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南公馆很远,如果刚才稍有减速,那么后果就是,他明天也不用来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大bss这么紧张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人。阿文突然觉得他可能有个少夫人了。
屏南公馆是言渊最偏远的一处私人宅院,还是他父母在世的时候买下的,因为那里安静远离喧嚣,是他父母准备用来颐养天年的地方。
屏南公馆坐落在屏南山半山腰上,五百平左右的山中别墅隐秘在丛林深处。黑色路虎揽胜尊崇版,像只沉稳的黑豹低吼兽音森林中冲刺。
铁门落下的一瞬间,言渊打开车门,抱着怀里昏迷的女人大步朝着二楼卧室走去。
“欧阳来了吗?”
“欧阳医生刚才打电话说车子抛锚了,他已经顺着山路上来了。”
迎门而出的老管家看到言渊走进来的一瞬间,脸上一片惊愕,多年来的经验让他压制心头的惊讶,立刻回答道。
言渊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阿文,你去接他!陈伯煮点驱寒的东西送过来。”言渊脚步不慢,有条不紊的安排。
言渊把暮轻歌直接抱进了浴室,一浴缸的温水冒着热气,蒸汽快速挤满了整个房间。
言渊剥开女人贴在脸上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左脸,嘴角处和额头处轻微的血丝在她整张惨白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女人眉头微蹙,卷翘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言渊怔了一下,墨黑的瞳孔微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好一会都吐不出来,他的女人被人打了?是谁不想活了!
言渊温柔的抚平了轻歌的眉心,浴室的蒸汽越来越浓,言渊些透不过气来,身体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快速把昏迷的女人从水里抱了出来,裹紧了放在床上盖紧了被子。
“少爷,欧阳医生到了。”陈伯恭敬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是哪家千金小姐让你性情突变?”一个略带低沉的青年男人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味道。
男人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扒拉两下额前凌乱的头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言渊金屋藏了怎样一个女人。
“欧阳,她有点发烧,晕过去了!”言渊转身看着门口进来的帅气男人冷声说道。
“我擦!”欧阳像惊愕的睁大眼睛,快速转身关上了门,一脸担忧,“你怎么站起来了?怎么暴露了吗?言武城那只老狐狸发现什么了?”他的腿一直是他在作假,他已经很多年大约5年没有见过他站起来了吧?
“没暴露,这件事我们待会再说,你先给她看看,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胡话。”言渊打断欧阳的思路说道。
欧阳立刻想起来他进门的初衷,床上躺着一个娇小柔弱的女人,女人眉头紧皱,嘴里呢喃着胡话,苍白的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印,额头破皮留着血丝。一副受到虐待,我见犹怜的模样。
欧阳收起笑容,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额头,发现确实是有些低烧。
“她温度有些不正常,要先测量一下温度。”欧阳一边说,一边从医疗箱里拿出了温度计甩干净度数,朝着床边走出。
言渊身体微微一僵,抬步挡住了欧阳的去路,拿过欧阳手里的温度计走到床边,伸进被子摸索起来。
“咳,放在腋下夹紧,五分钟左右给我就行了。”欧阳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很想告诉言渊,好医生对待病人无性别之分。
但看着言渊别扭却又认真的样子,他有些愣住。
“让陈伯给你找件衣服换上。”言渊看向欧阳道。
欧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形象,白色休闲鞋上满是泥泞,浑身湿透,白色休闲恤紧贴胸前,雨水顺着裤腿不停滴落在木质地板上,他确实是糟糕透了。
“你特么终于想起来老子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是怕你感冒,到时候下错药,背上人命官司。”
欧阳面上肌肉有些抽搐,眉毛跳动一下。
“你对这女人做了什么?她脸上的伤不是你打的吧?”欧阳挑着医疗箱的瓶瓶罐罐,随口问道。
“我会让打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言渊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冷声说道。
欧阳手中动作一顿,更加好奇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这千年冰山脸竟然这么紧张。
欧阳快速的清理干净女人脸上和额头处的伤口,交代言渊的一些注意事项和更换药膏的时间。
“她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她?”欧阳零距离看到暮轻歌的样子出声问道。
“暮轻歌,第一医院的大夫。”言渊看着欧阳盯着暮轻歌左看右看,脸上沉了下去。
“哦?是她?我就说哪里见过。”欧阳笑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言渊伸手拿出暮轻歌腋下的温度计,递给欧阳,“你怎么会认识她?”
“怎么?你觉得我就这么孤陋寡闻?她在第一医院也算是小有名气。特别是最近。”
欧阳眯着眼看着手里的温度计,然后甩了甩,转身开始在药箱前转悠起来。
“有话直说,她最近发生了什么?”言渊脸色微冷。
“你急什么?现在想想,她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到底应该和你有关。”欧阳卖着关子,斜了一眼言渊。
“她怎么样了?严重吗?”言渊无视欧阳期待的表情,开口问道。
“她,她确实发烧了,问题不严重,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行了。”欧阳微顿,反应过来现在的重点。
挑挑捡捡好几种药片,归置在一个小盒子里。
“可以了,你回去吧!”言渊波澜不惊地说道。
“啥?我擦,言渊你卸磨杀驴啊!老子千里迢迢爬山涉水过来,这衣服还没捂干,你就赶老子走?”
欧阳看着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狂风暴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环境看起来非常恶劣。他甚至听见了野兽低吼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他听到的传言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你可以换身衣服再走。”言渊一副施恩的语气。
“得得得,我错了,你赢了!这美女两天前被举报说,勾搭上某商业巨头家的x冷淡少爷,这消息也就传了半天,后来被强制性压了下去。”欧阳自认论沉稳他永远比不过言渊。
“让阿文送你下山。”言渊倒了一杯开水,整理好所有的药片,准备给暮轻歌喂下去。
“今天我一个二院泌尿科的同学说,他今天参加了一个美女的讲座,在快结束的时候,大屏幕被控制,播出了那个美女与豪门少爷做那事,还威胁知情者的视频。那个美女就是暮轻歌。”
欧阳刻意弱化了同学对一个拜金女的刻意渲染,只是陈述了这件事。
却发现一开始毫不在意的言渊,此时整张脸像是罩了一层阴霾,黑了下去。
言渊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查清楚暮轻歌在我出差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身对欧阳说道,“让陈伯给你找一间客房休息。”
言渊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欧阳觉得环境突然变得有些冷嗖嗖的。他心里觉得可能是夜深了,穿着湿衣服的原因。
“你要怎么安排暮小姐?让她真的成为言家少夫人?还有你装病这事,是不是也瞒不下去了?”欧阳此时很想走,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暮轻歌昏昏沉沉之中,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她的耳边说她是拜金女,污蔑她为了富贵用尽心机爬上豪门的床。她在梦中看到了父母,看到了朋友,他们都用悲愤悲痛的眼神看着她。她想解释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朦胧中,她看到了言渊,他靠近自己,深邃的眼睛像是无底洞,要把他吸入进去。薄凉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她仔细一听,就听见。
“装病,瞒不下去,怎么处理暮小姐?”
突然言渊那张硬朗英俊的脸庞变得扭曲,开始胡乱朝她嘴里塞入一些药。
暮轻歌惊恐,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吗?给自己喂了什么?毒药吗?
暮轻歌挣扎起来,入口极苦,她想吐出那些药,却发现浑身无力,大脑昏沉,胳膊上像是压了千斤大石,抬不起来丝毫。她怕极了。
言渊看着暮轻歌含在嘴里的药片根本咽不下去,还一个劲想要吐出来,红肿的小脸上眉心揪成了一团。
他护住她,制止她的挣扎,女人眼角的泪水像是卸了闸的洪水,不断地流了下来,脸上悲伤,悲痛,恐惧的表情不断交织。
“那药很苦!”欧阳也看到了暮轻歌的变化,出声提醒道。
欧阳太阳穴一跳,震惊在刚才的所见中。
言渊,不管在外界怎么传说他多病残疾x冷淡,但是他知道,他实力夯实到让人不敢想象,可是他刚才做了什么?狗血的偶像剧喂药情节?
“还没看够吗?”言渊瞥了一眼没打算走的欧阳,沉声道。
“咳咳,马上走!这就走,打扰了!”欧阳立刻转身离开,看着禁闭的房门,低头琢磨言家可能不久就要有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