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洒在道路的尽头。
许七夜和大黄的身影,被阳光拉长映射在路中间。
出城半日,许七夜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武剑招多遍,终于又多学两式。
后来他们去了清河,顺便洗漱一番。
大黄的身上,很多位置黑了不少,许七夜帮它把烧黑的毛给处理掉,虽然大黄秃了颜值大减,但是等它毛发重新长出来又能恢复巅峰。
许七夜是这样和大黄说的,大黄自己也是这么想,于是它才松口,没有继续缠着许七夜。
等时间差不多,他们俩这才往回走,进了城,时间刚刚好。
许七夜和大黄再次经过豆腐摊,那个漂亮女人收好摊正打算回家。
“豆腐没有了,需要明日再来。”
女人没有抬头,而是在忙她自己的事。
“你好,我是有件事想问,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许七夜站在豆腐摊前,说话礼貌客气。
听到许七夜说的话,女人这才抬头,看到是今天已经来过的小乞丐,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者厌恶。
“你问吧?”
停下手里的活,女人看着许七夜,很认真在听。
“我想问,之前在这里卖酒的王大娘母女,一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不见她们卖酒了?而且还把摊位都让了出来。”
“秦玉姑娘的家里,似乎出了一些事,以后她们很可能不会再出来卖酒,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情,如果你想买酒可以去小镇西边看看。”
“原来是这样,谢谢!”
许七夜说完感谢,然后转身离开。
女人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许七夜走远,她自己也独自离开。
走在回城隍庙的路上,许七夜发现有件事一直堵在他心里。
“大黄你说她们出了什么事?那怕上百年的手艺说丢就丢,我想了想应该是大事,是很大很大的大事。”
大黄走在前面,听许七夜说完,它停下来看了看,然后又往前跑出去。
不知它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
许七夜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黄我们走。”
大黄走回来,没有丝毫犹豫。
日落西山,夕阳也不见踪影。
许七夜和大黄往太平镇的西边近郊走,前些天秦姑娘邀请他和大黄上门做客的时候,有提过她们家在小镇西边的郊外,离城并不远。
所以,此刻许七夜和大黄才往这个方向走。
出城走了不远,陆陆续续遇到一些人。
看来,在这些地方也住着很多人家,许七夜一边问,一边往前走。
终于在一位好心啊婆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王大娘家。
路上走来,啊婆满脸愁苦和伤心,虽然她没有说明原因,但是许七夜心里隐隐明白曾经有大事情发生。
入了篱笆墙院,进了家门,没见有人,啊婆带着许七夜走进屋子里面。
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袭来,大黄冲进去被呛到一直打喷嚏,于是它又跑了出来。
许七夜跟着啊婆,来到一个床前,王大娘脸色煞白,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然而他们来到这个屋子里,却从始至终不见秦姑娘的身影。
“这……?”
许七夜一脸不可置信,两日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许七夜欲言又止,然后他望着啊婆,想听听她说王大娘母女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婆掩面而泣,在不停的诉苦,许七夜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没过多久,许七夜从王大娘家里走出来,他带上大黄,匆匆离开。
在临走前,许七夜拿了身上所有钱给啊婆,让她好好照顾王大娘。
一人一狗,往城走。
许七夜怒气冲冲,速度走得很快。
大黄也怒气爆表,走路都是小跑。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混混朱大常的家。
因为啊婆说,三日前,朱大常来找过王大娘母女。
秦姑娘的消失绝对和朱大常有关系。
许七夜不找他找谁?
走在路上,许七夜越想越生气,脚下越来越快。
入了城,穿过大街小巷。
许七夜七转八拐,终于是来到朱大常家的门外。
看着家徒四壁,墙院破烂不堪,一道门早已腐朽到看不出原样,许七夜还想踹一脚,没想到他还没伸手,烂门已经自己倒了下去。
砰!
“不是说过,进来的时候,要慢一点。毛毛躁躁的干嘛!”
朱大常粗矿嘶哑的声音在破屋里响起。
想来他是吧自己和大黄当成他的两个小弟。
许七夜不废话,直接闯了进去。
一脚踹开里面的房门,来到屋子里。
朱大常被吓一跳,直接愣在原地,呆呆看着许七夜和大黄,他的小眼神,似乎再说“你干嘛啊!”
“人呢?”
许七夜走过去,拎起朱大常的衣领质问他。
“什么人?”
朱大常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很疑惑,看到大黄和许七夜,他欲哭无泪。
“怎么找上门来了呢?我也没干嘛啊?”朱大常没说话,他心里很不解,自己都没出家门,怎么面前这俩大神还找来,难道自己前世和他们犯冲。
“你说,还有谁?”
许七夜的脸色很难看,他怒意滔天和之前判若两人,以前朱大常对他的印象是很怂好欺负,现在威严不可冒犯,气势磅礴不可比拟。
“不在……我……这里,在……侯府。”
朱大常看着许七夜和大黄,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
“侯府?”
许七夜皱眉。
“镇东边的侯家。”
朱大常赶忙解释。
“王大娘是怎么回事?”
许七夜继续问。
“侯府的人动的手,我只是带路,并没有参与。”
“果真?”
“绝对真,我可以对天发誓。”
朱大常赶忙解释。
“他们会把秦姑娘怎样?”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送到侯平,侯公子的房间里,等他玩腻了,会被卖到青楼去。”
朱大常的眼睛不敢直视许七夜。
许七夜的拳头捏紧,手指在啪啪作响。
他放开朱大常,然后立刻转身走了出去,要不是今日时间紧,躺在床上的朱大常他也不会放过。
大黄和许七夜夺门而出,很快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巷里。
等他们停下,已经是在侯府门口。
侯家,太平镇有名有望的大家族。
明面上口碑好,爱戴乡里乡亲,是太平镇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在整个福泽县都很有名望,百姓对侯家赞不绝口。
暗地里干着无数伤天害理的勾当,侯家的人更是仗着自家有人当县官,于是经常鱼肉百姓,欺诈乡亲,整个太平因为有他们侯家变得很不太平。
许七夜和大黄站在侯家如意大门前,看着装饰华丽精美,门头上还用砖雕修砌,从侯家的大门就能看出,他们和镇上的普通人家不同。
在别人口中,侯家就是为富不仁的典范。
许七夜也不废话,直接上前叩响门环,既然今日来到这里,他就一定要为秦姑娘讨要说法。
那怕侯家势大,他也不带怕的。
“谁啊?”
侯府的家丁开门探出头来张望。
“臭乞丐你想干嘛?想要饭别处去。”
家丁穿着的小斯,看到许七夜穿得破破烂烂,还带着一条秃毛的黄狗,他破口大骂,一脸高傲,根本不把许七夜放在眼里。
“侯家好威风,让侯平出来见我。”
许七夜怒目而视,他强忍心中怒火,平静的开口。
“哟呵,一个臭乞丐也敢直呼我家公子的名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小斯戏谑讥讽,心里莫名好笑,就好像他遇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看来只能我亲自去找那个畜牲。”
许七夜不在停留,他直接抬脚往侯家里面走,大黄也不怯懦紧跟他的脚步。
“反了你!”
小斯狗仗人势,想抬拳就打,一般遇到乞丐,他们侯家的下人可根本不放在眼里。
啊!
一声闷哼,小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倒飞回去,重重摔在地上。
顺势,许七夜也闯了进来。
“快来人啊,有个臭乞丐来闹事。”一脸惊恐的小斯意识到遇上硬茬,这时他才想起喊帮手。
捂着肚子,连连后退的小斯,没有刚刚的嚣张跋扈,气势也如山崩瞬间消失殆尽。
看着许七夜,他害怕到极点。
然而没过多时,一众家丁打扮的下人,大多手拿长棍,还有两三人握着刀,匆匆从偏房里走出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来我侯家撒野。”
一个年纪稍大,穿着不同下人,要更华丽的中年人,站在众人前面问话。
“侯管家,就是他,一个臭乞丐。”
被打的小斯赶忙跳出来,指着许七夜说是他。
中年管家看到许七夜,他脸色一凝,心中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片刻,他开口说道:“乞丐你可知这里是哪?”
语气轻蔑,眼色戏谑,中年管家和下人一样,高傲自满,盛气凌人。
“一个畜牲待的畜圈。”
许七夜丝毫不胆怯,开口直接骂侯家的所有人为畜牲。
“你!”
“真是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你若自断一脚,我保你性命无恙。”
中年管家开口,眼神毒辣幽怨,他看许七夜犹如看一个死人一样。
“若是!”
“我想要你一腿呢?”