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在有一节课上,胖子还专门记录过。
除了香火不能借之外,刀剪也不能借。
刀剪被视为凶器,借刀剪等于借祸,原本人家家中该发生的坏事,被借去了刀剪就等于把这坏事也借了去。
这都是自古以来传承下的规矩,除此之外还有尿芥子,以及碗筷,药锅都不能借。
这都是一些消失已久的民间习俗,自有其道理,可惜如今时代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
被封云如此严肃的训斥了一句,胖子顿时用嬉皮笑脸来掩饰心中的尴尬。
不过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没有香火,这白事儿办的就毫无意义。
没办法,胖子只能赶紧打开手机地图查了查最近的白事铺。
随后孔杰再度命令士兵专门为此跑一趟,虽然会稍稍耽搁些时间,但总算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就绪之后,胖子便穿着一身寿衣躺进了棺材里。
炎麒麟和马玲儿将棺材盖盖上,但特地留出了缝隙,防止胖子在里面真的发生什么意外。
随后就到了河神该出动的时候。
报丧时讲究:孝子未进门,先在室外行礼。
因此河神沿着村路朝着村中走去,路过每一户人家时,就会用力的拍打房门,待家中有人出来之后,赶紧跪下来磕个头。
磕完这个头之后,方才能够告知村民家中出了白事,同时将准确的送殡时间告知。
村里的人都是守老礼的,这种事情没有人会拒绝。
但在河神走后,这些人也会感到疑惑,这白事有很多怪异的地方。
“这人是谁呀?看着怎么面生?”
“对呀,这也不是老张家人啊。老张家出事儿人都走了,怎么还有人披麻戴孝?”
“这人穿着一身孝服,但怎么都这么大岁数了?”
“老张家就一个儿子,出事之后还吊死了,这白事是给谁办的?”
村民们对此都感到非常疑惑,满心的茫然不解。
本身昨天那古怪的婚礼就足以让村民们讨论不休的了,这才过了一晚上时间,今天就又开始挨家挨户的报丧,换成是谁都会觉得有些奇怪。
但受了报丧者的大拜,还是那句话,天大的事都得往后放一放。
尤其是这种村庄,对于白事习俗是很尊重的,不因别的,只因传统观念中,若你在今日不出面,等日后自家有了白事,谁又能来帮你撑场?
这也是为何,城里死人只需一天就从出殡到结束,第二天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而村里一个白事却要大摆灵堂,办个三到七天才算完事。
因此村民们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便患上了一身素衣,准备前去帮忙。
河神挨家挨户的报丧,得知此事的村民越来越多。
很快这河神就沿着村路,来到了山脚下最后的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就是烟鬼的住处,在看到河神朝着这边走来之后,趴在门口的那条大黑狗,第1次大白天的开始不断吠叫。
吠叫声非常缓慢,这也让河神迟迟不敢靠近。
屋里迟迟没有人出来,河神又好像很惧怕这条大黑狗似的,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此地。
黑狗的吠叫声依旧在不断传来,河神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张家,忙不迭的说道:
“丧信儿我都送到了,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看着河神马玲儿很快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旁边的棺材说道:
“那不行,到点所有人都来了,结果看不到孝子守灵,一定会觉得奇怪。
而且,没人摔火盆儿,怎么给死者行方便?
不给死者行方便,拦路鬼跑上来抢纸钱,死者怎么安然到地府去?”
一听这话,河神顿时有些急躁的指了指棺材说道:
“又不是真死!”
“做戏做全套!”
炎麒麟此刻也在旁边出声,语调有些冷,愣是让这河神有理说不出。
就在河神犹豫的时候,棺材里传来了胖子闷声闷气的声音:qqxδnew
“别磨叽了,不想将功赎罪了?”
胖子在拿捏人这方面还是很有道行的,一句话就说中了河神的软肋。
片刻的纠结之后,河神只能默默同意了此事。
但正时一到,家家户户的村民纷纷穿着素衣来到了张家。
进门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好奇的东张西望,大家对于这场白事都感到非常纳闷。
尤其是当村民们看到胖子的黑白遗照时,纷纷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昨天他们还看到这胖子进村以后跟村民的搭话,这才过了一晚上时间,今天人就走了?
“这张家的小胖子死的也太仓促了……”
村民们不知道这胖子何许人也,目前也只能当做张家的后人看待,虽然从没听说过这号人。
河神迫于胖子的淫威之下,此刻正跪在棺材旁边低着头痛哭。
说是痛哭,实际上就是干打雷不下雨,之所以不抬头,就是怕让人看出端倪。
但白事对于这些村民而言是很敬重的事情,因此他们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便上前来,朝着胖子的遗像鞠躬,甚至还有人不忍心的安抚着河神。
白事的礼仪实际上非常复杂,大致可以分为十五步。
小到最常见的招魂,讣告。
大到主人主妇冯马,设大殓祭成服。
所以一般白事大多需要办上几天,随后方才会出殡下葬。
但胖子等人将这些仪式简化了不少,只留下了最关键的几步。
这也是为什么让村民们感到疑惑,除了个别地方有热死热葬的习俗之外,大多都要停留几天,哪有人当天死当天埋的道理?
当然,城里不算。
不过毕竟是来参加白事,村民们虽然心中疑惑,当然也没有谁在灵堂内讨论不休。
封云和孔杰始终站在较远的地方朝这边观瞧,二人兵装的打扮,也总会引来村民们的好奇注视。
还真别说,这场假白事被胖子几人办的真是有模有样,灵堂内也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棺材里,胖子百无聊赖的躺着玩手机,开着低音量刷短视频,要不是地方不够,甚至都快要翘起二郎腿来了……
灵堂内村民的个个神情凝重,他们虽然根本就不认识这黑白遗像上的人。
但毕竟是出在村中的事情,因此善良的村民们还是会觉得内心有些沉重。
随着烧过纸后,河神端起火盆将其摔碎,灵堂之事就算暂告一段落。
紧接着村民们便纷纷抬来大锅,架在村路上,一盘一盘菜被端到桌上。
葬礼之后总要开席,这是对来者的谢礼,感谢亲戚朋友远道而来送逝者一程,属于传统流程。
但躺在棺材内的胖子被这菜香味儿勾的肚子直响。
白天的仪式在开席之后,就算是暂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到夜晚出殡即可。
下午的时间里,马玲儿和炎麒麟与村民们,一同将棺材下方束上麻绳,从中间穿过两根棺杠。
在这期间,村民们也好奇的询问,为何非得要晚上出殡?
但对此,马玲儿和炎麒麟只是模棱两可的敷衍了几句,并没有倒清真相。
按照民俗传统要抬起这口棺材,需要8个人。
这八人被称作‘八仙’,也叫做‘八大金刚’。
棺材一旦抬起,在到达地方之前是不可以触碰到地面的,所以即使是壮劳力,也很难吃得消。
部分地区也管抬棺人叫做‘棺材虎’,实际上一般情况下抬起棺材只需要4人足够。
但胖子本身就是个要面子的人,哪怕是个假葬礼,也表示必须要有彰显身份的8人抬棺。
为了不给村民们添麻烦,马玲儿和炎麒麟决定从官兵中选出8个人来做八仙。
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孔杰的头上,时至今日,孔杰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但他又不傻,一路跟随下来,早已看出事态的微妙与诡异,所以如今也不再单纯的去质疑,而是有了探究真相的欲望。
在得知此事之后,孔杰很快便找来了八名健硕的官兵。
当然,在这之中炎麒麟还特地嘱咐过,找来的这8名官兵必须都要是已婚之人。
这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风俗,原因是未婚的男子阳气太重,容易把死者的阴气给压制住。
虽然设下了这么一条限制,但孔杰还是很轻易的便找出了8个合适的人。
而抬棺材可不仅仅是个体力活,在整个过程中是有很多讲究需要注意的。
因此沉默寡言的炎麒麟就推荐了马玲儿,来担任起了8名官兵的老师,开始向他们讲述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棺材一旦抬起来之后,没到地方前就坚决不能落地。
其次,在抬棺的过程中,还有一些必要的口号要喊。
比如在抬棺材的过程中看到了前面有一条沟,最前面的抬棺人要高喊:
“前面一条线!”
后面听到了人就要回答一句:
“到了就看见!”
拐弯之时还要喊上一句:
“准备往左(右)拐。”
后面的人要迅速回答,不能让话落了地:
“晓得跟着拽!”
遇到爬坡上坎的时候,抬棺材的人要称呼死者名讳,喊一声‘加把劲’。
除此之外,抬棺材的人不能是死者的直系亲属,同时出门时坚决不能触碰门框,这是这一行的禁忌。
据说一旦触碰门框,就会影响子孙后代的昌盛和运势,是不能被原谅的。
因此民间白事,搭起灵棚都会避开门框,就是为了到时起棺行个方便。
八名官兵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他们压根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但还是非常认真的记在心头,且越听越慎重,毕竟关乎到了白事民俗,有些东西可以不信,但需要尊重。
“对了!”
马铃儿在最后又嘱咐了一句:
“抬棺的时候忌讳说‘重’字,这一点到时候也要注意。”
民间在抬棺的路上忌讳说棺木重,不小心说出口就可能会生变故,灵柩会变得重逾千斤,甚至很可能会坠落。
八人困惑的点了点头,反正也想不明白,总之只需照办即可。
随着夜幕降临,在晚上临近八点钟的时候。
马铃儿催促着八名官兵分别上香敬拜四方之后,方才站在了棺材四周,准备抬棺。
村民们已经纷纷站在门口等待了,他们要做的就是跟着棺材走完接下来这一程路,也就是所谓的送殡,送棺材入土。
但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村尽头缓缓朝着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抓起一把纸钱撒在地上。
“快看,烟鬼又来了!”
“这烟鬼也真是的,一到白事人就来了,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我听老辈人说红事儿不请不到,白事儿不请自来。这烟鬼别看人很怪,但好像还是个尊老理的人。”
烟鬼根本没有顾及村民们的讨论,而是径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所过之处白纸钱撒在地上就像是洋洋洒洒的雪花。
炎麒麟和马玲儿一左一右跟随着抬棺的队伍走出门来,很快便看到了烟鬼。
但烟鬼只是瞟了二人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边撒着纸钱,一边抱着丧号。
“纸钱铺路,亡魂归阳。过路鬼神皆避,阴差小鬼暂离……”
封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全程都没有参加白事仪式,此刻饶有兴致的看着走在最前方的烟鬼。
而烟鬼的身后,也就是走在棺材最前面的,就是抱着遗像甘心充当冤大头的河神了。
河神扮演的这个角色是死者的儿子,实际上这个角色在这场仪式中并不重要,有没有都无可厚非,不然也说不通,毕竟死者是个年轻的胖子,儿子还能是老头不成?
但胖子之所以非得给他安排这个差事,就是因为记恨着那晚被河神摸了腿,占了便宜的事情。
河神当了胖子一回丈夫,胖子就得让他还一回孝子。
关键先前胖子几人把这河神吓得不轻,再三表示一旦仪式失败非得为他试问,所以河神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哭丧着脸,尽职尽责的当了一回儿子。
送殡的路要穿过村头,最终的终点在永安河边。
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因为河边不能下葬,这是人们心中无需多提的习俗。
而且村里有坟地,在村后面的田地里,根本不在河边啊。
但毕竟在这么严肃的一个场合里,村民们只能把疑惑压在心中。
有任何疑问也得等着这场送殡结束之后,再私下里讨论。
随着洋洋洒洒的白纸钱,8名官兵吃力地抬着这口棺材。
躺在棺材里的胖子倒是美滋滋的,还真别说,这种葬礼体验挺别致的。
村口处有人家养了一窝鸡,在看到这窝鸡的那一刻,走在最前面的烟鬼突然换了口风喊了一句:
“凤凰戴孝,拍棺三下!”
“啪!啪!啪!”
炎麒麟和马玲儿迅速拍棺,厚重的声音,顿时吓走了这窝鸡。
民间出殡的路上是很忌讳遇到动物的,尤其是鸡,甚至排在黑猫前面。
因此每每遇到鸡的时候,送别的队伍都要高喊一声凤凰戴孝,随后通过拍棺的声音把鸡吓走。
不过这种老礼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炎麒麟和马玲儿之所以能够做出如此反应,就是因为他们曾在封云上课时听到过这个讲究。
原本炎麒麟准备喊的,却不成想被走在最前面的烟鬼给抢了先。
这让二人对于烟鬼感到更加疑惑,这个人竟然给二人一种有点看不透的感觉。
不过封云此刻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在他看向烟鬼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些许欣慰。
送别的队伍,很快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永安河边。
原本封锁河边的士兵们早就得到了命令,空出了这一块位置。
“落棺!”
随着炎麒麟没有语调起伏的声音传来,8名官兵终于吃力的放下了这口棺材。
俗话说的好,棺不落地,落地即葬。
说的就是在送殡的过程中,如果棺材真的突然之间断裂绳索掉落在地,那么最好就是将棺材葬在此地。
当年诸葛孔明就是如此的,棺葬之地即为冢。
村民们纷纷站在不远处好奇的观瞧,这里分明没有提前挖好的墓穴,又是在河边,难不成是要把棺材沉入河底不成?
这种习俗百年前就已经不见了,村民们感到疑惑,倒也正常。
平静的河面上停着一个竹筏,炎麒麟和马玲儿指挥着官兵将这口棺材放在了竹筏的正中央,随后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棺材两旁,河神则依旧抱着胖子的遗像相框站在棺材的最前面。
封云站在岸边看着这一幕,旁边的孔杰有些不安的说道:
“封局长,您确定咱们不用去?他们几个,能行吗?”
孔杰的语气与之前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潜移默化的也在改变孔杰的心态。
此时的他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案情进展恐怕要发生转折了,担心这几人会不会搞不定?
封云闻听此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那竹筏说道:
“竹筏的承重有限,咱们上去了,这竹筏很可能就要沉了。
他们在用河葬的方式引出鬼船,咱们上去了,只可能会坏了仪式。”
封云口中所说的河葬,在九河下梢之地,古时多见。
不过会选择这种方式的一般都是穷人,因为达官贵人买得起风水之地,顾得上后世子孙。
而穷人们大多连棺材都买不起,所以河葬,也是在那种特殊的文化氛围下产生的。
每次合葬之时就是一个简单的竹排,竹筏上放着一些穷人的尸体。
竹筏随着河流远去,没有人知道这些尸体究竟去了哪里,只是在臆想中祝愿亡魂随着尸体去往极乐之地。
但实际上这些尸体往往最终都会沉入河中,成为鱼虾的口粮。
恶事做尽之人总有长寿,心善穷魄之人往往无有葬身。
人间之事,说不清道不明,所谓天道好轮回,谁也难逃,但谁也不得见。
随着炎麒麟缓缓解开竹筏上的绳子,竹筏也开始随着河水逐渐朝着前方飘去。
村民们纷纷好奇地站在河边张望,却是没过多久,便发现这河面竟然突兀起了白雾。
白雾来的突然,弥漫的极快。
短短几个呼吸间,河面就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所有人都对这怪异的天气感到意外,站在河边的烟鬼此刻也凝重的皱起了眉头。
竹筏上的马玲儿和炎麒麟对视了一眼,随后马玲儿凑在了棺材旁边,低声对里面的胖子说道:
“先别出来,河面起雾了。”
闻听此言,胖子本能的抽出了一张符咒夹在手中,此刻这死寂氛围下,他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够清晰的听到。
炎麒麟注意到河神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这老头似乎是东张西望的在雾里找寻着什么。
但还没等炎麒麟深究此事,便看到不远处的白雾中,一艘船影若隐若现。
随着那艘船逐渐靠近,炎麒麟几人也终于看清这艘船破旧不堪,仿佛是刚从河底翻上来了似的。
并且这艘船上没有任何的桅杆,却能够在河面上漂浮,并朝着这边不断靠近。
这艘船并不大,甲板上看不到一个人。
明明没有人划船,但这艘船的行进速度却很快。
岸边的村民们也纷纷看到了雾中这若隐若现的船,疑惑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今天没有人家出船,难不成这船是其他村子里的?
由于距离比较远,村民也看不清楚这艘船的真实面貌,只能在白雾中隐隐约约看到这艘船的轮廓。
竹筏上的马玲儿和炎麒麟纷纷下意识的握住了武器,警惕的看着越发靠近的船。
很显然,这应该就是他们想找的那艘鬼船了,伴随白雾而来,以及缭绕阵阵阴森之气,错不了了!
“啪!”
然而,就在二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艘鬼船上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
一直老老实实站在棺材前面的河神,此刻竟然用力把手中的老父亲遗照扔在了地上,同时将自己穿着的孝服扯了下来。
“没想到你们还真把船给引来了!”
说完这番话,河神一个猛子便扎入了河中,再露出水面时,河神冲着马玲儿几人喊道:
“这事不是你们能掺和的,要想活命,就此打住吧!”
说完这番话之后,河神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河中。
胖子听到了河神的声音,一脚踹开了棺材盖,从里面站了起来:
“老东西,你他娘的耍我?”
岸边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从棺材里站起来的胖子让村民们个个面露惊愕之色。
这是……诈尸了?
此时那河神已经爬上了鬼船,这鬼船也不再靠近竹筏,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河神站在甲板上,看着胖子等人摇着头叹了口气:
“你们还是太年轻,我这也是为伱们好。
老子先走一步,还有那胖子,我去你姥姥个腿!”
“你他娘的有种下来说话!”
胖子气的脸通红,指着河神破口大骂,但此时的鬼船已经再度隐入白雾之中。
随着白雾逐渐散去,鬼船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胖子竟然终于意识到,他们被河神扮猪吃虎了。
河神的那番话说明,他的确没有想到胖子几人居然真的能引来鬼船。
这也代表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显然之前一直满嘴跑火车,没几句是真话。
而现在顺势逃走这一步棋,也的确让胖子几人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几人还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永安河远处,正有一群挂着“东山州府报馆”腰牌的官方记者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