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修炼,悄悄变强。
时间又过去一个多月,仰仗神药夏言的气息日趋强盛。
这一日,云霄宗为新晋内门弟子与老牌内门弟子讲经,期间也安排新老弟子论道,旨在交流修炼心得切磋原术。
“陈慕风…”
不远处,夏言看到正在与两三人侃侃而谈的陈慕风。
而似乎察觉到夏言的目光,陈慕风也回望了一眼,目光倏然沉了下来。
自打晋升内门之后,夏言不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小角色,但他也没有忘本,自己的必杀名单里还躺着一位陈师兄。
说起来也有些滑稽,陈慕风先后指使郑荣方、高远对付自己,结果郑荣方陷落长生会,高远命丧北荒地穴,都没有好下场。
而夏言和陈慕风两位闹出风波的主角却依然活蹦乱跳。
“以他尘海八重天修为,想必会参加宗门内比。”
不知不觉中,夏言与陈慕风的修为差距也并非遥不可及。
两人的目光一错而过,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瞥视。
“内门啸风掌法传世六招半,乃是本门一位先贤所创,放眼洞天福地,也算一门不凡的原术。”
讲经台上,讲经长老怡然道来。
“长老,我之前向内门师兄请教啸风掌法,听说共有七式,敢问这多出来的半式从何而来?”
有听经弟子出声询问。
讲经长老嗤笑一声,“画蛇添足而已,先贤六式半啸风掌精湛绝妙,减一分则亏,增一分则盈,多出来的半式只不过是门内证道院的那位吴长老自以为的溯源补缺,实则东拼西凑出来的啸风七式,不足道也。”
底下不少弟子都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位吴长老乃是门内的一位奇葩长老,是云霄宗唯一一位以道台境修为忝居长老职位的。
传闻吴长老乃是宗门一位先贤的嫡系后人,这位先贤功绩卓然,甚至最后为宗门陨道献身,门内缅怀其功勋,便破格提拔其后人入列长老位。
吴长老修为一般,但沉迷革新原术,门内不少原术都被其篡改增删,但以其道台境修为,并不能让人信服认可。
毕竟以先贤大能的修为境界,所创原术,岂容一个凭借祖辈余荫上位的道台境原修指手画脚。
而且也有人参研过吴长老篡改原术内容,空洞理想,夸夸其谈,甚至与原术本身奥义背道而驰。
甚至就连同为证道院的几位长老都对其所作所为不以为然付之一笑。
久而久之,证道院有一位擅长纸上谈兵的添足长老的事迹也就流传开来,对其所镌改的原术便更无人问津。
“这样么…”
夏言参悟修炼啸风掌也有一段时日,但他从内门得到的只有六式半。
说实话,根据夏言当前的领悟,六式半的啸风掌法只能算一门不俗的原术,就连和升龙拳堕云印比较都显得稍逊一筹。
而且每次演练最后半式,夏言隐约间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有一处迷雾笼罩的断层,窥不尽真义,连带着让整篇掌法原术都黯然失色。
“事后倒是可以去证道院讨来这半式掌法参详参详。”
夏言并没有随波逐流直接否定吴长老。
空洞的理想不乏可能成为实践的骨架基石,先贤所创所立,也是从无到有,并非后人不容置喙的真理。
讲经结束之后,便到了新老内门弟子论道的环节,讲经长老让弟子自愿参加,老牌内门弟子压制修为,双方同一境界用啸风掌法切磋原术。
夏言并没有参加,安静旁观,倒是也收获些启发,对啸风掌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夏言师弟是吧,在下甄粱,想向师弟切磋一二,不知夏言师弟肯否不吝赐教?”
就在夏言沉浸感悟之中,有老牌内门弟子出列邀请夏言交流。
“师弟不便出手,甄师兄还是另外寻人切磋吧。”
此人便是之前与陈慕风谈笑风生的一位,修为不弱,尘海八重天,夏言自是不愿搭理。
“夏言师弟好大的排场,看来我是请不动了。”
甄粱话里不由得带着些许阴阳怪气,一时间引得场中不少人注意过来。
“甄师兄,说不定是有些人之前切磋时弄得灰头土脸,怕这次又在人前丢了面子呢!”
“是啊!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要知道即便同是内门弟子,也不乏虚有其名之辈,还是给人留些颜面吧!”
“什么时候一些懦夫怂包都能与我等并列内门,可悲可叹啊…”
甄粱的小团伙有人出言帮衬,拿夏言前身被陈慕风暴揍的事迹讥讽。
顿时周围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也被几人的一唱一和引起兴致,低头接耳间夏言的过往屈辱事迹开始流传开来,再次看向夏言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些许异色。
陈慕风团伙这番操作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夏言接受切磋邀请,以甄粱八重天修为,即便压制修为再不济也不会落败于一个新晋内门弟子手上,那他们便可以趁机试探夏言实力,出手间甚至给点教训。
若是拒绝,他们不介意借题发挥,将夏言在内门的名声弄臭,从而达到孤立夏言的目的。
“懦夫?”
夏言冷笑一声,目光犀利如刀遍视全场,而后轻蔑地望向身前出声的几人,“我尘海三重天时便敢为宗门开荒采原,于北荒地穴九死一生,所立功勋至今仍悬于黄册殿中,敢问甄粱师兄,可曾去过北荒入过地穴掘过原矿?”
开荒,即便内门弟子也咸少愿意参加,大多是一些没有背景人脉的弟子才会做出的无奈之选,而且也多以破山工居多,以命相博的采原工少之又少。
显然,这几人与陈慕风沆瀣一气,自是不会从事此等苦差。
甄粱不禁心虚得面色发白,与陈慕风眼神片刻交错后强撑着回道,“区区开荒事迹也配你自吹自擂?”
“区区开荒?宗门徭役任务千百,有哪一条敢说伤亡率比得过开荒的一半,你每月得手的宗门月供便是我们这些开荒人拿命换回来的,如今端起碗吃肉却放下碗骂娘,你哪来的脸!”
“你…放肆!我入内门两年,也算你的师兄…”
甄粱面露惊慌,被夏言大势逼压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就要抬出新老排位尊卑回击。
“亦或者甄粱师兄在别的地方为宗门建立了卓绝功勋!”
夏言踏前一步盛气凌人道。
甄粱为气势所摄,只觉面前如沉山倒海,身子禁不住踉跄后退。
“若是如此,夏言自认比不上,无二话,甘当懦夫!”
夏言一字一坑落地可闻,若铮铮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