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停在茶馆,乐山翻身下马,在正门处等齐深。
“这顿酒可是要请定了。”乐山笑。
齐深收鞭子,同样畅快,同她笑,“是。”
齐深不欺她,确实是在茶馆的二楼定了一张好席位。
听什么书不重要,她既能来,那听的书就十分重要了。
这人与她僵持了这么久,今日希望借着这个由头,能与她冰释前嫌。
齐深领着她往楼上走,正走到门房前,身后忽被人喊住,“怎么说不是呢,不就是太和嘛,太和!”
太子与韩王比肩而来,太子冲韩王笑,笑罢,朝齐深这头走近,问,“太和,今日这样闲情?”
身边站着个陈乐山,李适走近,颇让齐深不爽快,脸上尽显不耐烦,“太子你都闲得,我闲不得?”
李适依旧笑,像才看见乐山,“哦,陈大小姐。”
乐山行礼,“太子,韩王殿下。”
李适身后的韩王问,“陈小姐可是与太和有事相商,我是不是扰了你。”
乐山缓缓摇头,慢条斯理答话,“没有的事,郡主邀我听书,遇见太子与殿下,不算扰。”
“既如此,不如一道?”李适见缝扎针。
齐深一肚子火,大好的时光,硬是被他几个给扰了,况今日这机会难得,遂以齐深毫不犹豫便道,“恐不合适,本郡主可不想跟不相干的人一道谈坐。”
“哎,太和,此言差矣啊,”李适缓缓摇着扇子,“我与你好歹相识多年一场,怎么算不相干的人。”
说完便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韩王跟在身后,回头同乐山淡然一笑,提着脚便也进去了。
“你”
齐深动了怒,将要发火,被乐山一把拉住,她朝她轻轻摆头。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太子硬要同齐深一道听书,这场面委实有些不大流畅。
说书的人登了台,案板一拍,娓娓道来,唱了两句,李适听着有意思,开口说话,却笑,“这哄人的戏码,太和你竟也喜欢听?”
齐深并不客气,手里正端着盏子喝茶,听见李适说话,茶盖子就飞了出去,“听书就听书,说什么话!”
杯盖从面前擦过,李适宠辱不惊,身边的侍卫急着要拔刀,被他拦下,“太和说的是,安心听书便是。”
乐山左右观察着,这几人渐渐也静了下来,都昂着首看向台面,聚精会神。
分明就是有话说,只怕第一场说书结束,趁着稍憩的功夫,齐深没有别的理由,李适第一个便会抓着她来说话。
乐山可不想与这些人打交道,猜一个沈璞已累得心力交瘁,李适猴子深,保不齐会借着她涮齐深。
所以找了个理由,与齐深说话,声音不大不小,确保在座的众人都听得见,“我去如个厕。”
一去不复返。
一场说书结束,李适听得津津有味,有味之余,他朝齐深轻笑,意味深长,“这陈大小姐是不是去的时间太久了些。”
齐深撇头去看,顿时想明白,这人怕是溜走了。
气得很。
李适误解了,以为她是在生乐山的气。
“陈大小姐似有些难驯服,太和为这个生气可不值当。”
齐深眯起了眼。
“烈马难驯,”李适摇开了扇子,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天下哪有什么治不住的马,你放心,你治不了的马,本宫来帮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