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包间，就只有严烨听到了殷素的声音。

确定唐律没有危险后，殷素本能的往后退了退，她的实力在严烨之上，有阴影的地方，就连严烨也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察觉到严烨的异样，萌宝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道：“怎么了？”

“大概出现幻听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妈妈的声音。”严烨心虚了笑了笑，他是很想看到殷素变脸的样子，可他还想好好待在无垢城，好好看着自己的妹妹结婚生子，自然不愿意让殷素一剑灭了。

比起他的紧张，萌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可不认为，殷素会在没有人求助的情况下，跑出来跟踪他们。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消刚才唐律瞬移给三位美女造成的惊吓，所幸萌宝别的不行，嘴上功夫倒是跟严烨学了不少，三言两语的就把三位涉世不深的女孩唬住了，并且还成功的加深了唐律在她们心中的完美形象。

重新将唐律压回座位，萌宝示意三位美女安静后，故意摆出认真的神情说出了约见她们的目的：“是这样的，我家老头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为了避免他一个人憋出病来，我想请求三位漂亮的小姐姐帮我照顾他，当然喽，要是你们相处下来觉得彼此都还行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准许我，见证你们的爱情。”

萌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殷素在旁边一字一句的听进去。

在没有人看得见的阴影里，她不敢相信的慢慢瞪大了眼睛，如果说唐律闯进她的生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同的话，萌宝的降生，就已经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

她从未想过，自己拼尽一切也要护着的儿子，尽然算计着将他最爱的男人送出去，并且一心祝愿着他和别的女人相好。

殷素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很冷，冷入心扉彻骨冰凉。

她觉得按照她的方式，这个时候应该用手里的长剑，一剑砍了这个不孝子，然后当作没有生过他，可右手握住剑柄的时候，她又突然叹了口气，转身穿过后墙，一步一步疲惫的走出了酒吧。

太阳已经下山，晚霞照亮了整个西边，透过层层的光芒殷素又慢慢记起了一些事情。

她和唐律的初次相遇，并不是他花重金买下了她的茶，而是她第一次接受秦家老宅的求助，带着长剑去深宅大院除灵的时候，唐律以零族族长的身份去秦家拜访，请求秦家帮忙寻找一位叫凤影的女孩。

那个女孩很不寻常，殷素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她的血可以驱散任何瘟疫，而且她还是唐律的初恋。

后来唐律花钱买茶，殷素就喜欢在没有事做的时候，偷偷藏在阴影里跟踪他。

她看着唐律和凤影如胶似漆的交往，在确定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的时候，她的心并没有觉得疼痛，反倒觉得他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零族并不认可凤影，唐律的族长反对自己的族长和一个茶馆的老板在一起，所以他们设计了一个阴谋，只等凤影傻傻的往里跳。

其实，当初殷素完全可以救凤影的。

可她没有救，她眼睁睁的看着九尾的狐狸幻化成唐律的样子，拿着唐律的袖剑刺进凤影的心脏，奇怪的是，凤影并不恨唐律的背叛，她只是伸出手艰难的抚摸那张看起来越来越陌生的俊脸，难过的询问：“难道，我们真的要彼此为敌？”

当时凤影是真的死了。

只不过没多久，她又借了一副古怪的躯体回来，殷素以为她要找唐律报仇，零族的人也这样认为，所以他们找上她，希望她能保护他们敬爱的族长。

其实唐律的本事不比她差，只不过她是猎灵师，专职诛鬼除灵，而他是封占师，对付的都是那些异兽妖怪，可殷素没办法时时刻刻守着唐律，害怕他对凤影的想念招来杀身之祸，殷素连同零族众位长老，用禁术剔除了唐律记忆中有关凤影的一切。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凤影没有来找唐律报仇，唐律也能游刃有余的解决所有来找麻烦的敌人，殷素以为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但是凤影的护花使者不想放过唐律，殷素不知道凤影是不是也忘了自己和唐律的过去，竟然和那个护花使者走到了一起，还为了对方，主动向唐律提出了挑战。

来自女人的挑战，男人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唐律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凤影的挑战，却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舍弃了自己的袖剑，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凤影致命的一剑，族长重伤，整个零族的人都疯狂了，趁没有人注意，殷素悄悄走到他的跟前，却只看到他满足的闭上双眼，轻声笑语：“我欠你一剑还你一剑，真好。”

“一心想要勾引别人的男人，果然只有你这种贱人才做的出来。”突然出现的争吵声打断了殷素的回忆，她眯了眯眼，顺着声音看过去，先前上灵舍求助的少女被人堵在墙角里，表面上惊慌失措，黝黑的眸子里除了仇恨，什么也看不见。

殷素微微扬唇，在没有人观看的阴影里，尽情展现着自己的美丽，眼看着堵住少女的人扬起手要打人，殷素心中一动，转移到少女身边，直接附身在墙壁上只现出一张漂亮的脸，如她所料，行凶者看到她的脸后，立即吓得花容失色，连爬带滚的跑向酒吧，一边跑还一边喊：“鬼，鬼啊。”

想到严烨和萌宝也在酒吧内，他们很快就会因为行凶者的叫唤跑出来凑热闹，殷素毫不犹豫的抓起少女的衣襟，拽着她往立交桥走。

到了立交桥，确定不会再有没必要的麻烦后，殷素才像失去力气一般的，靠着路灯坐下。

她没有问，因为她确定少女一定会主动说出来。

如她所料，少女靠着她坐下，双手交握抱住膝盖，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问道：“我没有刚才那个女人漂亮吗？”

“不，你比她漂亮多了。”殷素说的是真心话。

少女讽刺的笑了笑，道：“我也这么认为，可肖枭偏偏忘了我，还偏偏喜欢上了她，刚才我只是看到肖枭同他打了个招呼，那个女人趁肖枭不在，就想教训我，要不是你，我估计又会被揍了。”

“你经常被打？”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为了证实自己的认知，殷素飞快的扯开少女的衣服，暴露出来的除了少女洁白的肌肤，还有那一条条刺眼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