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警局，二楼，警长办公室。

距离卸任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哈维警长此刻正一脸严肃的听着戈登的工作汇报，只不过这件案子听起来实在是太…离奇了，就连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低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咖啡，可咖啡又是他最不喜欢的速溶咖啡，他只能一边叹气一边喝着咖啡。

突然，他打断了正在汇报工作的戈登：“所以没证据证明他是一个杀人凶手是么？”

被打断的戈登有些不爽，但看着哈维那张认真的脸以及目前他所掌握的证据，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目前的确没有掌握他杀人的证据…”听到这，哈维直接起身准备结束这件离奇的案子，戈登却紧跟在他后面连忙保证：“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绝对可以找出证据！我保证！”

然而哈维并不领情，而是一路带着他来到了窗户边，指着堵在警察局门口的人群。

“看见他们了么？这些人之前都是被盖勒文那个混蛋欺负过的人，他们中有的人被盖勒文骗走了钱、有的人被骗走了肾脏和骨髓、还有的人被骗走了生命…现在盖勒文死了，就是因为你抓回来的那个方末，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英雄而不是一个罪犯…”

“你让我给你三天时间，可实际上，你所谓的证据早就被他们给破坏了。”哈维警长轻轻地拍了拍戈登的肩膀，转身离去，“这里是哥谭，你是在做无用功。”

戈登站在窗前看着堵在门口的人群，沉默了片刻，“可他依旧犯罪了不是么？”

“是啊，可那又怎么样？”哈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戈登，“相比较绝对的正义而言，哥谭更需要一个真正的英雄。”

“一个可以真真正正帮助大家的…扫清黑暗的…英雄。”

戈登倚靠在窗户框上俯瞰脚下的人群，他们还在齐声的喊着‘Hero!’的口号。

微风吹过他们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和手里五颜六色的旗帜，带起了一股又一股浓重的机油味和垃圾堆砌在一起不断发酵的味道，看着他们拄着拐杖或是坐着轮椅，戈登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盖勒文死有余辜。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他转身离去，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英雄么？哥谭从不需要英雄…”

……

几分钟后。

方末就这么被戈登放了出来，没有任何阻拦，甚至距离他被抓进警察局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只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盘问而已，然后他就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大摇大摆。

仅此而已。

对于民风淳朴的哥谭而言，这种情况几乎不存在，而方末却成为了第一个被哥谭警局释放出来绝世猛人。

他出来的速度甚至比那些准备实施越狱的黑帮们还快。

“你应该感谢那群堵在警局门口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帮你破坏了现场，你面临的将是终身监禁，”戈登直言不讳，语气中带着不满，“这次算你幸运，但你记住，这种幸运并不是你可以继续挑衅正义的资本。”

他主动给方末解开了手铐，因为担心释放方末引发大规模的骚乱，所以他们走的是侧门。

他们这条巷子走出去不远处就是阿卡姆疯人院，不过哈维警长已经动用自己的权限主动给方末清除了之前的记录，所以他现在不需要回到那个人才济济的地方。

“你到现在还在维持着自以为是的正义，”方末说。

“什么？”原本准备离开的戈登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他不悦的看向方末，“正义？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靠着漏洞逃走的杀人凶手凭什么敢质疑我！”，戈登突然有些激动。

“好吧，现在你的确靠着作弊从我手里逃了出去，你赢了！你如果要嘲笑就嘲笑好了，我不在乎，但你要记住幸运女神不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我现在虽然没有证据把你抓住，但这不代表我下一次没有办法抓住你！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直到你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戈登怒气冲冲的朝着方末的方向走来，深吸了一口气，在喉咙里积蓄一个巨大的高音，“现在，你，赶紧滚！”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能是因为刚刚哈维说的那些话…也有可能是方末的态度，总之他现在很不爽，心里憋着一团火，想要一拳打出去。

“你在气急败坏…”方末说，“因为我说的是对的，你在维持着自以为是的正义。”

“那你说说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戈登强忍着怒气问，“像你一样大开杀戒？”

方末沉默的看着戈登，眼神平静，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正义和邪恶没有任何区别，”他说。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他们介于所谓的神明和野兽之间，因为人类同时兼具着神明那无私的美德以及骨子里那如同野兽一般的人性，而信仰、美德、恐惧和希望是构建人性最重要的四个基础，它们一起圈禁着人类骨子里的原罪，比如贪婪、傲慢、暴怒…”

“所以呢？”戈登挑眉，他没听懂方末话里的意思。

“所以…当信仰崩塌、美德消失，人类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乃至于将心中的那缕希望彻底磨灭的同时，你所谓的正义还算是正义么？”方末微笑的看着戈登，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听起来像是金铁碰撞一样冰冷。

“有人说过，生命它璀璨如歌！”

“还有人说过，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进步是勇气的进步！”

方末突然狂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鄙夷，“可在真正的黑暗面前，你们所谓的勇气和希望又算的了什么呢？只有掌握了权与力，只有坐在那铁与火的王座上，只有成为最终的胜者…才有资格说自己是正义的，而你所谓的正义…”

“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说完，方末便离开这里，只留下戈登一人独自站在原地，沉默着。

他看着方末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不寒而栗，回想着方末刚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听着他那夸张到极致的语气乃至现在依旧环绕在耳边的狂笑声，戈登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那么一丝道理。

“真正的黑暗…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他浑身颤抖的问着自己。

……

【任务：黑暗降临】

【任务内容：让戈登感觉到人性之恶】

【任务奖励：能量点10000，随机言灵使用权（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