连九族!”
“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莫有钱大惊,还没等弄清楚状况就已经被关入了天牢,他急得大哭。
“大人,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