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都没想过,自己能抽出这玩意来。
挑个稍微次一点的龙姿凤仪、天日之表什么的,他都很满意了。
但这个.
就像是个一直在买彩票的人,每天都在亏损。
渐渐地,都对自己的运气,失去了信心,不亏都当血赚。
但是突然中了几个亿。
别说是在李世民个人天命池子里,就算放到涵盖了古今内外,所有君主的天命池子里。
济世安民】只怕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难不成今年要转运?”
刘恪强忍下激动的心情,这次居然直接一发入魂!
济世安民:十年内天灾连年,十年后风调雨顺,天下大治,维持至驾崩】
最牛逼的效果,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说明。
只是一个“风调雨顺”就赚大发了。
古代想要风调雨顺,哪个不得求神拜佛?
济世安民】实属逆天改命,神仙手段,直接改了气候。
放到仙侠世界观里,少说也能来个香火成神。
不说年年都是丰年,起码灾年不会有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天下大治”。
说明即使有些小问题出现,局势也能稳定下来。
这对一个时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连年风调雨顺,天下大治。
哪怕刘恪直接君主离线,什么都不做,养养生,把天命效果时间拉长,晚几年驾崩,都能被称为一代圣君。
“就是十年内,天灾连年挺抽象的。”
“这要是抗不下去,不就全完了吗??”
不过刘恪倒是觉得,无愧于出自李世民身上的天命。
李世民在位二十三年,天灾频发,年年都有,没一年省过心。
一般来说,皇帝天下大赦,一般是以改元、郊祀、加尊号、登基、立太子等,为缘由。
而仅仅颁布过六次大赦的李世民,其中有三次,全是以“灾异”为由。
贞观年间的天灾之多,可见一斑。
因而还有不少人拿这些天灾黑李二,说他弑兄杀弟,逼宫囚父,才引来了天灾。
一般朝代、皇帝,遇到李世民在位期间一半的问题,就足够他们在位置上坐的不安稳。
可李世民,却硬生生开创出来一个“贞观之治”,还被奉为“天可汗”,古来无双。
为什么?
因为他遇到天灾之后,在认真治理。
有困难,就克服困难。
比如最著名的蝗灾,李世民直接生吞蝗虫。
是作秀,因为那时候朝廷确实没钱没粮了,实在拿不出粮食。
没钱没货那就给态度,据说李世民吞蝗之后,蝗虫和旱灾因此消除。
肯定有所夸张,但是人家态度做足了,和百姓站在一起抗灾。
而且也不是单纯的只作秀,只有态度。
作秀之后,把能做的都做了,李二节衣缩食,减免赋税,给老百姓赎孩子。
作为对比,李二前面的杨广,一头扎到江都,歌舞升平当鸵鸟。
后面的李治,也是干脆跑路,带着武则天,浩浩汤汤跑去洛阳就食。
还有个吃糠喝稀的更离谱。
表示汉人吃不上饭纯属扯淡,一天吃三顿,晚上还要喝点小酒,粮食当然不够吃了。
我踏马一天只吃两顿饭,一点不饿,屁民少吃几顿,省出来的粮食就能多维持几天。
这不就相当于粮产增加了,遇到灾荒年,哪里还能不够吃!
总的来说,贞观初年,就是个天灾频发,天下困顿的绝顶烂摊子。
可李世民偏偏能把这烂摊子,给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盘活出了“贞观之治”。
“哪个千古一帝经受不住这种考验?”
“熬吧,熬过去直接起飞。”
刘恪也是发了狠。
天灾连年也就十年,他这才二十岁,熬到三十,后面三五十年的风调雨顺,简直血赚。
而且天灾未必没用处。
“我一直在别人家打仗,天灾是不是也会发生在别人家?”
刘恪一琢磨,寻思着自己可以当个人型天灾。
东胡境内要是爆发天灾了,更方便他收复故土。
你东胡是赈灾还是不赈灾呢?
赈灾我就打你。
不是你失德引发的天灾,为什么要救?
不赈灾,我踏马还打伱。
连灾都不赈,你也配统治天下?
民心也有了,你东胡不救的人我大汉来救,说不定还能引发大波的起义,直接里应外合。
放到以后对付其他国家,也是个不错的宣战理由。
小冰河期拖垮大明,我踏马十年天灾拉着全球一起下水。
剩下444点君威,刘恪不打算抽了。
大体上,还不错。
虽然歪了两次池子,但歪出了一个死亡诅咒】,看着逼格就挺高。
稍微总结一下,基本都是有用的天命。
就连自刺】,在有些时候作秀,也能用到。
就好比真来了个什么天灾,直接自斩一刀,我都砍自己了,你还要怎样?
割发代首太假,我跳过割发直接割首。
装死】和死亡诅咒】更是可以开发连招,就是具体效果,还不清楚,不知道好不好使。
刘恪整理了一番天命栏,大致将手中的天命,给分了个类。
目前来说,火攻和挖地道,就是他所掌握,最强的两个常规作战方式。
此外,还有一个雷电加身的非常规核弹。
其他的天命,则多趋于保命。
像是鸿门宴、毒抗、海漂以及驴车系天命,都属于这个范畴。
天命之中最多的,则是演技系天命,和话术系天命。
乍一看挺抽象的,没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天命。
但思来想去,还真能发挥用处。
最后则是比较靠谱的副职海贼王,以及一干乱七八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派上用场的天命。
“装死】和死亡诅咒】,应该归为新的亡语分类。”
“埃及法老们,应该有很多这方面的天命。”
“说不定死后也能化为龙魂,护佑华夏千千万万年。”
“要是效果不错,以后也别修什么关隘堡垒了,直接在要冲之地怼金字塔。”
“可惜,王样也在法老池子里就好了,想要啥就抽啥,输不起了直接当场印卡。”
“不过先攒一攒君威,合成一下杂项,出几个好使的天命,再考虑后面的发展。”
刘恪想了想,觉得目前的手段差不多够用。
既然能抽到济世安民】,未必不能弄出其他的好东西。
“陛下,琼州急报!!”
就在刘恪准备合眼休息的时候,又有人敲门来送急报。
“不是吧,又来?”
刘恪诧异的接过急报,看了眼。
是坐镇琼州的一文一武,萧元常与廉汉升,联名上书。
言称东胡大可汗亲征,已经率兵二十万抵达高州,进军康海郡,不日便将围城。
而康海郡的岳少谦,手中仅有兵马三万,形势紧迫,急需支援。
“这么快啊,看来不能回琼州了,必须直接去支援高州。”
刘恪眉头紧皱,这东胡大可汗一出兵,就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
一点喘息之机都不给,要是他在交趾国,多耽搁一会儿,康海郡估计就破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岳少谦的能力,而是康海郡存粮不多。
当时出征的时候,都是靠着股筹凑粮饷,康海郡也就勉勉强强自给自足而已。
要是被东胡大军一围,直接断粮,岳少谦再能打,也顶不住将士们喊饿啊!
刘恪赶忙招来傅玄策议事。
身边有脑子的就这一个,虽然还有个士亥,但短期内,不方便多使唤。
傅玄策还是晕晕乎乎的,他有点晕船。
不过瘦高的身子,依然挺得笔直,看到急报后,整个人更是格外清醒:
“陛下可先从高州登陆,从侧面威胁东胡大军。”
“再使甘将军带领舰船,将部分从交州调取的粮秣,送回琼州。”
“一则以股筹的收益,稳定琼州世家、百姓。”
“二则,可以让甘将军以水师,威胁高州沿岸港口。”
刘恪颔首,但还是不太情愿给世家太多利益,便道:
“可。”
“只是现在仍是战时,储备粮秣不可或缺,粮秣可运回琼州,但不要急着兑换股筹。”
“股筹则可交由世家、百姓们决定。”
“看他们是将这次攻打交州的收益,投入攻打高州之中,利滚利,还是直接将股筹给兑取。”
“而后可直接从琼州,往康海郡运粮。”
傅玄策怔了怔:“这”
陛下还真是.不敢说。
“这还真是个妙计。”
不过再怎么说,确实是筹集了足够的粮秣。
东胡大可汗亲征,世家大族对大汉,可能就没之前那么有信心了。
但如果他们敢冒着风险,为了后续更大的利益,而在股筹上加码,无论有没有信心,都得撑着挺着,死扛着大汉。
“傅爱卿,这急报末尾的事情,你又如何看待?”
最紧急的事情,处理好了,刘恪又指向了来信末尾。
贾无忌又又又要造反。
和东胡大可汗同款,同样是萧元常和廉汉升联名上书。
傅玄策思索一二,并未觉得是多大的事:
“臣不知贾大人如何想法,但以臣之见,此时无需太过担心。”
“只要能守住康海郡,拖住东胡大可汗,即使真有贰心,也无人敢付之于行动。”
“而贾大人向来向来与世家不合,纵然叛乱,也绝不会有人在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与其呼应。”
“可加以警惕,但不宜多有动作。”
刘恪点头,有个人在身边分析,舒服多了。
他稍作思考,既然不宜过多动作,索性大方一点,完全信任:
“既然如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贾卿饱受攻讦,朕也要安抚一番。”
“傅爱卿你替朕执笔回信。”
“就说玉玺在威武大将军的窝里,若是想要造反,可自取。”
“另外,要贾卿帮朕多注意着,那些选择兑取股筹的世家。”
傅玄策执笔书写,他的字比不了萧元常,但也是别具一格,寒门出身,一笔一划竟是显得格外大气。
写完之后,傅玄策就在脑子里,将这几句话给删除粉碎了。
短短四句话,愣是没一句敢记住。
为什么不用担心,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呢?
因为皇帝都考虑到了,都有应对措施,且通过股筹,都暴露了出来。
敢冒险加注的世家,自然会支持大汉。
而那些想要兑取股筹的世家大族,不正是表明了自己想及时抽身,对高州之战不看好,内心不相信汉帝,能抵御东胡大可汗亲征吗?
这些人都表露内心想法了,不赶紧监控起来,等着他们暗通东胡大可汗?
这么一来,通过区区一个兑取股筹,既保证了粮秣供应充足,还能保持内部稳定。
但这些话,傅玄策显然是不敢说的。
见已无大事,皇帝困乏,他便匆匆告退。
——
“玉玺在鸡窝里?”
贾无忌收到来信,一时哑然。
确实是皇帝的风格没错了。
那张阴沉沉的老脸上,忽然露出了宽广的笑容。
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皱纹紧密交织在眼角处。
“陛下当真如此信任老夫吗?”
贾无忌的身体同时微微颤动了一下。
“老夫这种”
他缓缓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一幅行将就木,生人勿进的阴婺模样。
“贾大.人.”
连带着就在一旁,清算股筹的何坤,那白白胖胖的脸上,都多了一抹惊色。
“陛下如今正转进高州,新一轮的股筹开始,你来看看那些世家,愿意出多少。”
贾无忌嘴角咧了咧,像是在笑,又让人不寒而栗。
何坤赶忙称是:
“一切按照贾大人的吩咐,下官这就去。”
何坤拔腿就走,直至走出大门,才轻松起来。
心情好的直哼哼。
本来皇帝进兵交趾,他还寻思着可能一两年,都不会有挣钱的机会了。
没想到两个月,交趾国就变成了交州,新一轮的股筹又开始了。
这之中,又得挣多少啊!
而且何坤不傻,皇帝和贾无忌的意思,他都清楚着。
那些脑子不好使,想直接兑取股筹的世家,又是等着被噶的。
他大可明里暗里提醒一番,让那些兑换股筹的世家,变成加注下码。
这里里外外,不都是收入?!
拿着也安心,这可是为大汉争取世家支持。
打仗就是打钱粮,尤其是一州之地对天下,钱粮更是重中之中。
给朝廷挣了钱粮,这就是功!
当然,这部分收入,是得分给皇帝的。
望着白圆胖远去的背影,贾无忌脸上多了几分狠色:
“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东胡大可汗,和之前的张淮阳、普六茹阿摩,乃至高让、张议平、士亥,都不一样。
可谓是凶险之至,而且能最大程度上,调动东胡八部,以及琼州内的各路有心之人。
贾无忌看得很清楚,纵观皇帝登基以来的大小数战,全都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或是扮猪吃老虎。
打乞颜构,直接驴车深入敌营,诈降冒险,不惜屈尊居下。
打张淮阳,守着孤城,挖地道一直等到几乎断粮,才开始反攻。
打海寇,直接上了敌人的老巢。
打夷州,则是假装信任,后发制人。
打水师,则是苦苦支撑,等待天时。
打交趾,也是如此,甚至直接偷摸着将两万人藏得只剩五千人,逼着张议平与南越土著,主动求战。
但对付东胡大可汗,显然不能如此。
一旦汉军落入颓势,哪怕是假的,大可汗也会从大汉内部入手。
高州与琼州接壤,消息传递速度极快,引发连锁反应,纵然是假败,也必然变成真败。
“若是如此.”
贾无忌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一样,一张老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