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要听话,不能耍小孩子脾气,知道吗?”墨澈领着凤仪,像嘱咐小孩一样的嘱咐她
“知道知道!”凤仪笑着说:“我都已经十六岁啦,你不要整天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你虽然年龄到了十六岁,但这智商和修为并不比我六岁时好多少。”墨澈揉揉她的头发说
就这样,两个人,挽着手穿梭在林间草地,墨澈一边为她讲解玉山上的奇花异草,一边摆弄她的头发,两人的欢笑声,响彻了冰冷肃杀的玉山,花草香将这玉山变得活泼可爱。
唯有他们身后的隐逸缈还像原来一样庄严肃穆,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悲伤沉重。
“凤仪,去那边的凉亭等我。”墨澈指着前方的凉亭说
“好吧。”凤仪点点头
“拿上这个。”不知何时墨澈手中已握了一柄长剑。
凤苏仪接过剑对他笑了笑“你去吧,小心些。”说着,便向凉亭走去。
凤仪也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了,虽然她的修为远远不到能探查隐逸缈行踪的地步,但那个跟踪的女孩实在是太不认真了,隐藏的气息泄了大半,绕是修为再差,也能感受到。
墨澈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远去的凤仪,像贪恋一处美景,不舍离眼。直到看着她走到凉亭里坐下,才飞身离去。
玉山之巅。
墨澈站在湖边,抬眼扫过湖心的那座宫殿,汉白玉的牌匾上琢着“忘情决意”四字,让一座本来华美的宫殿显得像一座囚笼,囚禁着有情之人的一片痴心。
忘情决意,此殿落成之日,隐逸缈亲自采的白玉亲自刻上的这四个字。
忘情决意,便是她对自己的要求,她实在是太想放下这段无缘的情意,凄苦的情劫。
这一万年来,她把自己锁在这华美的囚笼里,不出殿,不下山,不去接触外界的消息,不去听这个人的丰功伟绩,好像真的忘记了他,甚至想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可是当你对一个人的思念慢慢变少时,并不意味着你已真的将他放下,不过是相思入骨,难以窥见罢了!
隐逸缈静静地站在墨澈身后,方才见她与别的女子嬉笑,一时失神便泄了气息以致被他察觉。
墨澈的背影是那么挺拔伟岸,又是那么孤独冷傲,虽时隔万年隐逸缈依然想冲过去抱住他,想要用自己滚烫的眼泪温润他所有的孤傲。
可她现在已经不只是隐逸缈,她还是狐族的掌政公主,她还背负着狐族兴衰与隐氏的责任。
她只能按下所有的眼泪和汹涌的深情,用那种尊敬,疏远,畏惧的眼神仰视他。
终于,墨澈回头了,他对着那四个字,足足愣了一炷香,而他身后了女子也在地上跪了一炷香。
“都说狐族出美人,我原来不信,如今见了你,才知众人所言非虚。”墨澈道:“不过你原不是什么妩媚艳丽的女子,穿些青色绿色的衣裙便很合适,为何要要穿如此招摇的颜色?”
一万年了,他,还是喜欢自己穿绿色的衣裙吗?
“是臣下的错,君上既然不喜这件衣裳,臣下以后便不会再穿了。”
墨澈点点头问道:“你就是狐族的掌政公主吗?”
“臣下是狐族掌政公主隐逸缈,恭迎君上莅临”隐逸缈谦卑的跪在那。
“跟踪本君,所为何事?”墨澈居高临下,双眸冰冷的打量着隐逸缈,地下这个谦卑恭顺的女子似乎后有些熟悉,但有确实从未见过。
对隐逸缈,这是时隔万年了的重逢。
对墨澈,却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初见。
他早已不记得面前的这个少女,亦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刻骨铭心,只是觉得很熟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