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飞机之前,袁朗下令,让所有人把身上的肩章、领章、臂章。
以及一切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上交,由负责送他们来到机场的后勤中队帮忙收着,然后统一带回去交给基地。
登机,出发,一路向南飞行了数个小时,夜间到达了西南军区某军用机场。
下了飞机,他们再次换乘步兵车,一路冒着渐渐大起来的冷雨,向着这次的任务地点——边境地区某热带雨林进发。
车辆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了很长时间,最终到达一处山口。
袁朗在西南军区负责接洽的一位上尉的带领下,与边防部队的指挥员交接任务。
齐桓则带队,冒雨沿着陡峭的山坡列队,等待命令。
这时,山上退下来一批浑身泥泞的边防战士。
吴哲还在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演习,所以,拦住了其中一个问道,“喂,兄弟!哪个中队的?该不会真的是边防的吧?”
被问到的那名边防战士瞪了吴哲一眼,似乎想要揍他一顿,但还是忍住了。
目送那名边防战士离开,吴哲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真的是错了,于是不再说话。
不多时,袁朗回来,带队向密林深处进发,同时通报了当前情况。
一伙武装DF,他们的秘密通道被警方掌握,于是边防部队布下了天罗地网打算将其一网打尽。
但他们低估这伙DF的凶悍程度。
在经历了激烈交火之后,DF冲出了包围圈,钻进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
原始森林山高林密,如果继续追击,大部队难以展开行动,小规模行动又太过危险,部队可能会遭遇重大损失。
于是,他们改变战略。
边防部队全部撤到外围,一边游弋,一边设卡,防止DF继续向我国境内流窜。
同时寻求特种部队支援,在他们逃回国外的必经之路设伏。
所以,A大队的这次任务,是全速前往伏击地点,务必赶在DF之前堵住他们去路,将这些罄竹难书的家伙绳之以法。
清晨时分,他们赶到了伏击地点,并且分组做好了埋伏。
黄柯很庆幸,因为现在的情况,和记忆中电视剧的情节基本一致,让他对这次参加实战的紧张感降低了很多,甚至还隐隐有一丝兴奋。
埋伏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之后,齐桓所在的观察点才终于传来了发现敌情的消息。
十分钟后,双方交火,激烈的交火。
虽然对方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武装DF,但在A大队这些特种兵眼里,还是不太够看。
仅仅一个照面,二十一名DF,就有十四人丧失战斗力。
剩下的七名DF则各自寻找掩体不敢露头,让老A的子弹一时拿他们没办法。
这个时候,黄柯的手雷就派上了用场。
子弹打得是直线,所以只要躲在掩体后面,别人就打不着你。
可是手雷投出去的是抛物线,再加上黄柯精准到毫巅的读秒,让每一颗投掷出去的手雷都能精准地在DF的头顶上爆炸。
别说是掩体了,就算是立即卧倒也无济于事。
所以,几颗手雷下去,DF伤亡惨重。
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每次投掷都必须起身,否则以匍匐的姿势,无法投出90米的距离。
所以,这就要求其他人必须给黄柯提供足够的火力掩护,一旦有人在黄柯起身投掷的时候露头,就必须立刻开枪,绝对不能给他向黄柯射击的机会。
而在这个过程中,之前一枪未发的许三多终于开枪了。
他想起了当初在草原上遇到狼群的情景,想起了自己吓得死死抱住黄柯大腿,害得他无法转身,被野狼咬住后背的事情。
更想起了黄柯在他加入钢七连时说的话,要成为战友彼此之间的依靠。
于是,之前还无比纠结的许三多,在看到有人举枪,试图向黄柯射击的时刻,心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战友。
所以,果断扣动扳机,随着“哒哒”两声枪响,那名露头的DF应声倒地。
许三多就这样完成了自己军旅生涯的首杀。
在黄柯一颗颗手雷的震撼作用下,电视剧中僵持了一晚上的伏击,仅用了半个小时不到,所有DF就被全部击毙,无一漏网。
尽管这帮狡猾的家伙,又是谈判,又是诈降。
但全都无法让这些有着坚定信仰的中国军人,产生丝毫的动摇。
战后打扫战场,吴哲看着满地的尸体,被浓重的血腥味一冲,哇得一声就吐了。
成才、许三多也是,本想努力忍着,可最终还是抗拒不了本能。
幸好许三多现在的心态跟电视剧中相比变化很大,所以,虽然同样有些目光呆滞、反应慢,但并没有像是丢了魂一样瘫倒在地。
相比较而言,黄柯的情况要好上很多。
只是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让他有些本能地想要往后退。
“习惯吧,小子!”路锦鹏拍了拍黄柯的肩膀,“这连最低烈度的战争都算不上,要不是为了你们这帮生南瓜,根本用不着咱们出手。”
这是路锦鹏最后一次喊黄柯南瓜,但出奇的是,黄柯第一次没有认为这是侮辱。
“十匹马的D粉,能害多少人?”吐过之后,吴哲艰难地问袁朗。
“很多,天文数字!”袁朗回答。
“所以,我们这是救了很多人,对吧?”吴哲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好受些的理由。
“我替他们谢谢你!”袁朗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刻,没有人还会怀疑这是演习,即便是吴哲。
伏击结束了,但是他们还不能撤离,毕竟,十匹马的D粉,还有那么多武器弹药、尸体,都需要等待有人来交接。
于是,在打扫完战场之后。
袁朗命令,除几个老人负责警戒以外,其他人聚在不远处休息。
已经是一天一宿没合眼了,又经过了一场虽然强度不大,但仍旧令人高度紧张的战斗,所以在精神骤然放松的情况下,全都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睡到后半夜,黄柯突然被几个轻微的脚步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正要拿枪,却被身边的袁朗按住了,还在给他打着噤声的手势。
黄柯立刻明白,看来自己的那个提议要实施了。
果然,几个冒着青烟的圆球从四面八方扔了过来,顿时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在这股气味接触到鼻腔的那一刻,黄柯立即屏住呼吸。
他认出来了,这是一种使人陷入深度睡眠的迷烟,不致命,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很小。
在A大队讲解特种战术的时候,黄柯接触过一次这东西,并且将它的气味立即收录到了脑海中的数据库。
迷烟大概是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便渐渐散去。
这时,从周围的黑暗中走出了一批人,他们同样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军装,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收走,所有陷入深度睡眠的新人们的枪械和武器,以防有意外情况发生。
袁朗,以及所有提前得到通知,屏住了呼吸的老人们也纷纷起身。
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没过多寒暄,便立即行动,穿过层层密林,来到了一个像是山寨的全木制建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