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末带着氪石离开了韦恩庄园，直奔阿卡姆疯人院而去。

布鲁斯·韦恩暂时没有和他一起，因为他正在试穿着自己的蝙蝠战衣，一时半会是没兴趣干别的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无论他说的话有多么的庄严，也永远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总之，方末现在是一个人独自前往阿卡姆疯人院，就连撒旦都被他丢在了韦恩集团。

好在去往阿卡姆的路他很熟悉，再加上布鲁斯给他的执行董事名片，就连门口的保安也没有难为方末，直接让他把车开了进去。

“谢谢，”方末微笑着回应。

保安听着他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听过一样。

而此时方末已经按照自己记忆中的线路直奔雨果博士的办公室而去，二楼左拐，往前走一百步，右拐打开小门，然后再往前走一百步…果然一扇精致的办公室出现在了方末面前，只不过办公室里空荡荡，桌子上只有一台电脑和一个相册，桌子后面是一个巨大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

方末大概的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位雨果博士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私自大、略带偏执、热于研究、却又很谨慎…

所有的和研究资料只是杂乱的摆在一起，资料的边角已经出现了毛边，虽然他本人不在办公室，但对方很自信不会有人敢闯进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的监控设备和红外线报警设备一直都保持着开启状态。

不过唯一吸引方末注意力的只有那个相册。

方末借用言灵阴流的作用拿到相册之后，发现相册里的内容和当初管家阿福和他看的照片竟然一模一样。

“看来你的确知道点什么，”方末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小光头，有些兴奋的说：“可你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呢？让我好好找找…”

“我亲爱的，最最最亲爱的雨果博士！”

……

雨果博士此时正站在医疗舱的门外，聚精会神的观察着。

这间医疗舱位于阿卡姆疯人院的正下方，原本是一个巨大的防空洞，后来被雨果博士分别改造成了医疗舱和秘密的实验基地，位置十分隐蔽，几乎不可能有人发现这里。

一名穿着全身都套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手术台上操纵着，全身上下密封的严严实实，就连头上都戴了厚厚的防毒面罩。

而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作秀，而是真的有必要。

因为躺在他面前的这个生物，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更像是一个浑身上下长满了毒脓的癞蛤蟆，满身脓包，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散发着各种有害气体。

虽然医生在来阿卡姆疯人院之前曾就职于纽约最大的生物研究所，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生物，就连一些人类禁忌之外的东西也不是没听过。不过他现在的神情却很凝重，每一次操作都会小心翼翼，额头更是布满了冷汗，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爆了这枚‘毒气弹’。

他正在用手术刀试图绕开含有剧毒气体的脓包，取出毒腺。

但锋利的手术刀还是把脓包割出了一个小口，瞬间便有紫色烟雾连带着黄色的液体一同喷射而出，溅在了防护服上，防护服上立刻被灼烧出了浓浓的白烟。

站在医疗舱外的雨果博士立刻皱起了眉头，远远地退后了一步。

脓包被切开之后，那紫色的毒气就像是源源不断一样疯狂地向外涌出，很快医疗舱里的上空就弥漫着一层厚厚的紫色气体，将那位医生包裹在内。

他还想逃出这里，但雨果博士却早已将医疗舱反锁，然后灌入液氮。

很快，医疗舱里就只剩下了两具被冻成了冰块的尸体。

“实验体四号失败，提前准备好下一个。”雨果博士对着自己身后的黑暗说，黑暗中站着一个黑人中年妇女护士，看起来有些肥胖，也很魁梧。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号实验体了，继续下去会有人关注到我们的。”护士说。

“不会的，现在的哥谭要比之前乱很多，现在有一批劫匪正在抢劫幼儿园，那些警察估计没时间管我们。”雨果博士说。

这段话简直震惊护士一百年。

她没想到哥谭的劫匪现在这么丧心病狂了，居然开始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下手，难道他们是想通过那些小孩子拿赎金？

可这么做也太不明智了吧？

要拿赎金绑架一个就够了，绑架那么多干什么…

雨果博士并没有过多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那帮劫匪到底想干什么，唯一的消息就是那群人可能是法爷派去的，但没人知道法爷为什么要派人去抓小孩儿，这种手段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低级了。

“继续，下一个。”雨果博士说。

护士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听着雨果博士的话去寻找下一个实验体，可她没走两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沉闷声立刻让雨果博士警觉了起来。

他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身后的黑暗。

“当人体被急冻的时候，心脏会立刻停止跳动，人体内的血液和细胞液中的冰晶也会瞬间生成，那样的话就不会破坏人体的细胞壁和细胞，这样我们就会得到一具近乎完美的冰雕。”

方末的声音幽幽的在博士身后响起，雨果博士猛地回头，却被一股巨力直接锤翻，丢进了医疗舱内。

“而想要得到这么一座完美的冰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活生生的丢进液氮里…”

方末的手按在了医疗舱外的按钮上，笑着问雨果博士：“亲爱的雨果博士，你准备好了么？”

“是你！原来是你！方末！”雨果博士似乎很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用很长时间…”

“说实话，你第一个还没有毕业就离开阿卡姆的人，我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

“谢谢夸奖，不过我还是想得到一座完美的冰雕，”方末说，“液氮的温度是零下196度，而人体最低能承受的温度也不过零下40度。我只要开启液氮，只需要三秒钟的时间，你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冰雕。所以你现在还有三秒钟的时间，你想说些什么吗？”方末轻轻地扭动了液氮按钮。

白色气体瞬间便从上方喷涌而出，雨果博士的身上顷刻之间就挂上了一层白雾，方末刚刚说的话也并没有造假，这些液氮真的能杀死他！

感受到了对方似乎真的想杀死自己，雨果博士不再犹豫，连忙拍打着医疗舱的玻璃大喊：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快停下！快停下！”

“你现在还有两秒钟的时间，”方末说，“说些我想听的。”

见鬼！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雨果博士在心里怒骂着方末，可他的脑子里却在不断地思索他到底想听什么，“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杀了布鲁斯的父母！”

“抱歉，我现在最想听的不是这个。”沉默了一会，方末继续说，“你现在还剩下一秒钟的时间。”

他已经提前释放了言灵永恒，把这里的时间无限度的放慢，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把雨果博士玩死。

“那你想听什么！见鬼！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透过挂满白霜的医疗舱舱门，一脸暴怒，他从未感觉到一秒钟的时间居然这么漫长，他感觉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

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低温急冻的症状，他甚至能感受自己的血管在点点的冻结、破裂，他的双手现在已经失去了知觉，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雨果博士用余光扫了一眼刚刚被自己冻成冰雕的医生，猛地大喊：“我知道你的第二人格！我们做了交易！”

听到这，方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关闭了液氮的按钮。

重获新生的雨果博士也大口的喘着粗气，“你的第二人格自称是零号，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办公室，他拥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方式和逻辑顺序，和现在的你完全是两个人。”

“可以想象的到。零号…，啧啧，还真是一既熟悉又陌生的代号，说实话我自从离开黑天鹅港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代号了。”方末说，“这应该属于精神分裂的一种吧？”

“不知道，精神分裂的症状分为很多种，但大多数人都是产生幻觉，而你却是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雨果博士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方末沉默了一会，“让我猜猜你们的交易内容是什么，大概是我这具身体的使用权？你帮助他占据我的身体，他帮你研究新项目，不过你应该没有答应他，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呢？”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不过你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来找你…”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那就是单纯的婉拒而已…”雨果博士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方末刚刚猜的几乎和当时的情景一丝不差，“当时你的第二人格零号给我展示了超越人类的伟力，他徒手就能释放火焰和闪电…我不可能直接接了当的拒绝他，那样他会杀了我的！我只能找个借口…给他一丝机会…这样他才能让我活下去…”

雨果博士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他感受到一股寒意深入骨髓，远比液氮的威力还要更甚。

但很快，方末的情绪就慢慢的稳定了下来，那股笼罩着雨果博士的寒意也彻底消失。

他从兜里掏出了卷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迷茫，“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不是么？”

雨果博士没听懂方末话里的意思，而方末的脑海里的第二人格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嗤笑声。

“我觉得，现在是不是可以先把我放出去…”雨果博士试探性的问。

方末摇了摇头，“现在你可以说说布鲁斯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了。”

雨果博士一步步的挪到了医疗舱的舱门前，脸色被冻的发紫，“他们的死和当年的实验项目有关，我是当年的负责人之一。”

“你先把我放出去，我就告诉你其他的消息。”他开始试图讨价还价。

“你真的以为我很在乎这些么？”方末低声说，“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问你关于布鲁斯父母的问题存粹是一时兴起，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喽，反正我又不是那个小屁孩，我可没义务帮他询问这些，所以现在你可以去死了，亲爱的雨果博士…”

方末优雅地朝着雨果博士挥了挥手，然后重新启动了液氮。

这时身后的黑暗中居然响起了一阵利器划过空气的呼啸声，方末精准的向右一步躲过了攻击，锋利的爪子直接把医疗舱的大门意外的划出了一个大洞，雨果博士费劲全身力气终于跑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出逃现在并不重要，现在方末的注意力都在他面前的这几位黑衣人身上。

“猫头鹰法庭的人？”方末打量了一下对方，有些惊讶：“你们是来杀我的？”

对方沉默着回应着方末，没有否认。

方末顿时就来了兴趣，他觉得一切都变得有趣了起来，“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你们的存在，但是我们之间应该并没有什么矛盾才对。可你们现在却想要杀我，而且还是在我刚刚解决了秩序教团那帮人之后…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找我麻烦，可你们却来了，这说明你们中的某些人感到了恐惧…”

“可什么样的人才会感到恐惧呢？”他开始仔细分析。

“那个人一定是十分了解我的，甚至十分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但我来到哥谭接触的人不是很多，许多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比如盖勒文、比如杰罗姆，还有很多想痛扁我一顿甚至是杀死我的，比如戈登…”

“呐呐呐！我猜到了!”沉思的方末突然一脸微笑的看着对方，认真的说：“那个人就是…法爷！对不对？”

利爪们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攻了过来，方末随手捡起了一柄掉落在地上的手术刀，将上面覆盖的冰霜擦拭干净。

“法爷，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啊…”方末看着手术刀微笑。

下一秒，那柄手术刀精准的划开了利爪们的心脏，但让方末感到意外的是，这群家伙居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