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0章 赐婚(1 / 1)美人妆YM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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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璞放下了手里的书,朝她伸出手去。

乐山三两步走过去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他细细看她,“当真这样大度?”

乐山心里感慨未下,她不是小儿女,不值得为这样的事吃味,“人间难得一真心,有人这样待你,我不吃味的。”

他抬高了她的下颚,视线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看了片刻即松手,“是啊,真心难求。”

他好好的,还感叹了起来。

乐山追着他的视线,扭过头去看他,笑,“待你真心的人不知有多少,光我见过的,就有好几个,你不难求,我才叫难求呢。”

他转回了视线,望着她的面容,久久看着,也没说话。

被他这样一看,乐山想起了自己翻墙到访的目的。

“沈璞,日里你叫人传话给我,口口声声说要叫我迎接大喜,是什么意思,当真叫我坐以待毙吗?”

“不是。”

“那是?”

他有了新的打算了?

她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出一丝暗示的信息,可怎么也找不到。

难免又想去猜测他,“你与东宫,早已一脉同枝,不用我说的,几位皇子里,谁都知道,你自小只与东宫里的那位玩的好,凡事也是为他想着,现下连我……”

“本也是能一直玩得下去的。”

“嗯?”

他坐直了身,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起身。

乐山离开了他的胸膛。

他从榻上起身,往屋子深处里头走。

他的语气低沉,“不是我的缘故,是他不一样了。”

乐山听懂了。

他说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像作假。

乐山追上去,随他进屋里,“沈璞,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在架边脱衣裳,解腰坠,乐山顺手替他接住了。

他一边脱外衫,一边低头看她,“问。”

“我发现你这段时日都有些高深莫测,我如今不仅听不懂你说的话,甚至有好些话要好几天后才能反省过来。”

他笑了,弯的弧度并不大,“何以见得?”

“就好比你那日说”

“我是说哪里可以见得我高深莫测了?”

乐山给他拿衣衫,不知不觉就伺候起了他换外衫。

“好多地方吧,说不清,”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说回那句话,你那天跟我说,说你自始至终从都不是谁的人,这个事,还记得吗?”

“记得。”

乐山急于一个答案,“那你是谁的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全是水光,幽深幽深的深渊峡谷,一下子看不到底。

他答,“我是你的人。”

乐山气得捶了他一下。

出手没轻重,把他捶痛了,他当即捂着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咳嗽了起来。

边咳边笑,“不知轻重。”

乐山哼了一声,就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与她闹,他安生地,便也歇了。

腰坠挂好,他揽住了她的肩头,领着她到小桌边坐下。

“东宫的事,于我乃是一桩大喜,乐山,只管回去等着吧。”

“怎么说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好像看见了他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

这夜里,她等同于白跑一趟。

她是知道的,只要他沈璞不想说,是什么消息也透漏不出来。

说到最后,他兴致来了,还要煮茶给她喝,乐山生了气,“沈璞,你就是这样的,如今是东宫请婚,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迫入深宫吗?”

宫里不亚于战场,皆是虎狼之地。

他依然在摆茶器,慢悠悠答她,“我还舍不得我家阿宁这样拼命。”

“那你倒是给个主意啊?”她急了,“再不行的话,我去问问李邈。”

他的脑袋陡然一抬,“问他做什么?”

“他跟我说,实在不行,他也去请婚,两个皇子都点名要我,陛下必然生疑,两相揣度之下,说不定就绝处逢生了。”

沈璞眉头很是一皱,“他倒是敢!”

“你这话就没道理了,我在家里都急得要死,你也不能给我拿个主意,旁人替我着急,”不对啊,“他怎么就不敢了?”

沈璞叹了声气,放下了手里的小盘子。

也没说什么,“今晚你在我这待一夜,我保你出不了事。”

“真的?”

他点头。

乐山心里憋着气,所以这夜去了书房睡,没挤他最爱的美人榻。

夜里睡不下,不知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他唤醒的。

他就坐在她的床头。

乐山慢慢张开眼,呀,见他不仅整个人是喜意洋洋的,就连衣裳,也换了身大红色。

“怎么了……”

“起床吧,快些回家,等着听旨吧。”

“天还未亮,宫门都未开,旨意从哪里来。”

他笑,“自是有的,快回去吧。”

起床前,他低头,还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知怎么了,她忽然就知道了,她不会再被指婚给东宫了。

他催得急,都没有留她一顿早膳用,不过她不计较了,她得赶回去听旨,他那样高兴,这旨意必然是一道对她极有好处的恩赐。

究竟是什么样的恩赐,她一时猜不到。

哪里晓得,她连巡防营都没去,这一上午,尽在家等圣意,可直到用午膳,宫里也没有来一个人。

心不在焉地正用着膳,外头忽一声声喊。

她父亲来喊的她,“长宁,宫里的常公公来了。”

常公公,那是皇后身边的贴身总管。

一院子跪满了人,头点地之前,乐山的心都是悬的。

常公公拉开圣旨,朗声宣读,“门下,维广德三年七月初二,皇帝册曰淤戏。今陈门有女,武感召德,胜攻数屡,国风唯堪,晋赐巡防营大统领,欲加良田三倾,黄金千两,又余感怀年芳适召,朕虑倾夜,沈家有子云舒,贵而勤勉,聪慧维则,欲结两姓,特赐此婚,望尔周知,钦此!”

乐山头埋在地上没起。

常公公笑,“大统领,这是大喜事呀,快快接旨吧。”

乐山抖着手去接的旨。

“臣谢恩。”

陈义声线颤抖,“大人,我,我没听错吧,这圣旨……”

“陈大人,你没听错,圣上做主,给大统领啊,指婚了!”

常公公还在笑,“大统领,你今日怎么在家呀,叫咱家一顿好找,去巡防营也没看见你,这不,才摸着过来的。”

“望公公见谅……今早偶感风寒,向营里告了假。”

“无事,无事,这旨也宣完了,咱家也就回宫了。”

“公公再坐坐,不若留下喝杯茶。”陈义道。

“不了,宫里还有事,皇后娘娘还等着咱家呢。”

“公公慢走。”

常公公走出了大门,乐山踩地的脚猛然软去,身旁人扶也来不及,任凭她跪倒在地,又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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