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民吃完饭,继续钓红鼓鱼——网箱里的真的好钓,拉力十足,下钩就咬,根本不用等,钓上来的,一会离开的时候出钱买下就行。
赵大海没有理会吴为民,继续认真琢磨怎么才能钓到鱼排这里的金古鱼。
张德飞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看着赵大海。
真的能够钓的上来的吗?
张德飞非常好奇。最近这几天时间,特别是台风天过去,自己发现鱼排的底下来了一群金古鱼,个头都不小,问别的鱼排,没有发现金古鱼,试了好几次,包括前几天到自己的鱼排上来钓红鼓鱼的人,没几个人钓得上,这些金古鱼肯定不是自己的鱼排,包括不是周围的鱼排这里土生土长的鱼,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非常难钓。
张德飞抽了几口烟,泡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金古鱼的個头大而且看得到有些是值钱的黑金古,不是自己钩不上的话不会说出来。
赵大海琢磨得好一会没有头绪,决定一个一个来试。
赵大海拿了一条虾剥掉了壳,只剩下虾肉,小剪刀剪成了一小截,挂在钩子上面,在鱼排房子边上自己看到的那条金古鱼的地方放下去。
赵大海铅坠直接到底,发现这里的水深大概是七米,沉底等了十分钟没有鱼,拉起来一米,等了十分钟,没有鱼,一米一米试,一直到能够看得见挂在钩子上面的虾肉都没有鱼咬钩。不同的鱼在不同的水层甚至同一种鱼在不同的时间都在不同的水层。
赵大海试了一遍,知道这不是水层的问题。
赵大海换成细线细钩。有些鱼非常警惕,钩子太大,线太粗,不会咬钩,黄鲷最典型,不过,换了重新不同水层试了一遍,还是没有鱼。
张德飞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个多小时,赵大海没钓着鱼,只是在不停地倒腾,站起来回屋子里面睡一觉。
太阳挂天空中!鱼排上非常的热!
赵大海满头大汗,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一个鱼的咬口都没有。
不是水层的问题?不是钩子和线组的问题?那么只有是诱饵的问题!
这些金古鱼吃什么东西的呢?
虾肉不行的吗?
难道说的要用鱼排上面的这些小鱼才行的吗?
赵大海看到旁边的箩筐里面有一些小鱼,走过去拿了两条过来,切成小块挂在钩子上试了一遍,还是没有鱼咬钩。
奇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大海拧着眉头。鱼排这种地方钓鱼,一般都是用鱼排上喂鱼的饲料,这是这里的鱼吃习惯了的,虾肉是万能饵,不管什么样子的鱼都能够钓,现在这两种都不好使。
“赵大海。”
“用不着琢磨得了!”
“不是每一趟出海都能够钓得到鱼。没有谁说鱼排就一定能够钓得着鱼。”
吴为民走过来,赵大海试了两三个小时,一条都钓不上,今天注定钓不着鱼,赵大海早说过台风过后这几天很难钓得着鱼,自己非得要来怪不得谁,钓了几条网箱里的红鼓鱼过过手瘾,等着天气好的时候,再来找赵大海出海钓鱼。
“哎!”
“我怎么忘了这个事得了呢?”
赵大海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放下手里面的鱼竿,伸手进海水里面扯起一根绳子。
“啊?”
“这是做什么的呢?”
吴为民一头雾水。
赵大海没有说话仔细地盯着绳子看了好一会,笑了起来。
“怎么了?”
“弄点贻贝回去的嘛?”
“贼不走空?”
吴为明开了下玩笑。
养殖鱼排的海里面有很多的绳子,用来固定鱼排和网箱,久而久之,绳子上往往长满了贻贝,赵大海扯起来的绳子上,密密麻麻长满个头不小的贻贝,撸下来,七八斤跑不掉,回去够一顿吃的。
赵大海笑了笑,没有说话,绳子上不仅仅长了贻贝,长了不少的长叶子的海菜,但不是太多,全扯了下来,抓着有一小把,绳子放回海里去,整个鱼排找了一遍,又找到七八根绳子长了海菜,全都扯下来,拿一个小篮子装着。
不要贻贝?
海菜?这能吃?
可是这不过是普通的海菜!
吴为民越看越不明白。
赵大海没说话,拿了竿子,钩上的虾肉摘下来,挑了一根手指长的海菜,钩子挂着一头转一圈再挂一遍,留了一条能飘起来小尾巴。
钓鱼?
用这来钓金古鱼?
吴为民这下知道赵大海要做什么,可是,这怎么可能钓得到?
赵大海挂好了海菜,直接就在自己的脚边鱼排的缝里面放下去,一米的水深轻轻地抖了几下,没有鱼,往下放了半米晃了几下没有鱼,又往下放了半米,上下晃动的几下,竿尖猛地往下弯曲。
“来了!”
赵大海抬手扬竿,飞快摇动纺车轮,鱼排钓鱼和礁石区钓鱼差不多,得要飞快收线拉鱼。
啊?
中鱼了?
怎么可能的呢?
吴为民目瞪口呆。钓了半天没有鱼,自己都得要去网箱里面买两条鱼来钓。赵大海钩子上面挂了海菜,摆弄了几下,立马有鱼上钩,看样子个头挺大。
赵大海鱼拉出水面,调两斤左右的金古骨鱼,而且是金古鱼里面的值钱货黑金古。
“快!”
“抄网!”
赵大海喊了一声。金古鱼是有名的毒物,背上的刺扎动手的话得要疼几个小时,严重甚至得要送医院,不敢徒手抓鱼。
吴为明一下清醒过来,马上跑到旁边拿了抄网,抄起了金古鱼。
“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钓到的?”
吴为民非常兴奋。
赵大海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抓住金古鱼摘了钩子,鱼排上面找了一个网袋,扔进去挂在海水里面养着。
“张德飞说了,这些金古鱼是最近才出现的,不是在鱼排这里土生土长的,这就说明了这是外来的鱼。”
“不管什么水层不管硬竿粗线又或者软竿细线都钓不上来,只能是诱饵的问题。吃饭的时候,我看到脚下的海里面有一条金古鱼一闪而过。刚拉起了绳子,看了看上面长了一些海草而且是有鱼啃过的。”
“我想着肯定就是这些刚来不久的金古鱼,不吃鱼排的这些喂鱼的小鱼或者虾肉,这些鱼是吃素的。”
“试了一下果然中鱼。”
赵大海一边说一边重新挂了海草放到了海水面去,直接放到刚才钓到鱼的水层晃了几下。
“又来了!”
赵大海猛地扬竿一会又拉了一条金古鱼出水。
“快!”
“挂海草!”
“挂一头,一条尾巴在海水里面能够飘起来的那一种!”
“两米到两米五的水深!”
赵大海催促吴为民赶紧钓鱼。金古鱼都是一整群的,现在自己在这个地方钓着鱼,水下一定一群在等着,得要抓紧时间,别一会跑到别的地方去。
赵大海抓了一小海菜,用剪刀剪碎,捏了一小撮扔到水里面,这些金古鱼吃海菜,得要打一点窝吸引过来,这样才能够聚得了鱼。
吴为民二话不说马上挂好海菜下竿。
“中了!”
“我也中了!”
……
“这些金古鱼真的是吃素的!”
……
“来了!”
“又来了!”
……
赵大海和吴为民你一条我一条,短短半个小时钓起超过二十条才慢慢地没了鱼口。
“哎!”
“这实在是太爽了!”
吴为民抹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半个小时的时间一直拉不停,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手现在都是酸的,钓起来的这些金古鱼每一条都是一斤以上,有一条最大的差不多四斤,小脸盆一样,又圆又鼓非常肥。
赵大海休息了几分钟时间,钩子上又挂好海菜站起来,鱼排里面各个地方开始试,找一找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鱼。
仅仅只有这么一小群的吗?
赵大海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应该有别的鱼群,转了一圈,试了十几个地方都没有鱼,看了几个空着的没有养鱼的网格,只有这样的地方没有试,钩子扔进去,刚下沉不到一米,直接拖走。
吴为民跑过来,马上下钩马上中鱼,空地网格空间大,绕圈子一样拉往前串。
“哈!”
“太刺激了!”
……
“钓个鱼放风筝一样!”
……
吴为民扬起竿子,绷紧线,不是没有钓过金古鱼但是这样的第一次遇到,不仅仅吃素的海菜而且力气真的大,刚才在鱼排屋子下木板缝里钓,生拉硬拨没太大感觉,现在空网格,不得了,动力十足,小马达一样,力气非常大,不仅仅在水下的时候转圈拉出水面不甘罢休,拼命拍打尾巴,水上漂一样要飞起来,水花四溅,满头满脸都是海水。
赵大海放下竿子,这情形只能一个人钓,自己下竿一下就缠了线,拿起抄网,看好时机抄起金古鱼。
“三斤!”
“又是一条三斤的!”
……
“哟!”
“这鱼真的大啊!”
……
“飞起来了!”
……
赵大海和吴为民明越钓越开心。一个网格钓完换一个网格,鱼群接连不断。
夕阳西下。
张德飞屋子里面走出来,刚刚睡了一觉,非常精神,差不多时间得要给网箱里面的红鼓鱼喂食。
啊!?
这是在钓鱼的吗?
钓什么鱼的呢?
张德飞一开始看到赵大海和吴为民站在网格的边上,而且杆子弯曲得非常厉害,以为正在钓自己往巷里面的红鼓鱼,不过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赵大海和吴为民钓的那个网格根本就没有放鱼。
“来了!”
“又是一条两三斤的!”
吴为明一边说一边手拿着,先提起了一条鱼。
张德飞远远一看是一条两个手掌大的金古鱼。
啊?
钓着了?钓上来了?!
张德飞快步走过去,赵大海刚好钓上了一条鱼,仔细一看不是金古鱼又是什么。
“哈!”
“张老板!”
“你的鱼排这里的金古鱼真的是又多又大!”
“钓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一直连杆一直掉不停!”
“太疯狂了!”
“我们每一次来你这里都能够钓到很多的鱼!”
吴为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摘了钩子上面的金古鱼放到网袋里面装着,挂了海菜,放到海水里面晃了几下,又是一条鱼上钩。
张德飞低头看了看,鱼排边上的网格挂了五个大网袋,每个网袋里面都是一条又一条的金古鱼。
钓了这么多?!
张德飞拎了一下一个网袋,三五十斤跑不掉,这不是得钓了两百斤左右。
“又来了!”
张德飞抬头一看,赵大海又钓到鱼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钓不着的呢?
赵大海和吴为明一开始的时候一样钓不着,现在狂拉不停。
张德飞看了好一会,赵大海和无为明钓上鱼,没有挂虾肉鱼肉没有挂海蜈蚣挂的是海菜。
张德飞认出这是自己鱼排底下绳子上长着的海菜,马上傻眼。
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些金古鱼不吃肉吃的是海菜。
“啊?”
“你们就是用这些海菜钓的金古鱼的吗?”
张德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大海笑着点了点头,告诉张德飞,这一些金古鱼是从别的地方来的,生长的环境极有可能只有海菜,从小吃素,来到鱼排这里时间还短,不习惯吃肉,正好看到鱼排底下长了一些摘上来试,果然没有错,一条接一条钓不停。
金古鱼是杂食的,吃肉吃海菜,生长环境有什么吃什么。
张德飞这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仔细地想了想,周围只有自己一家鱼排长海菜,一两年前有几个在鱼排钓鱼的人带来,没带走挂在了自己的鱼排的绳子上,这才长了一些,难怪这些金古鱼全聚在自己的鱼排底下。
赵大海和吴为民一直钓到七点钟天完全黑了,摘的海菜全都用光,没法再钓,才收拾东西离开。
张德飞看着吴为民和赵大海拎着六个装满金古鱼的网袋上了车,摇头叹了一口气,赵大海每一次来自己的鱼排上都钓着鱼,而且都钓很多鱼,这一趟不例外,超过两百斤的金古鱼起码价值几千块,更加不用说,其中不少是价格非常高的黑金古。
张德飞回到鱼排,拉了半天的绳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几片海菜,拿了鱼竿挂在钩子上,赵大海和吴为明刚才钓了很多金古鱼的空网格放下去,守了一个小时,才钓起了一条手巴掌大的金古鱼。
“哎!”
“又是让别人发财的一天!”
张德飞摇了摇头,用海菜真的能够钓得上金谷鱼,可惜的是自己的鱼排绳子上的海菜让海里的金古鱼吃了不少,赵大海摘了一遍,基本没剩,赵大海和吴为民钓了这么一整天,剩下来的金古鱼没几条,想钓都钓不着,摇头叹气,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天天守着鱼排,就是想不到这些金古鱼吃得是海菜。
赵大海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吴为明的车离开,慢慢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今天钓的金古鱼,刚刚过了称,一共是两百一十五斤,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金古鱼,价格不高,三十五块钱一斤,小部分是黑金古鱼,八十块钱一斤,算下来,全部的鱼价值一万一千块,两个人平分,吴为民买走了全部的鱼,自己拿钱,再加上两百块钱的船费,今天的收入五千七百块钱。
“哈!”
“张德飞的要吐血的吧?”
赵大海笑了笑,想起不久前自己和吴为民离开鱼排的时候张德飞脸上古怪的表情,有点好笑,每一次去都钓到很多鱼,第一次是鱼排跑的红鼓鱼,第二次是捅到狗鲨窝,这一次是一下钓到了两百多斤的金古鱼。
赵大海转身快步走回院子。今天星期一了。晚上九点是和丁小香约好的见面的时间,这一次得要带点东西过去,不能光带小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