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
他按住她,紧紧按在了胸膛上,乐山动弹不得,挣扎了两番,略略作罢。
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靠在他的肩头,扯着他的头发,放在手里把玩,心里还是好奇,问他,“既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红颜知己,那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比你我大婚还要重要。”
“是件……”
“什么?”
“不聊了,是件顶重要的事,日后有机会,再与你说。”
“唔……”
他这般说,乐山越发好奇。
“唉。”想不出什么,乐山贴着他的脖子,叹了口气。
对她的小动作,他无动于衷,依旧轻轻拍着她的背,算是宽慰。
乐山默默翻白眼。
“爷,夫人。”
帘外忽有人唤。
沈璞沉声道,“什么事?”
朗月答,“外家来人了。”
外家。
便是魏氏的娘家,乐山总记得,未成婚前,沈璞是有个死心塌地想追随着他,待他忠心不二,此生又唯他不嫁的小表妹的。
沈璞不紧不慢问,“都来了哪些人?”
“老夫人和大娘子。”朗月答。
乐山抱着被子坐起,撇头看见沈璞面上的神情渐渐不大好,他蹙起了眉头,答朗月,“嗯。”
乐山也不想这样急,略作思量,她放下了手里的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朗月,把我的衣裳拿来。”
朗月伺候着乐山穿衣裳,乐山朝床榻上看,里头依旧没什么动静。
这是怎么了,今日就不起来了吗。
也不见他着急。
生疑归生疑,乐山低声问朗月,“那位表小姐来了吗?”
朗月一愣,见乐山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虽不明究竟,但还是答,“来了。”
就知道会这样,若是外家那边硬是要往府里塞人的话,那她,那她……
不多时,乐山已穿戴熟洗好,吩咐问兰去小厨房催膳,她转身,进内室去唤沈璞。
拨开帘子看,沈璞枕靠在她的枕面上,侧着身子,依旧在睡觉。
像个模样。
“外家都来人了,你不起么?”
“今日身体不适,晚些吧。”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乐山管不住他,总归一会儿去前厅见客是他要去见,她营里还有事,用过膳,她便就要出去了。
席面正在一道道往桌上摆,乐山在屋里擦着剑,擦拭得认真,没听见屋外的声响。
忽然间,一帮人,哗啦啦进了屋来,热热闹闹,喊,“七郎,小七郎。”
乐山转身,手里还拿着把剑。
可把迎头进来的那一个唬了一大跳,那妇人捏着蒲扇,遮住了面容,惊恐呼叫,“你这是做什么?”
乐山才算是被吓到。
不识得这妇人,却认得她身后的女子,正是方才还念起的表家小姐。
将剑交给了闻铃,乐山用眼神询问朗月。
朗月凑到她身边答,“是表小姐没错,这位是表小姐的母亲,秦大娘子。”
乐山默默记在了心里,面上却带着笑意,“舅妈,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大早,用膳了没有,可巧,我这里刚要用膳,来朗月,去,给舅妈和……小表妹添副碗筷。”
乐山说话直爽,魏录屏低头,轻轻摇扇子,“不了,来时在前院已用过了。”
“哦,用过了,”乐山唤朗月,“那便不添筷了。”
乐山敞开衣袍,径直坐到了桌边,拿起筷子,自己用了起来,“朗月,去内室唤唤侯爷,舅妈与表妹来了,叫他快些起床招待。”
“是。”
秦娘子震惊,被乐山这番大大咧咧的动作惊诧,京中贵女的行止,自是看不惯乐山的行为,她指责,“侯夫人,你家侯爷还在屋里睡着,你怎么就一个人先用上膳了。”
“哦,那依舅妈之意?”
“你自是要在内室去伺候着,待七郎起床才是,怎好一个人先行开膳,真是没规矩。”
乐山大口喝汤,“舅妈,不是侄媳不想伺候,实在是屋里的小侯爷太难伺候,我这里急着用膳是有原因的,不时便要去营里了,时间上耽误不得,况且我又粗鄙惯了,做不了这些精细的活,侯爷他是知道的。那这么着,表小姐不是过来了么,表小姐最懂规矩,赶紧着快去屋里伺候伺候着,侯爷他也就快要起身了。”
魏录屏活生生被乐山说红了脸。
秦娘子气极,“好个泼辣的嘴,我不过说你一句,你就与我顶起来了,快让你们侯爷出来,我与他好好说教。”
“说教什么,舅妈,”乐山放下了筷子,“舅妈看来是不知了,我家侯爷为了我,可是连老祖宗立的规矩都能作改。况且,我也没说什么,一大早,舅妈无更无贴的,说过来就过来了,当面便批评小辈们的,就有规矩了,恕侄媳说句不该说的话,侄媳行事这般惯了,真要说教,那便还要看圣上的意思。急着有事,就不招待了,二位且等我家侯爷起床来伺候,不作陪。”
从席上起身,乐山招呼闻铃,“剑给我拿着。”
“是。”
问兰追着乐山出来了,“夫人,不再用点。”
“不吃了。”
吃不下。
临走,乐山嘱问兰,“回去对侯爷说一句话,告诉他,我的名声是一点儿也不要紧的,若是他胆敢将那娇滴滴的表小姐纳进了门,今晚,他也就别想进门了。”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