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宗籇说完,蒋绍恩真的开说琢磨除宗的事情了。
说起来,他和蒋幽梦演的断根的损招也是跟这小子在一块儿想出来的。
蒋绍恩看着喻宗籇,“没看出来,你的损招真是一个接一个!”一招比一招绝!
“好用就行呗!”换个你看他说不说。
“”
当初绵软的跟块芡实糕似的的老实人,跟他们这些人混的,是越来越接地气儿了。造孽呀!
蒋绍恩得承认,是他们带歪了喻宗籇!
叫喻宗籇说,办法谁不能想。主要看问的人听不听得进!
蒋绍恩就是听得进话的人。但还有点天真。
“你说,怎么能稍微体面点除宗?”
“你脑子没病吧?!”体面的事用除宗?你当宗族是大麻花呢!稀罕了来一口,不稀罕了扔一边。
“我这不是不想伤了我爹娘的心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墙头草都是两边讨好,两边捞不着好!”比喻的虽然不恰当,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喻宗籇说的蒋绍恩能不知道?他就是读书上差一点,别的地方一点不差事。
只是蒋绍恩和他爹娘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呀!蒋家两口子那真是,把他捧在手心里从小疼到大!
别说他爹时不常给他来顿棍子!换个人他爹还不打呢!
“哎!”愁死个人!
喻宗籇其实不乐意管蒋绍恩的闲事,只是他这些年和长生的情分和亲生的不差啥。说到底,他和长生好才连带着跟蒋绍恩一块玩的。在他心里,谁都重不过长生去!
就是因为长生在他心里顶顶顶顶重要,他才这么上赶子巴巴的出主意!
傻子都知道长生这事挑出来不好,不说长生出自百花楼本就够人诟病的,再说她一个姑娘在男人堆里混了三年多,不说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但想要走正常的嫁娶程序,没戏!
喻宗籇原本是不担心的,以蒋绍恩对长生的心思,还愁嫁不出去?这就是现成的接收人呐!可他娘的,这个现成的接收人好像要撒手撂挑子呀!
喻宗籇算看出来了,蒋绍恩再稀罕长生,也就那么回事。反正跟家庭宗族相比,得靠后!
喻宗籇也来气了。行!你不是犹豫吗?他找别人不就得了!合着全天下就剩下你一个男的是怎么的?他要不是皇家人,恨不能自己娶了算了!还用得着费这劲!
别说,喻宗籇一琢磨,还真琢磨出一个人那个姓午的对长生的心思也不一般呐!不过午家不是一般人家,午东讫是嫡长子,打小当接班人培养的,这难度系数比蒋绍恩那个四六不着的高多了!
咳!实在不行,他去军中给长生捞一个!
“咱们投军的事还做不做数?”
“当然做数!”他想用军功换话语权不假,但他也实实在在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科举他是没戏的,从军是慎重考虑过的。
“你预备几时出发?”喻宗籇原打算这两天就出发的。
“”要不说长生还不如是男的呢!那时候他想的可好了!结业了,不管长生对他是什么心思,他是打定主意,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死乞白咧,连长生一块拐带走,来个风雨与共,日久生情啥的!现在好了!别说军营不收女的,就算收,他也不能带她去吃那个苦哇!“再等等。长生这事难,咱们等流言过去再走。”
“是这个理。”喻宗籇怕有人借机落井下石。
长生说白了,就是自身能耐点,真有事,身后除了一帮拖后腿的,连个给她张目的人都没有。
。。。
蒋绍恩惆怅了一天。没想到,才回家,又被品熏在门口给截住了。
“”蒋绍恩在外头听了一耳朵的花木兰,心里多少有点数,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品熏能怎么说,还得拐着弯的提个醒呗!
“早起夫人听了一出笑话,因为太过匪夷所思,碰坏了两只茶碗,又因惊思过度,茶饭不思了一天。”什么金银花降火茶,都不好使啦!五爷,您节哀顺变吧!
蒋绍恩懂了。他娘这是知道了!还砸了不少东西,饭都吃不下,专等着治他了!
果然,蒋夫人的怒火经过了一天半点没往下掉,还往上升了好几阶!
蒋绍恩前脚才迈进他娘的院子,后脚就让胡啦一片人给捆了!
“”这他娘是预备好了的!他还能跑是咋地!
蒋夫人这时候可不心疼儿子了,她站在屋檐下指着蒋绍恩怒道,“说!你干什么去了!”
“”
蒋绍恩不说,蒋夫人就不知道吗?
蒋绍恩不知道的是,在他满大街乱逛荡的时候,蒋夫人已经派人上长生家去拿人了!大门都给砸烂了不说,方升也给捆回来了!
“我道你这些年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原来是身边早就有人了!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贱人的身份!你和她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早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小儿子从小到大对谁这么上心过啊!连家里头的世仆都借给人看大门去了!
方升:小子是做大管家的呀!
“娘!你胡说什么呢!”
啪!一个茶壶砸过来!直接在蒋绍恩肩上开花了!
“少给老娘装蒜!这么些年,你和花楼里那个整出多少幺蛾子!我平日不说,那是给你留面子!你呐!你倒是我的好儿子,合着外人在你娘眼皮子底下玩暗度陈仓!”
“娘!”蒋绍恩虽然知道她娘不会同意他和长生的事,但她娘说出来的话也太难听了!什么贱人!花楼里那个!什么叫暗度陈仓!“您怎么能随便给人泼脏水!我一大老爷们是不怕的!可长生是清清白白的,您不能冤枉人!”
“啊呸!清白个屁!谁家清白的姑娘和一堆老爷们滚在一块儿!清白的姑娘能和你住一个屋子!冤枉!你们俩住在一块多少时间了!说你们俩没有首尾谁信?!你当我是傻的吗!”蒋夫人越说越来气,“你不说我还忘了!来人!叫府医来!一个青楼出来的贱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赶紧让府医给你看看有没有沾上什么脏病!”
蒋绍恩心都要气炸了!
这要是别人也便罢了!这人是他亲娘!这么些年,他对长生是小心又小心,仔细又仔细,生怕什么时候委屈了心上人!可他娘竟然当着他的面可着劲的侮辱她!
“我看今天谁敢动我!”
“反了你了!叫府医!”蒋夫人这时候想的就多了,当初蒋幽梦那事就透着邪乎,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小儿子出事那天,张新奎和长生都在的!怎么就那么巧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她和大嫂打算把两人婚事敲定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