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笑了笑：“陛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朕如今的这身子，旧疾缠身，若不服用绵延益寿的长生药，只怕活不了多少年了。”嬴政垂眸盯着手里的药丸。

在程止出现的那一刻，嬴政便能确定手里的这颗药就是不死药。

“陛下服用了不死药，便会成为神灵，日后只能在天上庇佑自己的子民了。”

“当真……没有其他办法？”嬴政抬头看向程止。

程止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温声道：“成神者，若为传道，可留于世。若老子，若鬼谷子。”

嬴政默。

成神者不可为君也，为君者不可成神也。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丹药。

“这枚丹药陛下随身带着吧，兴许能救陛下一命。”

“朕省得了，多谢恩公提醒。”

话音落下，嬴政便打了个激灵。

再睁眼时，面前只剩一脸谄媚的徐福，哪里还有半分程止的影子。

沉默了片刻，嬴政将丹药缓缓放回木匣，将其合上，随后淡淡开口：“爱卿，朕赐你童男童女五百对，即刻出东海去寻觅蓬莱仙境。”

徐福：“？？”

“陛下已有不死药，寻蓬莱仙境作甚？”他小心翼翼地问。

“爱卿，注意分寸。”嬴政瞥了他一眼。

徐福意识到自己僭越了，顿感脖颈一凉，忙下跪行稽首礼：“臣这便去搜寻童男童女出海。”

……

咸阳皇宫某处宫殿。

甘罗看着突然出现的程止，忍不住面带诧异之色。

“走吧。”程止看着他。

“我将契约书上的名字改成了我师傅，我想保他一命……”甘罗想起什么，小声开口。

“你们修改的无效。”程止微微一笑。

“老板可否等我片刻，在下……”

“你师傅没事，他要带五百对童男童女出东海去寻找蓬莱仙境了。”

甘罗：“？？”

师傅出去找仙境干什么。

“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陛下让师傅去找蓬莱仙境作甚？”甘罗不解。

“也许他成神后也不想为人臣子，而是自己做一方君主吧。”

甘罗默。

“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收拾好了跟我走吧，我有一桩生意要做。”

“老板且等我片刻。”

甘罗留了一封书信在桌案上，随后跟着程止离开。

扶苏今日得了一个人赠送的太公兵法，激动之余，下意识想要和甘罗分享。

可回来时，发现除了一封书信，便没有那小少年的影子。

扶苏打开瞧了瞧，瞬间惊愕。

毕之要远行，归期不定？

这……

……

甘罗跟着程止走出咸阳皇宫的那一刹，面前竟然变成了另一片天地。

他忍不住咂舌。

“你且在此处买些吃食等我，我去见客人。”程止塞给甘罗一锭银子，随后背着箱笼离开。

甘罗望着他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这足银，默。

老板大气！

……

市集拐角的胡同里，一个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人。

“小杂种，快把你的粮食交出来！”面前一帮乞丐将他堵在这里，为首的一个龇着一口大龅牙，笑容十分恶劣，

“若不交出粮食，今日你休想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