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看看活舱里的这些白鳝！”

吴为民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打开活舱的盖板。

赵大海脸色一变，马上阻止，白鳝可不是普通的鱼，吴民为这样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赵大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活舱的盖板，不敢打开太大，仅仅只是打开抄网能够放得下去的大小，拿起抄网放下去。

吴为民脸色变了，抄网刚刚放进活舱，里面的白鳝疯狂的窜动，水搅得哗啦哗啦响，撞击船板发出的声音非常大。这才想起活舱里面的不是黄鲷不是黑鲷不是石斑，而是长着锋利的牙齿能够拼命挣扎窜动的白鳝，咬一口的话不是开玩笑。

“吴老板。”

“这些白鳝放什么地方的呢？”

赵大海捞起了一条白鳝。

吴为民想一下，装进网袋里面，再放自己的车上的活水箱。

“这种白鳝一般来说不太好养活，你直接放冰箱得了。”

赵大海知道吴为民想要养活，但是白鳝真不好养活，凶猛的鱼类基本上都极难养活，钓上来或者捕捞上来，离开了熟悉的生存环境，变得非常的暴躁，拼命的挣扎，早晚气绝身亡。

“行！”

“直接下冰箱！”

吴为民点了点头，自己是厨子，非常了解海鲜，短时间，比如说几个小时没问题，长时间根本不可能，这一批白鳝自己计划着留十天以后用，更加不可能养活到那个时候。

赵大海开始捞活舱里面的白鳝装进网袋，十条一個小网袋，加上冰箱里面的足足十袋子。

“哟！”

“这些白鳝的个头真大！”

……

“放排钩的吗？”

“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够钓得到这种个头的大白鳝的呢？”

……

“太惊人了！”

……

赵大海捞大白鳝的时候，码头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用不着躲开一点的吗？不让这些人知道的吗？”

吴为民压低声音。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全都知道赵大海放排钩钓到了很多的大白鳝，明天肯定有人出海放排钩。这一片海域大家都非常的熟悉非常清楚，大概都能够猜测得出来什么地方放的排钩。

“今天我在海面上放了一天的排钩，拉了一天的排钩。地方距离码头不是特别地远，看到的人看到的渔船很多。”

“瞒不住的。”

“另外。”

“这种大白鳝不是土生土长都是跟着潮水来的。”

“这两天我能够钓得着，明天不一定能够钓得着，甚至几乎百分之一百钓不着。”

赵大海摇了摇头。白天自己拉排钩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看见，码头这里有没有人看见，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明天放排钩，真的不一定能够钓得到大白鳝。

赵大海已经决定明天不出海钓大白鳝。

赵大海骑着三轮车，吴为民开着他的越野车，回到了院子前，过了称一共是两百零一斤七两。

“无论大小通货的价格两百二十块钱一斤怎么样？”

吴为民开价。

赵大海点头答应。

“行！”

“就这个价格！”

赵大海笑了笑，今天一天辛苦又赚了不少钱。吴为民开出来的价格不错，自己卖给别的人，甚至包括卖给刘刚都不一定能卖这个价，但是吴为民没有吃亏。一个是白鳝的个头越大越值钱，野生活比养殖货要值钱，一斤以上的个头一般能卖八十块钱左右一斤，上了一斤或者上了两斤，一般能够卖一百块钱一斤。自己钓到的这些白鳝全都在一斤以上，有些甚至五六斤。另外更加重要的是，吴为民从别的鱼贩子那里买的话，得要付中间商的差价，铁定比从自己的手中买更加贵。

“一共是四万四千三百七十四块！”

吴为民算好账，经常收海鲜，车上都有现金，直接拿了数好递给赵大海，赵大海一两天时间赚了差不多四万五千块，这速度真的是非常惊人，捕鱼赚不赚钱钓鱼赚不赚钱，真的得看人，码头这么多人出海捕鱼和钓鱼，没一个想到放排钩，没一个抢先找到白鳝在哪，赵大海有这本事有这脑子，发财是自然的事情。别的不说了，赵大海带着自己出海钓鱼，都能够钓得比别人更多的鱼。

“吴老板。”

“不去钓鱼得了吧？”

赵大海接了钱，数好，拿回家里放好，又走了出来。

“哈！”

“咋能不钓鱼的呢？这次来这里就是想要找你钓鱼的。”

吴为民用力地搓了搓双手，痒得不行。

赵大海说了一下台风刚过没几天，海里面的鱼非常的少，放排钩的时候没什么其他的鱼，想要钓鱼的话，再过个五六天时间比较妥当。

“别！”

“真的是受不了了！”

“有鱼没鱼不重要，一条两条都行。过过手瘾就可以！”

吴为民真的想要钓鱼。

赵大海看吴为民坚持一定要出海，约好了明天凌晨五六点的码头见面。

吴为民心满意足开车离开。

赵大海走回院子，关上了门。

钟翠花看到赵大海终于忙完，马上喊吃饭，都经过十二点。

赵大海走进厨房，饭菜热在灶上，不摆桌子，装了饭，坐在灶头前，一边大口大口吃一边和奶奶钟翠花聊着天，吃完了饭，洗了一个澡马上去睡觉，明天一早得要带吴为民出海钓鱼。

凌晨五点。

赵大海准时醒来看了一眼窗户，天空开始发白，村子里面的公鸡一个接一个叫个不停。

赵大海起床，走进厨房，煮了早餐吃完，推开院子的门，看了一眼远处的大海，非常的平静，天气不错，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伸了一下懒腰，扭头看到吴为民的车开过来。

赵大海马上走过去，吴为民真的是钓鱼疯狂爱好者，昨天晚上开着车赶回镇子，起码的凌晨一点，从自己这里买的那些白鳝肯定得要处理一下，又得费点时间，现在不过就是早上的五点半不到六点，睡不到三个小时，说不准没睡，看着时间差不多马上又赶过来，不是真正的爱好和疯狂，做不出这种事情。

赵大海等着吴为民停好了车，打开后备厢，鱼竿什么的全都拿下来，放在自己的三轮车上，马上赶到了码头，等了一会出海捕鱼的渔船，陆陆续续地回来，买了活虾，直接出海钓鱼。

赵大海开着渔船刚离开码头，吴为民想起了白鳝的事情，说是想去放排钩的地方看看，知道这是想要看看那地方是不是会有别人放排钩，转了一下渔船的方向，赶了过去，到的时候一看，没有错，七八艘渔船在放排钩。

吴为民摇了摇头，捕鱼钓鱼的竞争真的太激烈，没赵大海的本事，真的不好赚钱。

“吴老板。”

“现在去礁石海沟看看有没有鱼。”

“没有鱼的话我带你去海蛎田试试，还是没有鱼的话只能够去鱼排过过瘾了！”

赵大海一边驾驶渔船离开一边和吴为民说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尽管知道海里面没什么鱼，特别是自己放排钩的时候覆盖那么大的海域的面积，都没能够钓到什么鱼，但是既然出海了还是得要尽可能地让吴为民钓到鱼，不能够一句话说海里没鱼就算了。

“行！”

“就这么安排！”

吴为民马上同意，这个安排非常不错，野钓能够钓得着鱼肯定更好，钓不着的话就去鱼排，实在不行，养在网箱里面的红鼓鱼钓两条，总能钓着鱼总能过过手瘾。

赵大海驾驶渔船赶到礁石海沟的地方，空空荡荡，只有三艘渔船，立马觉得不妙，台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地方有鱼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渔船，没有渔船就是没有鱼，来都来了，肯定得要试，换了几个点，钓了两个小时，一条鱼都没有。

赵大海没有办法，只能够驾驶渔船带着吴为民去台风前自己钓的非常不错的海蛎田，到了一看有点傻眼，密密麻麻，各个地方全都是渔船。

“啊？”

“怎么这么多渔船在这里钓鱼的呢？”

吴为民大吃一惊。

赵大海苦笑。海蛎田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钓鱼的地方，但是台风前来过几次都没这么多的渔船。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的渔船？

海蛎田避风而且海蛎田都是土生土长的鱼，受台风影响比较小。这么多的渔船挤在这里只能够是海边上别的地方钓不着鱼，没办法全都挤来这里。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赵大海仔细看了看，不仅仅有流或者几个经常能够钓着鱼的地方有渔船，很多渔船没地放没有定点钓，直接钓木桩边或者调海蛎绳子边。

什么叫做人比鱼多？

眼前这场景就是这样！

赵大海开着渔船绕着海地田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的地方，两个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只钓着一条三只手指大的小黑鲷。

吴为民昨天听到赵大海说海里面没鱼，有点不太相信，现在终于知道不是和自己开玩笑，台风过后真的是很难钓鱼。

赵大海和吴为民商量一下，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去别的地方再试，直接去张德飞的鱼排。

赵大海和吴为民回到浪头村，码头停好渔船，带上钓具开着车赶到了排湾村的码头，坐张德飞的小渔船，上了鱼排。

“张老板。”

“最近上鱼排的人钓着什么鱼的呢？！”

赵大海上了鱼排马上问张德飞。

“最近不是台风天的吗？又有一些养殖箱里面的红鼓鱼跑出来！”

“不过，前几天很多人上鱼排钓走了一批，现在还剩多少，真不好说，非得要守的话肯定是能够钓到一些的。”

张德飞一边说一边掏出了烟，赵大海不抽，递了一支给吴为民。

吴为民用力地拍了拍大腿，来晚了。

赵大海笑了笑，不在意，台风天过后确实是钓鱼排红鼓鱼的最佳时机，不过这种鱼不值钱，钓的人又多，前几天来都不一定能够钓得到多少鱼，今天现在已经是中午，一个人都没有，至少昨天开始已经没有人能钓得着多少红鼓鱼。

“对了！”

“鱼排最近出现一些金古鱼。个头都非常大，两三斤，而且有一些是黑金古。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样子的本事的了？”

张德飞想起最近的几天，有人偶尔钓得到一两条的金古鱼，这些不是鱼排这里土生土长的，可能是潮水或者干脆直接就是台风带来。

赵大海立马心动。

地上老虎海里金古！

这话的意思是说，海里面的金古鱼的味道非常不错。特别是张德飞刚刚说的黑金古是非常名贵的品种，价格非常高。

真的能够钓得着的话，只要几条三五斤的，跑这一趟都非常划算。就算普通的金古鱼拉力都非常不错，手感非常好。

赵大海和吴为民马上开始准备。

鱼排的空间不大，钓鱼得要用短的笺竿，鱼排养殖的是红鼓鱼上钩得要迅速拉上来，省得缠在绳子或者割在海蛎青口什么的上面断线跑鱼，得要用粗线大钩。

赵大海和吴为民在鱼排几个角和鱼排的中间都放了竿子，守了两个小时，不要说金古鱼养殖跑掉的红鼓鱼都没有。

赵大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吴为民，实在没鱼，正在钓网箱里养着的红鼓鱼找存在感，竿子大弯弓，拉力满满手感满满，摇了摇头，喜欢钓鱼的人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干这事。

不会吧？

哪出了问题？

鱼排都没有鱼？

赵大海皱着眉头。鱼排上摆了竿子，鱼排周围觉得有可能钓得着狗鲨的地方全放了竿子，一点动静没有。

张德飞走出小房子，喊了一声吃饭，鱼排上提供简单的饭菜，付钱就行。

赵大海和吴为民放下鱼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管有鱼没鱼，肚子得填饱。

“台风的影响不大的吧？”

……

“你们排湾村的条件太好，用不着出海捕鱼，养殖能赚大钱！”

……

吴为民一边吃饭一边和张德飞闲聊。

赵大海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是饭，再加几块五花肉、养殖红鼓鱼鱼排上绝对不缺的香煎红鼓咸鱼干和一些青菜，普通但容易下饭和填饱肚子，大口大口地吃着。

咦？

金古？

赵大海吃着饭，无意中看了一眼鱼排房子边上的海水里，看到一条手巴掌大的鱼，一开始的时候不确定是什么鱼，等了一会，鱼又出现，这下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金古鱼。

有鱼！

真的是有鱼！

张德飞没说谎，确实是有金古鱼！

赵大海守了两三个小时，不见金古鱼踪影，有点怀疑张德飞是不是看错或者故意说谎，鱼排这里没有金古鱼，现在亲眼看到，一定不会错。

为什么钓不上呢？

鱼口都没有呢？

赵大海想了想，挑了一点饭扔海水里，金古鱼尾巴一摆，钻水里消失不见。

赵大海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鱼钓不上，肯定是哪出了问题，只要琢磨清楚，一定能钓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