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怎么找出与它相关的人呢？”西奥多思考。

“东西被做出来，难道是因为发善心？”罗斯陷入脑中推理。

用生命来交换实力。在某些时候是非常值得的。

威廉则燃起火焰，想给自己治疗一下。然后他突然意识到是哪里不一样。

“不对。我没有需要治疗的感觉。”威廉抬头，道。

他每次研究完，都会稍微恢复状态。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但现在，他的身体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治疗。

“真是奇怪。我可以确认刚才自己缺少了生命。”威廉生出了兴趣。

米歇尔则打量着另一个石雕，说：“这个东西我可以拿走吗？我想把它寄给拉赫桑看看。”

两个石雕也是有编号的，一个是七十一，一个是二百三十九。正是这样相差巨大的编号，让威廉认为文利并不是最后的终点。

它更有可能是一个中转或分销的地方。

“用呗。如果真的找到什么线索就太好了。”威廉回答，“而且这里不会缺了我们石雕的。”

虽然有些偏见，但精灵通常会与生命挂钩。况且石雕上为什么会有废弃的精灵语？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但一定要让他小心。”威廉道。

“嗯。”米歇尔点头，开始拿纸写信，为拉赫桑解释来龙去脉。

威廉又试了试另一个石雕的作用。还是那样。

他勉强可以确认一点，这玩意可能真的有问题。之所以用“可能”，是因为他不认为这样的交换机制是错误的，但他有些怀疑石雕被制作的初衷，以及它是否真的只能做到“短暂增强”。

转化增加控制的元素，不是只有支付生命或者说“潜力”这一条路可以走。是什么让背后的人诞生了这种交换概念？进而创造了这种符合他理念的东西？

“我们要怎么查？”威廉看着各位。

“好难。”西奥多皱着脸。他刚才已经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各种做法，根本就没有简单的。

“想要拥有它的人，一定是渴望变强的人，渴望变强的人？这怎么查？”罗斯推论一得出，就把自己给问懵了。

渴望变强？谁不渴望变强？

“他得有钱。”安洁莉娜说。

没有点积蓄，怎么去拍卖会买它。就算它平时有直销渠道，但就凭它能登上拍卖这一点，普通的购买也不会便宜。

“渴望变强的有钱人？”罗斯喃喃。

威廉又等了一会，终于开口：“我们为什么只把目标放在刚购买的人身上？”

尽管罗斯他们没有这个意识，但他们还是束缚住了自己的思想。他们好像一直在思考，是谁买走了拍卖会的石雕？

“从我刚才的尝试可以得出来，使用它会失去生命，且无法弥补。”威廉点到即止。

“哦，所以，用得越多，失去越多。”西奥多悟了。

“他会变强一段时间，然后就会逝去？”罗斯道。

“小有资产，一个曾经的强者，现在可能已经死亡，或者状态非常不好。”安洁莉娜总结。

“不是状态不好。而可能是毫无征兆地重病缠身。”威廉纠正。

他想起来乔伊的经历。乔伊在冒险团很强，他可能是不小心发现了石偶的用法。

最后他就得了无法治愈的病。也许那其实不是病，只是缺少的东西太多，剩下的无法支撑他活下去。

……

比起渴望变强的有钱人这个概念，他们新得出的调查群体要好分辨得多。

至少大大缩减了工作量。但这样的调查有一个前提：这里早就出现了石雕。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他们的结论将毫无意义。即将开展的调查也会以失败告终。

威廉也想到了这样的问题。但种种线索在他脑中交汇，他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失败也无所谓。他的推论是没有错误的，他也在缓慢培养队友继续开拓思维。有这两点就够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查到文利附近的强者，还要确认他的状态。”威廉道。

“买？”西奥多有些扭捏地提议。

如果能用钱加快进度，那为什么不用呢？

“……哭！”罗斯的新眼似乎被他充满活力的语气带得闪闪发亮。

他觉得可以找个地方哭自己的偶像英年早逝，看看能不能勾起什么共鸣。

“去城主府。”写完信的米歇尔，看见明显是又被提问了的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直接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在文利，有问题去城主府找线索准没错。

不过米歇尔这重复出现的答案，让威廉忍不住思考他有多少私心。

……米歇尔不会是想去干掉谁吧？

“我先去寄信。”米歇尔说完“去城主府”也不等大家反应，扬了扬手中的信件，还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包裹起来的石雕，补充道。

“早去早回。”威廉道。

米歇尔利索地离开，威廉看向西奥多和罗斯，他不对提议做任何点评，反倒说：“谁提的建议就谁去做？如何？”

两人点头，都没意见。

“安洁跟着西奥多可以吗？刚好安洁还没去买过什么情报吧？”威廉想让安洁莉娜向西奥多学一遍流程之类，以后她就能单独去做。

安洁莉娜也没意见。

“艾……？”威廉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艾兰挪到了罗斯旁边。

“也行吧。”威廉就不强行更改什么。

“但罗斯你这眼睛不行。”他否决了罗斯的新眼，会眨巴眨巴的那种。

“啊？”西奥多和罗斯齐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还好米歇尔不在，不然痛苦的人又要多加一个。

“你不是要去哭吗？这眼睛就算能流泪，破绽也太大。不行。”威廉道。

眼神的把握对于哭可是很重要的。罗斯这一双呆板的双眼，根本无法正常传递情绪。正常套话还勉强不算出格，但在他装哭的时候，这会非常影响视觉效果。

“呜呜呜，我的眼睛。”罗斯捂脸。

“弄掉弄掉。”威廉毫不留情地摆手，罗斯的假哭对他毫无威胁，“至少这次不能用。”

西奥多可以解除这个魔法。

他们也清楚利弊，因而罗斯只是干嚎了几下，手拿下来时，“眼睛”就消失了。

威廉又伸手破坏掉了剩下的附着。

“我们都有事情，那你做什么？”失去新眼的罗斯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问威廉。

“我？”威廉眨眼，“我当然是……等你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