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韦在家呆了一个礼拜。
返程临上船的时候,乔见山说:“老子大字不识几个,你是天上的文曲星,给你四弟起个名字吧?”
他沉吟半响,从挎包里掏出纸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冕”字递给父亲,说:就叫乔冕吧。”
冠冕多秀士!上辈子,乔冕智商超群,考上了国内顶级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大型国企,但性格懦弱,被一个绿茶婊感情欺骗,心灰意冷,辞职去了国外。后来成了网络作家,小有成就。
午饭时分,乔韦回到了省城。等进了录像厅,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椅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电视机被砸了一个大洞,裸露出里面的线路板,录像机成了一堆废铁……到处一片狼藉。
韩遥在一旁哭丧着脸,说:“前天晚上,没生意。正准备关门休业时,进来了一帮二流子,我以为是来看录像的,忙上前招呼。突然一个二流子上来,冲我就来了一拳,接着开始打砸东西……”
乔韦怒不可遏:“人认识吗?”
“其中一个认识,就是上次来的高个二流子。”
乔韦去找台小勇,向他打听乔三住哪儿?
台小勇听了,担忧的劝他:“师父,还是算了吧,乔三那人你惹不起。他两个哥哥可是城南一霸。”
乔韦冷笑:“就是龙潭,我也得闯一闯!”
上辈子他活得太压抑,这辈子他希望自己活得更象人一些。
他跟了三天,终于在一个晚上找到了乔三的根据地—城南地下赌场,一个不起眼的宅子。
普通老百姓绝对想不到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肮脏之处。
他敲了敲门,三长一短,那是赌徒进去的暗号。
“来了!”
里面传出应答声,接着“吱”的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高个二流子。看到是乔韦,他愣了一下,先是诧异然后是胆怯的问:“是你?”
乔韦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高个二流子痛叫一声,倒在地上。乔韦抄起旁边的顶门棍,一棍砸在他的腿上,高个二流子立刻抱着那只腿鬼哭狼嚎般的叫了起来。
那腿不断也得折了。
这时,屋子听到动静,立刻跑出两个人。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乔韦猛的蹿上前,弓身对其中一个个子高的就是一个侧踢,踢中了他的小腿,然后以迅雷之势,回身一个腿鞭砸在矮个脖子上,这一鞭势大力沉,矮子象被重锤击中一般,立马晕倒在地。
那个子高的也躺在地上痛嚷,估计腿也折了。
这时,乔三已经听到屋外打斗声,带着二三个人冲了出来。看到是乔韦,惊了一下,叫道说:“小子,好手段,敢到这儿撒野!”
他那不知道,上辈子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看到乔韦身长腿长,说他的外形特别适合近身搏斗,教了他三招用腿的招术。但教的时候也告诫他,只能用来防身。没想到今天全用上了。
“乔三,为什么砸我的录像厅?”
“老子就砸了,怎么的吧?”
乔三嚣张说着,冲旁边的一个二流子踢了一脚,骂道:“他丫的,愣着干嘛,抄家伙上啊,弄死他。”
那个二流子返回屋子,手里多了一个铁棍,正要挥棒上来。
乔韦双手操起顶门棍,迎着铁棍砸了下去,两世几百斤的力量全用上了。
二流子虎口一震,手心痛麻,铁棒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咣当、咣当……”脆响。
乔韦低吼一声:“老子贱命一条,今天只找乔三,与他人无关,不怕死的来啊…”
鬼忌恶,人怕狠。剩下的二个流子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乔三见状慌了:“小子别犯混,伤了我,报给条子抓你!”
乔韦冷笑:“哼,乔三,你砸了我的录像厅,把我劫持到这儿,现在还打伤了我。你说公家相信我这个大学生,还是相信你们这些人渣?”
说着,“啪”的一声,乔韦抄起木棍对自己脑门一下,血立刻涌了出来。
乔三望着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的乔韦,心里发毛,胆颤心惊的说:“你丫的疯了!”
乔韦眼睛象一对尖刀狠狠的剜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乔三,江湖事情江湖了,今天的事算两清了。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回到录像厅,韩遥和小勇正在等他。
见他伤了,两人一阵后怕。
乔韦笑道:“死不了,我想他们这阵子不会再来了。”
韩遥问他下步怎么办?
乔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继续开录像厅呀!”
韩遥一脸愁容:“刚才我们看了一下,电视机显像管坏了,找修理店修一下,说不定能用。录像机肯定没救了…”
乔韦呵呵一笑,说:“愁什么,坏了再买呗。这次我准备买两套,到农大、林大那边再开一家。”
韩遥目瞪口呆,惊讶的问:“再开一家?”
乔韦点了点头,说:“是的呢。”
“人手不够啊?”韩遥提出了新问题。
乔韦嘿嘿一笑,说:“这个我早想好了,雇人!”
思忖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光靠自己是发不了大财的,而且用不了多久,这边就会有人跟着有样学样,必须找新的路子!”
第二天,他去找台三爷买机子。
台三爷知道他去找乔三复仇这档子事,也替他担心:“小兄弟,你这一步棋是险着,只能唬一时,不能唬一世。那城南乔家三兄弟都是从武斗过来的,狠着呢,尤其那个乔家老二乔杉,那是一个搂撸子敢往人堆里放的主!我看你还是小心为妙。”
“难道就没人管了?”
“有,马清彪!”
“马清彪是谁?”
“说来话长喽…”
台三爷娓娓道来:这马清彪原是一个戏班班主,乔家三兄弟父母是他戏班唱戏的。建国前,有一年外出唱戏,遭了土匪,乔母生的精致,被土匪抢了。乔父急眼了,提起花枪找土匪拼命,当场被打死了,这乔母过了几天也一根带子上吊死了。马班主看三兄弟可怜,收至膝下作了养子。
乔韦心想:这乔家三兄弟原本是可怜之人,没想到现在竟为害一方,不知道乔家父母泉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这乔家三兄弟虽为地方一霸,但对养父极其孝顺。这马清彪经常去柳角公园唱票,你可以去那儿拜拜他的山头,说不定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