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一看到孙三娘,就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喜悦和她分享一下,站在台阶上欣喜的说着。
“三娘,欧阳中了!探花!”
“探花?恭喜恭喜,你要比我早穿上凤冠霞帔了,那你过两日是不是要进京了?”
孙三娘真心的为赵盼儿感到高兴。
要知道欧阳旭以前不过是一个落榜之人,后来被赵盼儿从水中救起,添水做饭的仔细伺候了三年,还为他提供了赶考的一应物资,现在终于等到了欧阳旭中榜。
德叔看着孙三娘和赵盼儿越说越起劲,自己要是再不制止,她们恐怕就要说到东京去了,于是开口直接说道。
“赵娘子,我索性就直说了吧,我不是来接你进京的。主人他幸得宫中贤妃赐婚,等过了谷雨,就要和高观察家的千金成亲了!”
赵盼儿听完德叔的话,只觉得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难以置信。
孙三娘接着反应过来,质问德叔。
“什么高观察?”
“应是广济军节度观察留后,步军副都指挥使高鹄。”
赵盼儿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此时脸上已看不到表情了。
“你再说一遍。”
孙三娘语气狠狠的说着。
德叔心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这两个女人骂一顿,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再让赵盼儿去骚扰主人的。
于是他就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
“欧阳官人要娶高观察的女儿为妻了!”
赵盼儿闻言,脸色惨白,刚受过伤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住,这会儿直接跌倒在地。
“盼儿!”
“赵娘子你···”
看到赵盼儿倒地,孙三娘惊呼出声,赶紧跑过去扶着她。
而德叔,虽然也是喊了一声,不过却是楞在原地上前,心里想着现在要和这赵盼儿保持距离,不能让她连累自家主人。
叶淮看着书雅似乎想去帮忙的神情,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是赵娘子的私事,自己一行人不好随意干涉。
“赵娘子,我家主人已经是探花,日后定会官运亨通。而你,不说其他,只说贱籍一事,我家主人便不可能娶你为妻。”
“你说什么呢,你们才是真的贱!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我早把你扔水里了!”
看着三娘和他争辩,赵盼儿内心越发苦楚,心里更多的是有一份不甘。
“就算是官家,也不会纵容外戚夺臣妻室,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脱籍了,我是良家子!”
赵盼儿此时忍不住想要落泪,但她却是咬牙憋住了,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人看她赵盼儿的笑话。
“盼儿,我们这就去告官。”
孙三娘没什么文化,她能想到的对付欧阳旭的方法,就是去官府报官。
“赵娘子,你想这事闹的天下皆知,你想让人人都知道你是官妓吗?”
德叔一听到她们竟然想报官,那不是要断他主人的仕途?
于是他干脆就撕破脸皮,直接揭开赵盼儿的伤疤,至于她曾经的相助之恩,早忘的一干二净了。
赵盼儿感觉自己的心都碎开了,此时嗓子都沙哑了。
“别说了,你们知道我最在意这个是不是,可以,我认命就是!”
看到赵盼儿松口,德叔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赵盼儿绝对是个难缠的女人,因此从出东京城门的时候就开始思考对策,没想到差点还是失败了,幸好自己知道她的痛处。
赵盼儿歇斯底里的呐喊声让叶淮没办法再保持沉默,即便知道现在出去可能会引起麻烦,他也听不下去了。
德叔原本还在想如何搞定赵盼儿,看到叶淮从马车中出来,又想起赵盼儿方才就是从这辆马车上下来的,马上心里就有了新的想法。
“好你个赵盼儿,主人去东京参试才多久?你竟然就与人私通!”
他这话不可谓不歹毒,为了能让赵盼儿死心,已经是不择手段了。
叶淮皱了皱眉,要知道与人私通者往往会被浸猪笼,即使没有,最终也会成为笑柄,一辈子无法抬起头来。
德叔冷笑着说道。
“亏主人还有着一片善心,想要给你八十两黄金,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配!”
德叔觉得自己现在能在交流中占上风,便开始对赵盼儿极尽嘲讽。
在他看来,赵盼儿此时已经不得不接受退婚的事实,既然如此,何必还要给她钱呢?
这笔钱用来以后给主人打点朝中关系岂不是更好?
“常文。”
叶淮唤了一声,常文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招呼着两个侍卫一起上前把他制住。
“你,你这个奸夫…”
常文几个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口中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