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召唤妖兽这个事情有可行性的话,那对陈不语来说,简直就跟开了外挂一样。
毕竟在妖兽世界中,他已经培养了两只二阶妖兽,一只一阶妖兽,要是都能放出来,越级反杀都是家常便饭了。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完全不用担心实力不够的问题了。
“现在看来,这个黑袍人的组织,似乎掌握了一种召唤妖兽的秘法,可以想想办法搞到手。”陈不语在心中暗自揣摩。
但眼下得先去问一下许知山,回到柳镇以来,发生的这一系列危机的原因。
“师兄!你好厉害!”
阿然从卧房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她泰然自若地跑过了三位黑袍人的尸体,奔向了杀死这三个人的“凶手”陈不语身边,并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陈不语心想阿然不愧是见过大世面,这种死几个人的小场面她已经无所谓了。
摸了摸阿然的脑袋,陈不语抬头看到了许知山。
他正从卧房的阴影中走出来,仍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今天来招惹你,向你讨债的,都是什么人?”陈不语问道。
“是妖匪。”许知山撑着身体,勉强坐在了屋檐下的台阶上。
“妖匪是什么人?”陈不语带着阿然走过去,坐在许知山旁边。
许知山叹了口气,苦笑道:“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所以我应该把这些事情跟你解释清楚。”
“妖匪,也是韩家,是一个长期盘踞在长阴山脉的匪盗帮派。”
“匪盗?还盘踞在长阴山脉?”陈不语发出了疑问,“据你所说,长阴山脉到处都是妖兽,匪盗毕竟也是人类,他们怎么在那里站住脚?难道这妖匪之中有很多高品阶的修士?”
一个二阶的红雾妖狐,就已经几乎让他们一行人陷入绝地,长阴山脉里二阶以上的妖兽必然还有很多,如果这妖匪自身实力不行,别说“盘踞”了,几天时间就能让妖兽连锅端了。
面对陈不语的疑问,许知山却摇摇头:“那个韩道,还有这三个躺在地上的尸体,都是妖匪,很轻松的就让你干掉了,妖匪大部分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陈不语更加困惑了。
许知山继续解释道:“妖匪韩家,本来是长阴山脉下长阴镇的一个小家族。”
“那个家族的族人们最初都是普通凡人,并没有修炼灵气的血脉传承,但是后来盘踞长阴山脉,成为长阴十二镇最让人痛恨的祸害匪患,就是起源于这个家族。”
“一切的起因,是长阴镇灵道院对当地人的压迫。”
“据说,当时长阴镇灵道院的院长儿子,喜欢上了韩家小儿子的老婆,但人家两口子生活幸福美满,院长儿子引以为傲的财富权势都打动不了人家,他就由爱生妒了。”
“当时长阴镇灵道院的院长还比较正派,只是没有教育好自己唯一的儿子,只能一直限制他儿子的纨绔行为,不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不过后来有一次,长阴山脉中无故有高阶妖兽入侵长阴镇,灵道院损失惨重,老院长亲自出手,斗走了那妖兽,但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很快就离开了人世。”
“因为老院长是突然离世,没有选好继承人,与妖兽的那次大战又使得灵道院损失了许多有才能的修士,这才让他那个纨绔儿子钻了空子,继任了长阴镇灵道院的新院长。”
“那之后长阴镇就乱掉了。新院长取消了灵道院的巡山制度,甚至对妖兽袭村也不闻不问,一心只顾着和灵道院的其他纨绔子弟享乐,以‘保护费’等形式想尽办法搜刮民脂民膏,坐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你应该知道,只要修士想针对普通凡人,凡人是没有丝毫反抗余地的。受不了压迫的百姓们就纷纷跑到旁边的镇子里,那段时间,长阴镇的人口一直在流失。”
“而当时的韩家家业土地都在长阴镇,尽管他们很受压迫,也还都强忍着待住了。直到那天……”
说到这里,许知山言语凝滞了片刻,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说:“即便是作为局外人,我都觉得这件事情难以启齿。”
“直到那天,这位新院长偕同灵道院的那几个纨绔,在晚上潜入了当初他觊觎的韩家儿媳妇的卧房中。”
“按照后来他们宣扬的所说,这对年轻夫妻当时正在熟睡,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了他们,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些纨绔子弟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们。”
“他们绑了那女孩的丈夫,当着他的面……”
“总之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女孩已经断气了,他的丈夫虽然在剧烈的反抗中被打得遍体鳞伤,但仍然活着。”
“他抱着妻子的尸体,走上长阴镇的街头,疯疯癫癫地大喊大叫,在空旷的大街上,把那群恶人昨天晚上的行径声嘶力竭地复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哑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真是畜生啊……”陈不语听得也是咬牙切齿。
幸好阿然已经犯困,自己跑去房间里睡了,不然让她听到,会留下心理阴影。
“但因为灵道院的威胁,当时长阴镇的百姓尽管觉得场面惨不忍睹,但一个都不敢出来为他伸冤,甚至后来他的同族长辈,都将这桩窝囊至极的事情忍下了,劝他放下。”
“但他经历了那样残忍的一个夜晚,早已彻底绝望,遍寻公义无果之后,他用一辆拖车拉着妻子的尸体,走入了长阴山脉。”
“所有人都以为他寻死去了,百姓们怜悯他,那群恶人们嘲讽他,还把那晚的行为当作一件威风的事情到处传扬。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直到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他又是在一个冷清的早晨,拖着那辆拖车,出现在了长阴镇的街头,拖车上是他那已经半腐朽的妻子尸体。”
“只不过这次,他整个人都变了,他拖着妻子的尸体,走在门户紧闭的大街上,如同地狱里归来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