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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梅心情恢复平静后,又和张道中一起坐了下来,陈爱梅首先打破刚才自己愚昧行动给张道中带来生气的尴尬局面,说:“道中,刚才我也是一时急躁,迷了心智。主要还是心底的怕造成的,你们这些男人真不简单,临危不乱。”
张道中说:“有什么好怕的啊?在前线,这就是小事。”
看官要问了,张道中真的不怕吗?谁说他不怕的,他现在比陈爱梅还怕,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因为,外面的雪是否还下不清楚,雪的总量多大不清楚,大雪会把有效线索掩盖,给搜救带来麻烦,自己和陈爱梅没有食物,这样顶多支持两到三天,而大家发现自己,起码要等明天上班后才有可能,这些,陈爱梅未必知道,自己必须稳定她的情绪,所以,张道中压力比陈爱梅大的多。
至于说道怕,张道中的怕,不是一般人理解的怕,对于死,张道中历来就是一个观点,就是死得其所,死得值那就不用怕,比如在战场上像******那样的死就是值,那样死不可怕,像自己现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死,实在太可惜。所以他怕。
但是,他不能把危险告诉陈爱梅,因为,陈爱梅的承受能力他不清楚,从刚才陈爱梅扒雪的举动,可以简单推断,陈爱梅应该是脆弱的,所以,必须瞒住他事实真相。不能让陈爱梅意志失去,张道中明白,意志是很重要的,这个他身有体会,后面会讲到的此处不赘言。
陈爱梅听张道中说这是小事,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当然,她也明白今天赶不上回家参加侄儿的喜宴了,随他反正跌倒也滑倒了,多想也没有用。倒不如快乐起来,谈谈有趣的事情静静等待救援呢。于是说:“其实我刚才扒雪,就是怕赶不上回家喝酒怕我爸骂的,现在看来骂是躲不过了。”
张道中羡慕的说:“有人骂多好啊。”
陈爱梅知道张道中是个孤儿,说道父母他会伤情,就把话题转移说:“道中,我们说些笑话和快乐的吧,你会讲故事吗?”
陈爱梅这一问,张道中放心了,看来陈爱梅真的没有感到危险的存在,太好了。于是说:“笑话我肚里多的是,不敢说车拉船装,但是讲个三天五天没问题,但是你必须兑现你的诺言后我才能讲。”
陈爱梅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许下诺言了的。什么诺言?”
“别赖皮好吗?”张道中认真的说。
“愿闻其详。”
“那你把你的回文《沁园春》说我听听,看你吹没吹。写诗回文我相信也看过的,苏东坡的,秦少游的我都看过。但是词我真没看过。”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啊,我给忘了呢,好,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吉地安马美如画
作者陈爱梅
奇传古今
水碧山青映
落霞红
枝弄凤莺啼绿柳
啸虎吟龙
飞蜂舞蝶
溪荷竞艳
岸拍涛松
浪击舟摇
鸟翠藏芳树
迷径幽深香重庙古
怡神勾月朦胧
伊人尽醉
景成天然画
望眸重
诗韵和风吟岛海
嶂叠浮云
山河陌阡
泥黏透香
土黑稀珍
阜物奢琼
瑞祥生吉地
栖凤隐鹤
辽天阔海
飞鸥走鸿
作者单位,安马县妇联
张道中一听:“这是沁园春吗?这明明就是一首新体诗歌啊。”
陈爱梅说:“我说的就是回文啊,这是我比赛参加比赛的作品原样,你数数字,多少个啊?”
张道中凝神默数一会说:“一百一十四字。”
陈爱梅说:“沁园春多少字,也是一百一十四字,你把我刚才说的全倒过来说看看。”
张道中说:“好,我只能慢慢倒着读看看,
鸿走鸥飞,
海阔天辽,
鹤隐凤栖。
地吉生祥瑞。
琼奢物阜,
珍稀黑土,
香透黏泥。
阡陌河山,
云浮叠嶂,
海岛吟风和韵诗。
重眸望,
画然天成景,
醉尽人伊。
胧朦月勾神怡,
古庙重香深幽径迷。
树芳藏翠鸟,
摇舟击浪,
松涛拍岸,
艳竞荷溪。
蝶舞蜂飞,
龙吟虎啸,
柳绿啼莺凤弄枝。
红霞落,
映青山碧水,
今古传奇。
当最后一句说完,张道中说:“你这文做还真别具一格了,确实有点意思,我看啊,倒过来的《沁园春》词比正写的新体诗好,虽然文体不限,你也不该发成新体诗。你要发这个词说不定还能得个好名次呢。”张道中为什么不说的第一呢,这是因为这首词要考虑回文,每一句都要讲究,这样,好意境就出不来,只能是上乘之作,但是绝不是一流作品,因为这次参加比赛的高手太多。
陈爱梅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唐正的文才底子不比我们差,他上次在水利大酒店吃了下风,这次他一定会弄出什么更好的词来,我发新体诗,就是和他岔开来,这样我们就难分胜负了。”
张道中为陈爱梅的文才叫绝,也为她的聪明感到佩服。
陈爱梅说,“我的说完了,你肚里那么多笑话该说了吧?”
张道中说,“那好,我讲一个以前夫妻之间传信的故事给你听听吧。但是里面有谜语,遇到谜语你得帮着猜啊。”
“好的。”
于是张道中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对小夫妻很恩爱,农闲的时候,丈夫出去找活干挣点领用钱贴补家里开支用度,丈夫临走前说:“找好工作就给家里回信。”
大约个把月,外出的丈夫来信了,妻子见到丈夫来信,知道找到工作了,满心欢喜就准备打开信,这时邻里的姑娘嫂子们就围了上来问,怎么样,她也想在邻里面前显摆一下自己丈夫有本事,很快在外面就找到工作了,当着大家的面把信拆开,只见丈夫信上写道:“日行千里,走不出屋。”
邻里乡亲姑娘嫂子们一见,都为她丈夫找到一份室内工作而骄傲,然而这小媳妇却把头扭向一边默默流泪,大家甚是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哭泣?
张道中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好一会,陈爱梅问:“怎么不讲了?”
张道中说:“前面不是告诉你的吗?遇到谜语要帮解答啊。”
陈爱梅想了一会说:“可能他们夫妻感情深,舍不得他远去,看到信中丈夫找到了不出屋的好工作高兴才流泪呢。”
张道中一听说:“不错,村里邻居也是这么分析的,都夸他们夫妻感情深,见大家这么说,那小媳妇说,你们错了,我丈夫找的工作很辛苦。众人再问,她说,是推磨的。众人恍然大悟。”
张道中接着讲道:“又过了个把月,丈夫又来信了。在邻里乡亲的热切目光里,小媳妇又打开丈夫的信,只见丈夫的信还是八个字:如遇便船,步行回家。众人一见,说道,这下好了,你丈夫马上就要回家了,你们夫妻就可以团聚了。你猜怎么着,那小媳妇又是扭头哭泣,问,这是为什么呢?”
有了刚才的教训,陈爱梅有了心理准备,在张道中讲故事时间,有意识留心他讲话的细节,她听到如遇便船,步行回家,既然是便船,可以坐而步行回家,显然,这船不是带他的,那又怎么是便船呢,说明船是和他回家同路,他又必须有便船才肯步行回家,陈爱梅想到此,“哈哈”转身对张道中说:“你鬼点子真多,不认真听就给你绕住了,他媳妇知道他找的新工作更苦,所以才哭的。”
张道中说:“你知道啦。什么工作啊?”
“纤夫。”
陈爱梅话语一落,张道中忙夸说,“真是才子,我不如也,没怪你能做官呢。”
陈爱梅说:“我那是小聪明。不如你,一身是谜。”
张道中说:“什么意思?”
陈爱梅说:“你在省里住院期间,英模报告团讲你的事迹太惊心动魄了。处处是险,处处惊心,处处藏着谜。”
“我的故事其实很平常,只是在战场上当时我是抱着只要能打胜仗,自己生死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敢做大家以为是神奇不可能的事,其实,身处那个环境,放在哪一个战士身上都会那么做,每一个战友身上都有说不完的故事,牺牲了的战友都有可歌可泣的事迹。就说我的战友李明清吧。”
张道中说到此,陈爱梅打住说:“今天我不听别人的事情,就想听听你从万丈悬崖上跳下那一段,是什么特殊故事发生才保你遇险呈祥的。”
张道中说:“行啊,反正我们在这里等待救援有的是时间,我把我打斗y国第一大力士赢得时间让李明清逃走,然后从悬崖跳下的奇遇慢慢讲给你听。但是要说清楚,你听听可以,在外可不能乱讲,人家会说我自吹的或者说我居功呢,对我不利。”
“这肯定了,哪有自己家里夸的。放心肯定不乱说,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