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喝光了水杯里最后一口水,看着怀里安静下来的女人,转身走进了浴室。
暮轻歌一觉醒来之后,觉得自己鼻子像是封了一层蜡,阻隔外界的空气,堵的难受。
腰部也像是被栓了一根绳子,动弹不得半分。她立刻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屋里陌生的环境,下意识想要做起来。
“醒了?”一个男人略微嘶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下一秒她就被带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里。
暮轻歌惊呼一声,转身直接对上一张男人的邪魅脸,那双深邃的眼睛她陌生。言渊?她怎么在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扫了一下面对自己的男人,男人穿着整齐的睡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言少爷,你放开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暮轻歌扯过大半的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
昨天的狼狈的一切一闪而过,之后在言渊的车上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你昨天发烧,晕过去了,今天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言渊坐起身,看着面前小女人警惕的模样,心里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我的衣服呢?这是哪里?”言渊关心的问话让暮轻歌怔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没有动过自己。
“这是屏南别馆,附近没人,衣服洗了还没干,床头柜上的衣服你换上,一会下楼吃点东西”言渊说着站起身走进了浴室。
暮轻歌在浴室房门禁闭,听见里面传来淋浴声后,迅速套上床头的连衣裙,站了起来。
拉开了禁闭的窗帘,她才明白为什么言渊会说附近没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处三米多宽的阳台。
天还在下着朦胧小雨,放眼望去附近全是葱郁浓密的树木,隐隐约约之中一条青黑色盘山公路若隐若现。
暮轻歌盯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昨天发生的事情和言渊有关系吗?
她心里明白是林瑰摆了自己一道,可是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因为太震惊了,以至于当时不能判断声音的真实性。
指责鄙夷的声音和眼神不断涌进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外面的空气很好,加件衣服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暮轻歌觉得肩头一沉,一条薄毯搭在了她的身上。
言渊换上一套白色休闲服,未擦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滴水,眼神温柔的看着发呆出神的女人。
随后一阵清风徐来,夹杂着雨后大自然混着泥土的清晰扑面而来。
暮轻歌觉得堵塞的鼻子有些通透起来,她跟着男人走到了阳台,近距离的感受周围的壮丽。她闭上眼睛,听着一切大自然的鸟鸣风声,突然感受到安宁。
“这是我爸妈的房子,他们准备在这里颐养天年。老了可以过着隐居生活。”暮轻歌没想到言渊开口会说这件事。
她想到言渊的父母是车祸而死。现在言渊这么一说,她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搭话了。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昨天照顾我。我想先回去了。”暮轻歌看着男人说道。
“你就不想查清楚到底是谁陷害你?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言渊的话让暮轻歌脚下一顿。
“是你吗?”
暮轻歌清澈干净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冽的质疑,盯着言渊像是想看出一丝半点的犹豫。
“你很清楚是谁?如果我想毁了一个人,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言渊冷笑一声道。
“可是林瑰没有我们的那段音频!你被偷了?”
“哦?是什么样的音频能让你惊慌失措?”言渊低下头对视暮轻歌的眼睛。
风吹乱了暮轻歌的长发,一些散乱的飘到言渊的脸上,扰乱了男人心里一丝宁静。
暮轻歌想到那些声音,懊恼起来,刚想发火,就看着言渊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只有自己的模样,心跳不经意间漏跳一拍。她撇过脸,轻咳一声掩饰慌乱。
“你能怎么帮我洗清嫌疑?”暮轻歌转移话题。
“这件事应该和我二叔脱不了嫌疑,这么看来这两个人已经联手了。我需要你的配合。”言渊抬手扶了扶暮轻歌吹散的头发说道。
暮轻歌被他暧昧宠溺的动作吓了一跳,警惕后退两步。
“怎么配合?”暮轻歌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男人会突然兽性大发,控制不住扑了过来。
“不如你就真的做我的女人?”语气随意,但说完言渊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表情,暮轻歌看到了,在她认为言渊是因为要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烦躁。
暮轻歌觉得自己脸被狠抽了一下,随即她握紧拳头,冷笑一声。
“坐实这个身份,我永远洗脱不掉勾引豪门x冷淡少爷的名声,言少目的何在?”
言渊听到x冷淡三个字不怒反笑,“我能保证的是。那段音频不是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我最清楚。”
言渊的话让暮轻歌脑门一炸,脸颊瞬间蹿红,她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别激动,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你听我安排。我不会让你吃亏。”
“和你合作也行。但是我明确说明,你不能兽性大发对我做出那种事!”暮轻歌警告言渊道。
“暮小姐你是不是高估自己了?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一个波澜不惊的女人?”说着他瞥了一眼暮轻歌的前胸,一脸嫌弃的表情。
暮轻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她自己略微平摊的胸口,怔了一下,随即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暮小姐气大伤身,别站在外面了,小心刚治好的感冒又加重了。”言渊转身走进屋里,他心情有些愉悦,他的小野猫又回来了。龇牙咧嘴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
暮轻歌简单的喝了些清淡的稀粥,她的胃口并不怎么样。
言渊却强制性的让陈伯给她多盛一碗稀粥,陈伯对她特别恭敬,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屈服言渊的威胁吃的干干净净。
她的手机被没收了,无法看到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她询问言渊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市里。言渊说她脸上消肿之后。她愣了一下,没有再问。
在屏南公馆的第二天言渊就离开了,临走之前他交代她安心把脸养好,其他什么都不要多想。
暮轻歌突然觉得他非常神秘。在外界是一副残疾羸弱的样子,但他背后的势力难以想象。
屏南公馆只有陈伯,陈伯是老管家,看着言渊从小长大,有时候会和暮轻歌说一些关于言渊小时候调皮的事情,但是每每说到一半,又会感伤。
最后基本是感激和夸赞暮轻歌治疗好了言渊少爷的心病。夸她善良,并且说她和他家少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非常的般配,老爷夫人在天幽灵也能瞑目的话。
暮轻歌也是很尴尬的,明显这位年迈是错认了他和言渊的关系,一开始暮轻歌还会解释解释不是他想象那样,后来看没有什么效果,只好放弃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暮轻歌会找支笔画画东西,她学过速写,为了更加准确的记录人体器官。
这里的环境很美,没有纷争,突然忙碌的工作停下来,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网络的日子,暮轻歌觉得与世隔绝,她想知道外面的世界,
言渊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她去相信。
这天晚上暮轻歌偷偷进入言渊的书房,她听陈伯说过书房有电脑。
她需要了解外面的流言蜚语有没有关于她的内容。
暮轻歌的脸上闪耀着幽暗的蓝光,她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警惕地瞥向门口。
“怎么还要密码?”暮轻歌看着电脑面上的提醒,眉头微蹙烦躁的长叹一声。
暮轻歌试了两个密码后,看着电脑桌上提示还有一次机会,心里不是滋味,泄气地默默关上了电脑。
刚想走出书房,就听见房门口传来脚步声,暮轻歌立刻警惕退了回来,漆黑的环境,她环顾四周,发现无处可逃。
情急之下,随手拿起书柜上的一本书,打开书桌上的台灯佯装看了起来。
这么一看心里一惊,看到页脚处的书名,心里哭笑不得,想再更换已经来不及了。
言渊打开房门看到房间里的女人时,愣了一下,柔和的光芒下,女人长而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投在白瓷般的脸颊上。
女人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书上的内容。一副沉入其中的宁静模样。
言渊揉了揉眉心,扫过一脸的疲惫,
“你怎么在这里?”言渊摁开开关,房间一瞬间明亮了。
暮轻歌装的吓一跳,随即看着言渊解释道,“有些无聊,找本书打发一下时间。”
言渊脱下西装走了过去,“嗯,喜欢看书是好事,充实充实人生。”他想去看看暮轻歌看的什么书,让她那么入迷。
“对对对,言少说的很对,读书破万卷,我还没看完,您回来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我先带回去好好看,看完就还你。”
暮轻歌看出言渊的想法,迅速把书卷了起来抱进了怀里。准备离开。
言渊抬腿挡住了暮轻歌的去路,一脸疑惑的看着暮轻歌的不安。
“暮小姐,不想知道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情?”言渊说着瞥了一眼电脑。
“言少说能解决,我自然相信言少的能力,信任是友好合作的基础和前提。”暮轻歌抬起头后退两步,把书置于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