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筒子楼年份其实有些久,在被用作私立医院之前,是曾经堆放杂物的地方,连地板都因为疏于保养而满是小坑。
邢大山当时的行动也为了避免太过于引人注意,几乎没有对整栋楼与什么改变,只是简陋的挂了个牌,对房间进行了一些清扫和消毒。
唯一不一样的是,筒子楼的大门和一二层分配给来到这个私立医院工作的员工所住的房间。
房门都是厚重的铁门,又经过高等级金属性职业者对其进行灵能附魔,异常的坚固。
就像是要把人狠狠地关在房间里面一样。
常洐在房间里,对着铁门连续使用了两个烈火咒,铁门几乎没有任何的痕迹,可想见这个铁门的防御力有多强。
“咯咯咯咯,医生叔叔,快出来陪我们玩。”
高大的铁门哪怕是猫眼都没有留下,常洐耳朵贴在门边,忽然一句孩童的声音传来,他像是能够锁定常洐就贴在门边一样。
发出天真而又活泼的笑声。
他的手在不住的敲打着房门,发出微弱的‘咚’‘咚’‘咚’的声响。
“医生叔叔,你干嘛呀……快开门陪我玩。”
小孩的天真的声音不停的传来,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激烈。
由一开始微弱‘咚’‘咚’的声响,到了咋们一般发出‘哐’‘哐’的声响。
常洐耳朵被震得生疼,急速的退回到窗边。
透过倾斜下来的月色,能够清晰的看到筒子楼外的场景。
蹦蹦跳跳的小孩,伸出小短腿一脚将一个成年男子绊倒,又栖身跳到他身后,像是啃咬一样撕咬着男人。
男人凄厉的声音哪怕是透过窗户依旧抵挡不住。
不过,男人只是被啃咬,却不见流血,他壮硕的身躯像是柔软无骨的泥鳅一样,轻轻一下便滑倒在地面,脑袋以180°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来。
透过月色,常洐清晰的看到男人似乎是少了半个脑袋,那骇人的半张面容像是看到了偷窥的常洐一般,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牙齿不像是普通人的,类似于动物那般一口森然尖锐的牙齿。
隔得有些远,常洐无法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表情,但那充满着挑衅、阴毒的视线,如同入骨之蛆。
他张开嘴型,似乎再说——下一个就是你。
可惜,下一刻,他的脸就更扭曲了,骑坐在他背上的小孩,像是撕扯软糖一般,一口将他的耳朵撕扯下来,吐在地上。
然后又撕扯着他的其他部位。
惨烈的叫声,萦绕在常洐耳侧。
常洐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有些不安,不知道李止险和陈露两人怎么样了。
说到底两人不过只是17、18的少年,有些好奇心,若是一直听到晚上不要出门这些话,或许会适得其反。
正在常洐盯着窗外思索的时候,门边的小孩似乎失去了耐心,慢慢走远。
“啊~~~,啊!!!!舅舅!我好疼!舅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又一次传来,不过这一次是白日里发现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孩,常洐眯着眼,本打算无视的。
可他的目光看到了楼下。
一个莫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飞快的追逐着前方的猎物。
那个猎物看样子三十余岁,跑起来一个踉跄一个踉跄的,似乎体力要不行了,而身后的小女孩手上提着一把类似于砍刀一样的武器。
遭了。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想到什么来什么。
常洐尚且不敢确认这个被追着跑的男人是谁,但有极大的概率是这次被梦灵拉进来的人之一。
“舅舅,你快开门呀!啊!!舅舅……”
‘滋啦’
‘滋啦’
指甲划过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听得常洐心烦意乱。奔跑的两百万,在等着去救他,而门口尚有一个实力暂不确定的鬼魂系妖魔。
抓了抓头,仔细感受了下体内的灵能,莫约能够放四五个技能,再加上自己对这个福利院的熟知程度。
或许能够将奔跑的两百万救下来。
深吸一口气,抓起一旁的木凳子,常洐快速的拉开铁门,在门外的女孩咧起残忍笑容的瞬间。
常洐猛然一挥凳子,直接将凳子透过女孩的脑袋扣了下来,女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常洐借着凳子的拉力扯进了房间。
‘砰’
借着惯性一脚把门踹上。
“舅……”
“舅个屁,闭嘴。”
常洐反手一个大逼兜直接拍在女孩被凳子砸的有些变形的脑门上,又是一脚将还在发懵的女孩踹到了地上。
原本阴恻恻的女孩,现在脸上更是愚蠢的清澈???
到底他妈谁是猎物,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倒不是常洐胡乱来,而是他清楚,就这样刚转化没多久的灵魂,或许连一些最低级的异化兽都比不上。
鬼魂系的妖魔似乎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就是他们诡异的面容和奇异的能力,但是听到鬼这个字,或许都能吓到一大群人。
所以下意识的却忽略了,他们真正的实力是什么,他们哪有人恐怖。
常洐像是没有看到女孩凶狠危险的眼神,缓步走上前去,在桌子边上拿出一瓶酒精。
反过来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女孩,一个普通异化兽实力的小鬼。
女孩被那眼神一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全然没有刚才那要索命的气势来,吓得都快要哭了。
说到底也就是个生前受尽折磨而死的小女孩,哪怕吸收了灵能转化为了异化兽,到底时间还短,没办法真正的造成太多威胁。
当然,如果给到她时间太长,成长到初级妖魔,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你闭嘴,我说你答。”
常洐丝毫没有在乎小女孩的情绪,手上拿着酒精,另一手涌动着火系能量,似乎她只要敢轻举妄动不老实听话。
自己就能一把火烧了她!
晚上回到房间之前,常洐从办公室里拿了许多酒精回来。
火和光对付鬼魂系的妖魔效果可以说出奇的好,酒精加上烈火咒更是不用说。
“你要是敢说假话,后果你懂的。”
常洐眯着眼,冷笑一声看着她,说话声音也是刻意压低,像是一个恶贯满盈的行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